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在他们身后, 有声音传来,“易樊, 你来了。”
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大娘醒了找过来。
郝主任后背一僵,才慢慢转过头来,“阿瑾,是你叫我吗?”
“不是我叫你,还能是谁?”大娘走到郝主任身边,拉着他的手。
郝主任抹了把眼睛,回握住大娘的手, “你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 你都快两年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是, 刚才睡醒,我突然觉得灵台清明,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这两年真是苦了你。”大娘泪流满面。
郝主任忙摇头,“不苦, 不苦,你要你好好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的。”还抬手拿袖子给大娘擦眼泪。
场面如此感人,插话确实有些煞风景,等两个人又诉了会儿衷肠,苗文清不得不开口打扰,“两位,如果要说知心话,还是回到自己家比较好,咱们先把当下的事情了结了。”
大娘抽出手,沾了沾眼睛,说:“太对不住了,我有点情不自禁,都没顾忌场所。”
苗文清对大娘倒没有那种小排斥,忙说:“我们能理解,不过人家警察同志也等半天了。”
“我知道,我知道,”大娘忙应道,说着又看向建军:“孩子,你长得真是很像我的儿子,他离开我们两年多了,我思念成疾,竟然越过越糊涂,给你添麻烦了。”
“大娘,这没什么,可是这两天我们跟您说这么多话,您都没想起来,怎么现在突然又想起来了呢?”建军比较大娘前后的状况,确实不一样,对她清醒的过程很好奇。
“是呀,阿瑾,你突然醒过来也是我没想到的。”郝主任跟着说。
大娘盯着郝主任,“儿子走了,我想他,魂不守舍,你怕我伤心,在我面前从来不提儿子的事,就连儿子的遗物也全部收拾出来不让我看,我知道你也难过,也伤心,还要挺着照顾我,就忍着。可越不提,越不看,我陷得越深,都分不清我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梦里。
“那天你走了,我有那么一会儿清醒,就翻箱倒柜,居然找到儿子一张照片跟他小时候带的金锁。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从家里出来了,又茫茫然走得很远,居然遇到了这个孩子,我真的以为重见儿子了,可到这儿之后,他们想套话,总问我一些事情,我想起了很多儿子的事情,慢慢地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怪我,都怪我,那时候你没办法接受儿子的死,睡不下吃不好,眼看着都要离我而去,我刚刚失去儿子,怎么能接受失去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郝主任悔恨地说。
“如今大娘清醒,以后肯定就没事了,您两位就赶紧回去,说不定家里还有人着急呢。”事情解决,建军总算松了口气,想着他们走了,家里就能恢复原来的平静。
一位警员也站起来,“杨建军说的没错,这件事到此为止也算圆满解决,我们还要会所里汇报,两位不如跟我们一起走。”
郝主任和妻子再三谢过苗文清他们,才跟着警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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