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越想越觉得心下难受,一颗心便好似油里煎着一般,不由便抱着儿子哭了一通,两眼都哭肿了,如烂桃儿一般,本只称得上端庄的面容也显得狰狞可怖起来。
许氏与傅景轩母子两个正凄风苦雨的哭成一团儿,平阳侯此时却是春风得意。因着次子中了探花,他下衙后还被同僚拉着吃了一回酒,酒席上很是比较了一番各家闺秀优劣,结果却是一个也没看上----那些个同僚家的闺秀有什么用?他得趁着这东风,给儿子找个给力些的岳家,自己才能借此扶摇而上啊!
平阳侯想到得意处,不免多吃了些酒水,回府是醉醺醺的,醉眼朦胧间竟也没看出许氏哭肿的眼睛,还拉着人的小手发了回梦:“我估摸着,吏部徐尚书家里还有几个孙女呢。对了,还可以请谢首辅这做先生的出面做媒,哈哈,这可好.......”要是能把吏部尚书家的孙女给娶了回来,他的仕途岂不一片光明?
许氏原就哭得头疼,满心悲恨,此时再看平阳侯这张玉面,见对方面上那因为傅修齐而生出的得意神色,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发痛,第一次在平阳侯面前发了火,抬手拎起案上的酒盏砸到对方脸上:“你!你这没心肝的!轩哥儿还晕着,你倒惦记起那孽障的婚事来了!”
平阳侯被砸了个正着,浇了满脸酒水,倒是醒了些神来。他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又是抬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酒水,嫌恶无比:“你这是疯了不成?!简直不可理喻!”
见自己身上也沾了酒水,平阳侯便叫人备水准备沐浴更衣,起身离开时连看都没看哭得厉害的许氏,只是道:“脑子且给我放清醒点!如今齐哥儿中了探花,外头多少人看着咱们家?你做嫡母的摆出这模样,那些人瞧见了会怎么想?为人妇者,还需贤德本分,慈和宽宏........”
许氏只觉得平阳侯那一个个字都如刀子般戳在自己心头,整颗心疼得鲜血淋漓,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披散这头发便扑了上去,状若疯妇般的拉扯着平阳侯,打骂哭叫起来:“你这没心肝的!当年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若得佳妇,必再无二色.......当年我怀轩哥儿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怀孕辛苦,必是不会辜负于我.......结果呢,我还怀着孩子呢,你就忙不迭的讨了那贱人入门,还让她怀了孩子!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我打死你.......”
平阳侯哪里受得了许氏这些个话,毫不客气的将哭打着自己的许氏给拉扯开去,心里不免又恨恨的骂了一句“疯妇”,抬腿便走了。
........
平阳侯府的这一通闹剧,傅修齐自然是半点也不知道的。当然,若是知道这对渣爹渣娘因为他的缘故大打出手,只怕他反倒要乐得再喝几杯。
不过,今日琼林宴上,傅修齐确实也是喝得颇多,他毕竟是探花郎,模样又是诸人里最好的,且又因年纪尚轻的缘故还未曾定亲,真真是十分的惹人眼热,来来回回便被灌了不少酒水。
以至于傅修齐从宴上回去路上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险些摔倒在地上,夜宿街头。
当他被人扶上回府的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一缕银白的月光从车帘一角照进车厢,澄亮清透,似是透着莹然水光。
他看着看着,心头不知怎的轻轻一动,因为酒水而升腾出来的醉意似也在这一瞬去了许多,心中不知怎的更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竟是情不自禁的伸手往月光处探去。
那一缕月光莹白雪亮,如无形的光羽,轻软而温柔的落在他的掌中,握不住,抓不着。
与此同时,姬月白曾经说过的话也随之在傅修齐的心里回荡而起----
“..........我们两姐妹不同母,不同岁,偏偏都是在晚上生的。听我父皇说,那两晚皆是月色极好,正可应一句月光皎皎,月华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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