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柒抱着那伞,麻木地跪着,阁老手里的竹条子像雨点般砸在身上,她缩了缩,发觉其实怎么也躲不过去,索性就那么直挺挺跪着,任由隐隐血迹从单薄的春衫中透出。
她的侍婢们跪了一地,她的娘亲在一边抱着她爹的老腰、拼命拦着如疯魔般挥舞的竹条,嘶声痛哭。
她抬起眼睛,又无奈地垂了下去。
偶尔,她会绝望地想。
杨阿柒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呢。
这样令人痛恨的模样。
……
轻柔的春雨润湿了街上的青石砖,酒肆店铺隐在一片淡薄的雾气中,红衣的女子踽踽独行,执一把油纸伞,胭脂红的伞面映得人面如桃花,她走到京城的主街,在尽头处停下了。
这段路早不知在心底走过多少遍,她从前一向只远远地望着,寻一家开张最早的茶铺,与她的小婢女扮成纨绔少年,巴巴地从楼上望过去,叹一口气,喝一口茶。
如今,她想起那些时光,竟觉得久远得如同上一辈子的事了。
待那人终于经过,看见她,便慢慢地向她走来。
即便是刻板的侍郎朝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极好看的。
她微微抬起伞来,一勾唇,却道:
“大人,我今日前来,是来跟你道别的。”
“小女子不才,不知大人早已心有所属。”
“经此一别,自是不必再相见了。”
春雨寒凉,飘落在她湿润的眼睫。
她头一回这么硬气地站在他面前,说着这么决然的话,却是为了道别。
……
今年春末,杨阁老上书陛下,称年迈多病,请辞帝都,还乡鹿洲。
陛下允。
☆、谁的一场独角戏
杨阿柒喜欢江怀的第五年,江怀锒铛入狱了。彼时阿柒正在千里之外的一条小江边钓鱼,装饵时鱼钩一划,鲜红的血珠就从指尖渗了出来。
她的爹娘已经不大管她,阿柒回了家中,一声不响地开始收拾包袱。
芸儿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却在阿柒临出门时,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拦我么?”阿柒淡淡地问。
芸儿含泪:
“小姐,”她抹抹眼睛,咧着嘴笑了,“请务必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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