至于悠然身上的伤,赵昱没细想,只当是当初一包包送出去的沉甸甸的银子起了作用。
回来后,悠然却一反往常的闹腾,经常一个人静坐着,温顺的不像话,哪怕是在知道下雪了,眼睛里的亮光也只是转瞬即逝,赵昱以为是被这次的牢狱之灾给吓住了,照顾起人来愈是尽心尽力。
“还要吃点别的吗?”
赵昱看眼前日渐消瘦的苍白少年吃完小碗里最后一口鸡蛋羹,拿起手中的帕子尽可能轻柔的给擦擦嘴角,仿佛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精致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
接过碗顺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时,却听到最近愈发沉默的少年开口。
“今天上午王伯来过了。”
赵昱倾着的身子一僵,却很快抬头轻巧一笑,反问道:
“他说什么了?”
少年却低头,一阵沉默。
上午,王伯趁赵昱去上朝,悠然一个人时,偷偷潜到了他面前,话不多。
“你是少爷用赵家积攒了几代的兵权换来的,我不会动你,只希望你知道少爷在背后为你做的事,别辜负了这一番深情。”
什么鬼愧疚,赵昱能呆在这位置,有些事对不起的人多了,要是那么烂好心,不是早被砍脑袋,也早就“马革裹尸”了。
王伯这么大年级了,还能看不明白这,怕是早就不知不觉中情根深种,嘴上却不好意思承认。
悠然突然坐起来,背崩的紧紧的,抬头,扬声道:“你既然上缴了兵权,那,”在这一顿,贝齿咬了一下红唇,接着又道:“那你能不能向皇上乞归,远离这是非之地,这朝堂上的种种不再过问。”
说完,像歇了口气般倒回了床上,缓缓闭上眼睛,有点点晶莹从眼角冒出,轻声念道:
“我害怕……”
赵昱彻底僵住了。
被子里,被角被悠然死死的捏住,一如当初他大胆表白后的紧张、失望。不,不应该称之为失望,应当称之为绝望,因为这是一条通往悬崖绝壁的路。
果然,是我高看自己了,少年在心中自嘲,堂堂安国的护国战神怎么可能因为我一个卑贱的戏子而放弃自己对这个国家的忠义呢!
突然,觉得身上一重,嘴悍然的被堵上,口腔内被攻城略地,来回扫荡。
不知是谁的手先伸进了谁的衣服,为谁宽衣解带。
从悠然进去到出来养伤已有些许时日,现在干柴遇烈火,越烧越旺,到最后只剩粗重的满足叹息,床上不断律动的身影,和少年带着呻|吟的隐忍哭腔,在床单上抓的血色尽失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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