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芍姿往班卫看。
班卫立刻缩脑袋,低声:“对不起,伯母,谢谢您把我们一伙都保释出来,要不我非得被媒体写死,不好意思,我不该打您儿子,情势所迫,情势所迫……”
“你也没受伤吧?”邬嘉葵问。
“没,没。”
“龙七,”这个时候,靳译肯的手臂被他妈妈轻轻往后拉,“我们要去医院急诊处理一下伤口,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就别跟了。”
说着的同时,手心又在靳译肯的后背抚了抚,他偏偏不领暗示,回:“去她那医院挂急诊,我送她回去。”
“我们去近的医院。”
手心又在背上拍了一下。
但靳译肯还是不接腔,拉着她准备走,连芍姿将他的手臂拉得很牢,语气不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回局子关一礼拜。”
他回头。
“报警,说他偷我戒指。”转头就吩咐律师,没带表情,拔指上戒指,往她儿子这儿一扔,一整套行云流水,靳译肯这就要炸了,龙七说一声,“你快去近的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明天再来看我,你快去。”
然后连芍姿没有给靳译肯反应的时间,一言不发地出大厅,下阶梯往车内去,靳译肯这会儿有脾气,朝老坪那边招呼一声让他照顾,斜过肩身到她耳旁留话:“我今晚跟我妈聊一下。”
“你别急着聊,回去先休息。”
但他只拍了拍她的肩,沉着脸往车上去。
他们家的车门“咔”一声关上的时候,龙七走出大厅,走下台阶。
两辆车启动,缓缓向前行驶,她跟着站到马路牙子旁的路灯下,看着车子闪烁的尾灯,老坪在厅内找伞,还没跟过来。
凌晨,飘着细雨。
身后另有车辆停靠。
回头,看见千里迢迢追来的龙梓仪以及卢子牧从出租车上下来,龙梓仪真的一副要打断她腿的架势。
没搭理,继续看前头渐行渐远的车,靳译肯他妈妈的话在脑子里一遍遍徘徊,每重放一遍就加深一次印象,凉风往发间拂过,心口起伏,眼睛轻微地红,无意识地朝车子的方向跟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原本未来的轨迹都好像这两辆车一样,一走可能再也不回来,里面的人可能再也见不到。
“龙七?”卢子牧喊她。
而这个念头刚刚出来,两座路灯外,已经行驶了十几米的车子突然停下。
她抽一记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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