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爷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又怎会允许别人将同情的情绪加诸到他身上呢?
有一次他俩去理发,店还是那家店,人也还是那些人,就连光顾的顾客,也依旧是以前跟边家同在政法小区里的那些个街坊邻居。那些人用眼底的怜悯幻化为箭,一根又一根直冲冲地扎到了边想身上。当时坐下不到三分钟,边想就拉着他走人了,宁可在公园边随便找一家流动摊位花五块钱剃了个头,也不愿意去接受那帮人的眼神洗礼。
而那张尚且剩有不少余额、以此刻边家母子的经济状况来说绝对不菲的会员卡,最终也躺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这些都是他跟着边想的亲身经历,他也早就知道的,不然怎么还会遮遮掩掩地私下进行呢?
可他果然是真的愚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能帮上忙,惹怒了边想,又将自己架上了火上烤,春姐真要联系了他家里,以后别说暗地里帮着边想,他怕是会更加被他妈往死里盯死了动弹不得。
“边想!”于锦乐从后头追上去,伸手去拉边想,边想却像是有所预知一样,恰秒精确地往相反方向一避,躲过了于锦乐的触碰。
“刚到你家店里,安安说你还没回。”边想看也不看他,大步地往前走,“本来想过来载你,现在突然得先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吃饭了。”
边想越走越快,攥着大乌鲨遥控钥匙的手被硌得发白,于锦乐在后面小步跑着跟上,有心想要解释点什么,却无从开口,嘴巴张了又合,只咽下了满肚的空气。
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儿,在后头亦步亦趋地,没敢出声,只是盯着他剃得贴了头皮的青茬子后脑勺看。
傻子都看得出,边想生气了。
他没有气败急坏,也没大声斥责,像闷了口酸涩,一声不吭地走在前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给于锦乐——这远比面对他的大声责怪还要糟糕,因为于锦乐完全无法对他进行有效的预判。
六月的艳阳炙烤着整个校园,只偶尔还有一两个午间留校的学生匆匆跑过。
于锦乐不敢就这样放边想走,“你听我解释!”
“锦乐!”边想突然厉声喝住了他,于锦乐浑身一震,连带手也缩了回去。他无数次从边想口中听到“乐乐”、“小鱼儿”等等之类的亲昵小名,如今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正儿八经地叫他名字,却是以这种令他心惊的口气。
“你回去!”少年的背梁笔直笔直的,他倔强地直视前方,坚决不回头,“不要跟上来了——现在回去!”
他将拳头攥得咯咯响,仿佛用尽了全力在控制自己。办公室门外的所见所闻,如今的他完全没有办法故作不知地好声好气。
于锦乐大气都不敢出,这是边想第一次对着他发怒。
“回去——”边想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口气就软了下来,“——懂我意思吗?锦乐,我叫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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