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皎皎,那左贤王据说也是雄伟英武之人, 倒也堪配吾儿。你就当是为了母亲和你兄长.......你就, 你就嫁了?”
在那一刻,一切都是静止的,都是无声的。
傍晚的夕光落在黄色的琉璃瓦上, 如同流水一般的流入静谧的内殿。张淑妃坐在她的榻前垂泪,穿一件烟紫色的长袄,淡色的袖角上绣着精致华美的雪白兰瓣。
然后,又是一眨眼,她看着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不断地冲洗着面前的一切,空气中似乎都带了泥水般的潮湿气息。而她却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马车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与自己背道而行,愈行愈远----他们是要迁都南下,而自己则是被当做一件求和的礼物送去北蛮。
再然后.......
再然后是左贤王被放大后的面容。
是的,那个时候他们离得那样近,近的她能把手上的金刃插入对方胸膛,近的她能够看清对方那张青筋毕现的狰狞面容----浑浊的汗水顺着他额上的青筋和皱纹滚滚而下,打湿了浓长的眉毛和杂乱的胡须。
那一刻的左贤王像极了噬人的凶兽,目眦欲裂,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的长发,扯着她的头皮把人拖到地上,让她跪在自己面前,用力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怒目而视,眼球几乎要鼓出来,内里布满血丝。
他看着姬月白的目光就像是刀刃一样的锋利冷酷,如同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声音狠厉而冷酷:“把这贱人拖下去。等等,我要当着兄弟们的面,拿刀一片片的活剐了她!好叫这些该死的两脚羊知道厉害!”
被人拖下去的时候,姬月白并没有反抗,而是听之任之。其实,她心里已经将事情想得很明白了:左贤王说了要活剐她,那就一定会活剐了他。待得左贤王他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估计就是要拿刀活剐了她的时候,总是躲不过的.......
她为自己拿刀刺人时的手抖紧张而后悔----明明决心早下,明明人都在自己面前了,居然没用到刺一刀都刺不死人。她也有些害怕那个即将到来的结局,毕竟她又怕疼又怕死......
然而,更多的却是释然。
她长在深宫之中十多年,长在永安宫里,长在张淑妃的眼下,始终任人摆布,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只有这一次的选择是她真正发自内心,坚持到底的。虽然,她没能刺死左贤王,但能刺出那么一刀,对她来说已是足够了。
但她终究没有死去。
当她被拖入帐中待死,当左贤王前去处理伤口,傅修齐的大军终于到了----攻无不克的北蛮骑兵因为群龙失守,第一次在中原腹地被人正面击败,溃败如山倒,四散而逃。
姬月白也正是因此而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
姬月白还记得那一日的金戈铁马声,还记得染血的黄沙被马蹄惊得漫天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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