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张阿姨侧着身体坐在厢房炕沿上,衣服的纽扣敞开着,两团饱满的棉
花团团是那幺的挺,那幺的大,圆滚滚的,而张阿姨的头发不像原先一样挽着个
发髻,而是披了一肩膀,黑浪一般地将张阿姨的那张富态的脸衬托得妖娇无比。
短暂的一眼就让棒子无法忍受下体的肿胀,他连忙将小腹挺向墙壁狠狠地顶
了几顶,又心焦不已地将眼睛贴近了小孔。
棒子看到张手艺侧身站在地上,时不时地伸手撩拨一下张阿姨的两团,对于
这样的撩拨,张阿姨有些逆来顺受地将身体轻轻扭动一下,白皙富态的脸上露出
一丝娇怯慌乱的神色。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快活,别想那幺多你也不想想咱俩跑了多远的路
难不成你让我白跑几十里吗」
张手艺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捏住了张阿姨的两团绵软。
站在窗外的棒子连忙蹲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轻轻地站了起来,
小腹顶着墙壁,眼睛贴着小孔看了起来。
张阿姨任由张手艺捏拿着自己的两堆,低着头不言不语。
棒子看到张手艺的动作渐渐粗鲁起来,而张手艺的表情也跟着急躁起来。他
的脸越来越红,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光芒。
「妹子,赶紧些」
张手艺搓拿了一会儿后,看到张阿姨没有什幺动作,他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
张阿姨歎息了一声,然后慢慢地脱掉了身上的白衬衫,露出了光滑嫩腻的肩
膀,那毫无肚子的小腹平平坦坦,那柳梢一般柔嫩的腰扭了一扭。
帮子嚥着唾沫,观赏着张阿姨的两只大白兔。
棒子有好几次都看到张阿姨的胸脯,但不是一览无余,而是半遮半掩。当那
次棒子坐在张阿姨的对面,不小心抬头的刹那,张阿姨脖子下面的那道沟沟让棒
子浮想联翩,心动不已。
而今天,棒子看到了张阿姨的全部。那两团美好的山峦顶端,坐落着两粒红
彤彤的小庙。颤颤的,满满的,圆圆的,滑滑的。
窗外的棒子艳羡着,煎熬着,身体磨蹭着。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胯间。
张手艺看到张阿姨脱了上衣,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连忙解开了自己的
裤带,然后抖抖擞擞地弓腰抹下裤子,亮出了自己的那根坚挺。
张阿姨用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
「羞。」
她说。
「都多少了,羞啥羞张峰可跟我们聊过你们之间的事,说当初还是你勾
引得他犯错误的。」
「别提他了」
张阿姨有些幽怨地说了一句。
「好了好了,不提他。原先你是他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提他来气。」
张手艺邪笑着说完,然后用手把住坚挺的根部说道:
「沙家滨开始了」
棒子看到张手艺用自己的坚挺左右摔打着张阿姨的两颊。
棒子觉得有些唐突,心里有些嫉妒,也有些愤怒。但不知怎的,他也觉得无
比的刺激。
「砰砰砰」的声音在屋里荡着,张阿姨的面部表情渐渐地迷离起来,她的
胸膛也开始起伏起来。
张阿姨难道喜欢这样吗
喜欢被物件敲打自己的面颊吗
棒子觉得不可思议,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继续看着。
张手艺来来地摔打了几十下之后,突然用自己的坚挺戳了戳张阿姨的鼻
孔。他「嘿嘿」笑道:
「闻闻吧,你都一个月没闻了。馋不」
张阿姨先是轻轻地侧了一下脸庞,这一侧,棒子就正好看到了张阿姨的正面。
棒子看到张阿姨微微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既厌恶又向往的神色。
「你馋你就直说,变着法儿欺负我干嘛。」
张阿姨说道。
「你难道不馋」
张手艺不停用粗物顶着张阿姨的鬓角、眉毛、眼睛、鼻尖、嘴唇。
张阿姨没有说话,再张手艺接二连三的顶触下,她突然转过脸去,张开了自
己的檀口。
张手艺满足地笑了,然后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坚挺戳进了张阿姨的嘴巴。
棒子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焦渴,连忙将手伸进自己的腰间,握住胯间的物件,
开始默默地套弄起来。
棒子看到张阿姨的嘴巴被撑得饱饱的,两颊随着张手艺臀部的动作,极富规
律地一突一突的,而张手艺就像一个悠闲的牧羊人,一边消停地动作,一边探身
从身后的木桌上抓起一根纸烟和一盒火柴,抽起烟来。
而张阿姨也是如此。她的姿态依旧优雅无比,表情如梦似幻,动作不快不慢。
她不动声色地含吐着,身体虽然有前后的晃动,但幅度极小,两团白花花的棉花
团团偶尔会有一阵震颤,但也不像棒子和张霞在昨夜的激战中看到的上下翻飞。
张手艺满足地吸了一口烟,一
3
只手伸到张阿姨的脖颈处揽着,腰胯间的动作
渐渐的粗暴猛烈起来,张阿姨偶尔发出「嗯嗯」的声音,她的嘴巴周围渐渐地变
得湿滑。
「好好吃,吃够了我们再。」
张手艺一边说一边动作,而棒子也在不停地套弄着胯间的物件。
棒子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他说不上里面的原因。
也许是偷窥的紧张。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棒子目不转睛。
「上面够了,该下面了。」
张手艺抽完烟后,拔出坚挺,喘着粗气说道。
张阿姨大口喘着说道:
「下面能不能算了,我用嘴巴给你」
「那咋成这幺远的路」
张手艺说着就把张阿姨按倒在了炕上,然后自己跳上炕,又抬起张阿姨,从
后面抱着她,双手伸进了张阿姨的小腹。
「水这幺大还说下面不要弄」
张手艺笑着说完,几把就把张阿姨的裤子撕了下来。
两条白嫩嫩的腿晃地棒子的心儿都飞了。
而小腹下面的那丛芳草地,让棒子的心儿都要碎了。
当张手艺的右手想要戳进张阿姨的两腿之间时,张阿姨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
腿,不让张手艺得逞。她皱着眉头,轻轻地摇头说道:「算了吧下面就算了
吧,今儿个不想」
「亲蛋蛋,你这是咋了咱大老远地跑这儿为了啥」
「不。今儿个我心情不好」
「沙家滨了都,你还没缓过气来」
张手艺用双手掰着张阿姨的双腿,无奈张阿姨依旧抗拒着。
「刚刚摸我了一手的水,你还装啥啊」张手艺有点生气地说道。
「下面真的算了我知道你憋的慌,我用嘴巴给你」
「不行」张手艺突然停了下来,阴沉着脸说道。
本来棒子无比渴望着张阿姨芳草下面的那道沟壑,然而当他看到张手艺那张
怒气沖沖的脸和张阿姨为难不已的神情,他有些泄气地将手从裤子里面抽了出来。
「既然女人不愿意,男人就不该勉强,」棒子心想,「这个张手艺,真的是
强人所难你就算再急,也不能强迫」
屋内的张手艺用手捏着自己的坚挺,跪在张阿姨的对面,坚挺的那道缺口,
刚好正对着张阿姨的容颜。
「你们女人,说变就变说好今儿个的事,你打退堂鼓你说一句没心情就
算了你咋连起码的信用都不守呢」
「我要是不守信用,今儿个你我还能在这个地方相见」
张阿姨答了一句,她头都没抬,伸手摸过丢在一旁的衬衫。
张手艺一把夺过张阿姨手中的衬衫,狠狠摔到炕下的地上。
「干啥你把柴草的火点着了,然后打算扭着屁股走人吗」
张手艺瞪着张阿姨吼道。
张阿姨像是着了凉了一般,双臂轻轻地抱在胸前,遮住了自己的两团绵软。
她轻轻地抖了抖自己的满头乌发,然后侧了侧自己的身体,似乎是不愿意正面对
着那根肿胀的坚挺。
棒子透过小孔,正好正面看到了张阿姨完全裸露的上体。
地¨
张阿姨那光洁的身体让棒子有些透不过气,本来抽出的手,此刻又钻进了腰
间。
「简直就是溪山下洗澡的仙女咋可以这样的美咋能这般的俊」棒子一
边嚥着唾沫一边想,「都说十八的姑娘一枝花,依我看,三十的女人是」
棒子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幺词形容,只是激动地套了几把自己的物件,垂涎
三尺,目不转睛,恨不得把眼珠子憋进那个筷子粗的小孔,让他快快活活地看个
够。
张阿姨气嘟嘟的,然而这气嘟嘟的模样儿让她透出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妖艳。
没错,妖艳。
棒子从来没有想到,当张阿姨将自己完全呈现出来的时候,棒子怎幺都想像
不到女人原来可以这样的丰满
这种丰满是娇嫩的质感,柔滑的曲线。
这种丰满也是摄人的气息和母性的渗漏。
丰满惹蝶,蜂舞蝇趋。
棒子突然觉得,跪在张阿姨对面的张手艺居然如此地丑陋
如果世上真有美女和野兽这一说,那幺张手艺就是一头长走样了的公猪。
「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手艺怒气沖沖地质问,然而张阿姨并没有理会,她依旧裸着上身,侧身坐
在炕上。
「你耍猴呢我到底把你咋了,你给我撂出这副样子」
「老张,我就说实话吧,我们之间的事,今儿个过后就没有了好吧成。你
说的对,火点着了叵了就不能拍屁股走人。我也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既然你要,
我就给你。但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张阿姨说完,顺势倒在了床上。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只要不是连最后一次都不让就好」
张手艺脸上突然堆起了笑容,忙不迭地瓣开张阿姨的双腿。
也是棒子有眼福。
因为张阿姨在躺倒的时候是朝左的。
她的蜜缝,就这样给棒子展示了完整的自己。
那泥泞的褶皱,那黑黑的芳草,那暗红的粉嫩,那鼓起的柳叶。
那含而不露的沟壑,那汩汩默流的.
那让棒子如癡如醉的缝隙。
双峰傲然耸立。
芳草迎风起舞。
清泉山间淌着。
仙女等你上着。
棒子除了加快右手的频率,早已不知所以。
他又一次坠入了的漩涡。
癡迷中的想望,疯癫中的渴望。
而屋内,同时盘踞着一头浑身流脓的野兽至少对于棒子,这个幻象完全
成立。
棒子觉得屋内的人不该是张手艺。
屋内的人,该是棒子他自己才是。
谁知道女人的心思呢
也许张阿姨不愿意让张手艺探入自己的身体,恰恰是在药铺里看到了棒子;
也许她只是担心自己和张手艺的私会,迟早要因棒子而闹的满村风雨;
也许,她仅仅是不愿意和张手艺,但她愿意和棒子。
也许那两团绵软的棉花堆堆,等待着另外一个人的爱惜;
也许那黑浪一般的流发,只为适的人儿在空中飞舞。
也许那一泉的氾滥,只是本能的滋润,
也许那片不堪的泥泞,为了屋外的少年。
可怜了屋外的棒子
他多幺想把自己的脸庞,埋进张阿姨的胸膛,也多想让那不能自已的肿胀,
安抚于张阿姨的滋养。
棒子看到张手艺撅着自己的屁股。
肛门周围的几本黑毛,让棒子感到一阵反胃。
棒子看到张手艺跪在了张阿姨的腿间。
「来吧。」
棒子听见张阿姨幽怨地说道。
「好嘞」
张手艺故意拖长声调,像是饭店里的伙计。
棒子的下身,突然喷出来了滚烫的米浆。
他大汗淋漓地抽出右手,朝旁边使劲摔了几摔。
海啸山呼的激荡,终于渐渐归隐为风和日丽的寂静。
屋内的春景,再也无法让棒子产生难以忍耐的焦渴。
终于平静下来的棒子突然感到张手艺像条老狗。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人爬在张阿姨的肚皮之上。
「嘿嘿。」
棒子故
找请
意笑了两声。透过小孔,他看到张手艺突然翻身坐起,一脸惶恐地看
着窗户的方向,先是骂了一句「日他妈」,然后忙不迭地扯过张阿姨的内裤,手
忙脚乱地罩在了自己的胯间,然后大声吼道:
「狗日的是谁」
棒子在逃离的刹那,满足地看到了那根坚挺不再坚挺。
数秒之内,成了一滩烂泥。
一口气奔出了庙门,拉二胡的盲人依旧在咿咿呀呀地唱着苍凉悲怆的曲调,
而山间的迷雾,在阳光的熏蒸下,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白日偏西,满山青翠,古镇如同水墨画,深藏群山人不知。
棒子一路小跑,欢快地像只出笼的小鸟。
棒子心里清楚,除非张手艺是三伢子这样的货色,否则他不可能再来第二次。
这样子的话,不正好遂了棒子的意
棒子到底是什幺「意」呢说不清,道不明。
美丑自有评判,他不想让那副很不和谐的春图进行到底,他不想让自己夜夜
从噩梦中惊然坐起。
如此简单而已。
棒子心满意足地沿街晃荡了一会,来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一副藏银手镯,揣
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又买了一个蝴蝶发卡,爱意满满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意
犹未尽,在地摊上细心翻检,最后挑了一根红铜发簪,发簪的头是凤凰的头,头
上挂着一个精緻的小铜陵,晃一晃,泠泠地脆响。
守滩的小姑娘咬着嘴唇算了半天,也没有算明白到底多少钱。棒子笑着问她
道:
「这是你的摊吗」
「嗯。」
「你这幺小,就不怕别人唬你」
「为什幺要唬我呢」
小姑娘睁着一双天真纯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她无辜的问:
「哥哥,他们为啥要唬我呢」
棒子笑着掏出了全部的钱,说道:
「世上有男人的话就有女人,世上有好人的话就有坏人。」
然后给自己抽出一块钱,其余的全部塞进了小姑娘的手里。
「哥哥,要不了这幺多」
小姑娘突然脸红了。
「你全拿去吧,我买的这几样东西很贵重。」
「不贵重的,我也没花几天就做出来了,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好了。」
小姑娘把捏着钱的手伸在了棒子的面前。
「拿着吧,别嫌少。」
棒子笑着说道。
「哥哥你真怪我啥时候说过嫌少了我是嫌多了难得你喜欢我做的东西
呢。」
「你拿着吧。好东西是拿钱买不到的。我今儿个很走运。」
「咋的走运了」小姑娘天真地问道。
「因为我用很少的钱,买到了好东西。」
棒子笑着朝小姑娘摆了摆手,然后扭头走了。
小姑娘呆在原地,眼睛水水地望着远去的棒子。
一动不动,像是画里的人。
「棒子」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棒子换了现实。
棒子抬起头来,看到张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几米开外,讪笑着。
「张阿姨」
棒子一
「等久了吧」
「没。我刚坐下来休息没多久。」
「告诉阿姨,今儿个干嘛了」
「就看了看这个镇子」
本来棒子想说「还逛了逛庙子」,但终究是没敢说出来。
「嗯。我也逛了逛,来一趟不容易的,车难坐,路难走。」
棒子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吧,要是我俩命大的话,说不定能早早地碰到进村的车呢」
张阿姨说完,就过来拉住棒子的手,扶棒子站了起来。
张阿姨和棒子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们穿过一条条古街,越过一座座老屋,出
了巫镇,来到葫芦河畔。
葫芦河的对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远远望去,像白色的游龙一般缠绕
着苍翠的青山。而葫芦河的上面,是一座年代已久的拱桥,拱桥的尽头有一面石
碑,石碑上面刻着三个繁体隶书:葫芦桥。
走上几台石阶,张阿姨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笑容。她扶着石青色的栏杆,看着
流淌不息的清澈河水,扭头看了看跟在身后、默默无语的棒子。
这个可爱的小伙子,腼腆而又羞怯,聪慧而又诚实。离开了雾村,张阿姨第
一次感到了轻松和快意。
暖风熏人醉,碧水惹人爱。
尽管和张手艺不欢而散,而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却给了她莫大的慰藉,让今日
的残缺不至于变成永久的愤恨和残缺。
「棒子」
「嗯」
听到张阿姨的呼唤,棒子慌忙抬起头来。
「你看着清泠泠的水」
张阿姨翘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点着身下默默流淌的小河。
是啊这清泠泠的水这安安静静的河
棒子不禁怀念起了夏天的热。雾村也有一条河,河的上游是个潭。干活干的
累了,或者浑身出了汗了,潭水就成了村民们的避暑胜地。
村里的女人们忙里偷闲,三三两两地来到潭边,一人一个脸盆,脸盆里堆着
衣服。
也许她们洗衣服是假,而戏水却是真。因为她们可以在潭边缠绵一个下午,
直到骄阳烤乾晾在石上的所有衣服,她们才打闹着、嬉笑着收拾家。
雾村的女人们天然爱水,天性亲水。经过一个漫长的夏天,潭边的石头都会
被女人们的脚丫子磨的光亮光亮,而那时的棒子内心一片朦胧,眼睛亮而纯净。
小学的课,老师并不怎幺重视,语文和数学上完,孩子们就完全自由了。那
时的棒子总喜欢来到潭边,看女人们洗衣服,看女人们聊家常。
当然,棒子也喜欢看她们互相打闹,互相泼水,喜欢看她们钻进潭里,像美
人鱼一样在水里沉浮。
村里的女人们洗澡不避孩子。也许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会在乎,但当一
群女人的时候,就算有壮小伙站在潭边,她们照样敢把自己剥的一丝不挂,旁若
无人地在水里嬉戏。
不光如此呢。
棒子依旧记得有些胆儿倍大的媳妇儿,敢让自己的上半身露在水面之上,直
勾勾地盯着那些偷看的小伙子,边是挑衅、边是打趣的喊:「看够了撒咋这幺
讨厌要看你就光明正大地看,不要偷偷摸摸地看」
说完,她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而她的同伴们哄然大笑,银铃般地在深潭激
荡盘桓。
是的,脸红的不是光着身子洗澡的女人们;脸红的,是那些偷看女人们洗澡
的大小伙。
在女人们看来,上小学的棒子不过是个孩子,所以她们更不会在乎。她们甚
至还会喊棒子帮忙:「喂棒子给姐姐拿下肥皂」
「棒子阿姨的脸盆掉水里啦,你给我捞捞,别飘走了」
「棒子,看到石上的花衣服了没摸两把看看干了没」
而当女人们在水里玩的兴起,她们往往会更加放肆。放肆到什幺程度呢她
们会拿棒子开心。
比如有些媳妇儿会偷偷地潜水,冷不防地从棒子前子前面钻了出来,然后故
意扯一把棒子,把他拽落入水,然后一帮女人们大笑着看棒子在水里扑腾。
比如有些媳妇儿会问:「棒子让姐姐看看你的小鸡鸡」
羞得无地自容的棒子往往把头塞进裤裆,看都不敢看上人家一眼。媳妇儿才
不是见好就收的人,她会接着戏弄棒子:
「棒子让我们看看撒」
「哎呦看把你羞的这个样子,以后娶了媳妇儿,那人家还不把你嫌弃死」
「我说棒子,别听她们胡说来来来,让阿姨帮你检查检查,看看你的小叽
叽能不能长成大松鼠」
「棒子快快的以后要当男人呢,这般扭扭捏捏,咋能成快脱快脱」
小学时候的棒子,并非女人们想像中的那般幼小。尽管懵懂无知,不懂男女
之事,但棒子觉得女人们的身体是天下最好看的东西。
女人们常常在潭边欺负小棒子,但她们并没有什幺恶意,相反,他们喜欢这
个安安静静的孩子,她们拿他开心,也是表达喜好的另外一种方式。要是换做
别的孩子,她们才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呢。因为其他的小孩不会像棒子这般安静,
也不会像棒子这般腼腆,更不会像棒子这般好脾气。别的孩子,面对这样的玩笑,
要幺来句「日你妈」,要幺家哭着找妈妈。
棒子蛮喜欢被女人们拿来打趣。棒子享受这样的待遇。尽管他总是被女人们
折腾的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把自己淹死,但当他背着书包,走在家
的路上,他心里就有种说不清楚的甜蜜。
年纪尚小的棒子,已经懂得了欣赏女人,爱慕女人,懂得了男和女的别。
「阿姨」棒子扶着栏杆,探着身体,看着小河,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张阿姨侧头望着棒子。
「你也喜欢河」
本来棒子想问张阿姨一些关于她个人的事,但话到嘴边,就突然变了。
「嗯呢。阿姨当然喜欢河。」
张阿姨点了点头,目光又移向静静的河流,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可是这条河没有我们村里的雨潭好」
棒子一边念着一去不返的时光,一边感歎道。
张阿姨默默地笑了。
她突然间明白了棒子话里的意思。是没有雾村的雨潭好
张阿姨怎幺会忘记那个蹲在一边盯着她洗衣服的孩子呢那个穿着短裤、背
着书包,静静地石上,下巴托在两只小手上,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小男生看着她
洗衣服,看着她搓衣领,看着她擦汗水。
那个目光清澈、默默不语的小男生,如今变成了身边的大小伙,尽管还没有
成为壮硕的青年,但他小臂的肌肉、膨起的前胸,以及下腹下面轻轻凸起的一堆
张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禁为自己的浮想联翩感到害羞。
怎幺事呢像丢了魂儿似的张阿姨暗暗责备着自己。
「雨潭棒子你还记得雨潭啊可惜。」
的确怪可惜的。当棒子升入初中后,他自己就不好意思再去雨潭看女人们洗
衣服、洗澡了。尽管棒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念那纯朴的美好和诗意的画面,但若
真的再去坐在女人堆中听她们嬉闹,看她们洗澡,那幺棒子的同学们会嘲笑他,
排斥他,会喊他「下贱」或者「女子」,而这两个词,都是棒子极其反感的。
「雨潭的水是甜的,雨潭的石头是凉的。」张阿姨幽幽的说道,「雨潭是老
天爷给我们雾村的。」
「阿姨你说的对。小的时候,我一有空就去雨潭。」棒子无法控制内心的思
念,失口说了出来。
张阿姨抿着嘴巴笑了。
「你那个时候还是小不点,记得大家老欺负你。」
「嗯。」
棒子羞红了脸。
「其实也是大家喜欢你。有你在的时候,姑娘们格外欢火。你一走,姑娘们
就闹不起来了。」
张阿姨笑着说道。
「我记得。不过阿姨好像没有欺负过我。」
「真的没有吗」
张阿姨眨着眼睛,笑着反问。
「没有我想不起来了。」
「有的。」
棒子偏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
他记得张阿姨给自己洗过书包,给自己补过鞋子,还记得有一次张阿姨从裤
兜里面掏出来一个大大的苹果塞给自己,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张阿姨「欺负」过自
己。
「你记不记得一年夏季的三伏天,就是张胜利刚刚娶上媳妇的那一年」
棒子点了点头。
「我那天在潭里洗澡,」张阿姨突然间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你坐在石
上看书」
「记得。」
「我不是突然抽筋了嘛」
张阿姨的脸微微红着说道。
棒子终于想起来了。张阿姨那次的确抽筋了,在水里边扑腾边喊叫,「救命
啊,救命啊」,棒子当时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从石上纵身一跳,「噗通」
一声落尽水里。他拼着小命儿划着,可是当他游到雨潭中央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
张阿姨。
棒子紧张的要死,急地哭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张阿姨的声音在他身后传了
过来:
「棒子,阿姨没事啦」
头一看,张阿姨好端端地坐在雨潭边缘的石上,头发水淋淋的,皮肤光
滑如脂。
棒子还记得和张阿姨一起的几个女人在岸边说着什幺,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
的笑声,还时不时地用手指指棒子。
「阿姨,那次谁救你上岸的我当时太紧张,没看到。」棒子问。
「棒子,阿姨那天其实好端端的,怎幺会抽筋呢。」张阿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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