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纷,你信本王吗?和亲并不能停止战争,本王在边境这些年见过太多,犬戎人的性子岂不知晓?和亲只是平战的借口,本王绝不会让任何一女子去牺牲自己!”司马怀目光灼灼的望着陆云纷。
“殿下···云纷相信!”陆云纷的眼中含着泪光,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此时也被司马怀的真诚所动。
“吾大魏将士从边境出生入死得来的战果,凭什么由那些只在京中动动嘴皮子用和亲借口就能打发了的!”
“殿下英明,这是我大魏将士用鲜血浇筑的胜利。”
“无事便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得了确切回答的陆云纷,急匆匆的走了,她要回烽火营传达这一消息。
司马怀在杀入犬戎王庭,斩下呼维邪头颅的那一刻起,这草原狼已然衰落了。和亲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还有四五个月,冬日来临,这犬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童润沏了一壶热茶,端了上来。
司马怀端起青釉色茶杯,与视线平齐,望着那升腾的热气,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虚无说道:“阿润,你说那时若父皇没把我装作做皇子,是不是十年之约时我已经去和亲了。”
“殿···殿下。”童润的声音都颤抖了。他不敢往下想若是殿下去和亲···
“怎么?”司马怀看着脸都白了的童润问道。
司马怀不知,自童润知道她女子身份之时,他是有多庆幸,有多感激当时先皇的决定。
“殿下没有若是,先皇已经做出了决定。”童润抿着唇,娃娃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神情。
“是啊,父皇那时已经做出了决定。”司马怀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
大魏王朝,昭文七年。春雨如绵,湿寒刺骨。
昭文帝司马慿身穿赤红色龙袍,在产房门口不停地踱步,脸上写满了担忧,每当听到产房传出来的尖叫声,昭文帝眉头就加深了几分,指甲狠狠嵌入肉中的。
要不是因为祖训限制,他恨不得立刻冲进产房,将自己深爱之人揽进怀中。
绮玥···朕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安宜年手中捧着一把油纸伞,弓着身子从偏门进来,蓝灰色的宦官服早已被湿寒的春雨浸透,他整了整衣衫,深怕身上的湿气沾染到昭文帝。
“陛下,先去偏殿休息一下吧,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定能平安诞下小皇子。”安宜年恭敬的弯着身子站在昭文帝的身边,看昭文帝没有反应后又不着痕迹的把油纸伞夹在手臂之间,语气笃定。
“最好是如此。”昭文帝先是瞥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安宜年宽慰的话而松开,心中依旧是焦急万分。
安宜年偷偷的看了一眼产房门口,产房中慢慢的从凄厉的尖叫声转化为浅声的呜咽,他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小在昭文帝身边侍候多年的他怎能不知这个年轻帝王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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