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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鮮幣)柱子發怒

柱子发怒

梅子一瞧他们脸色,就知道肯定是怕柱子的,就是现在依恃着柱子不在家,她又是弱质女流,如果在柱子回家之前把她弄到手,自然就不怕自己跟柱子告状了。哪个女人失贞後敢告诉丈夫的呢?又有哪个汉子能容忍顶上带了绿?想起柱子走之前还说想再打点野菜野味什麽的回来,可能会延长至五日,梅子就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幸好这些人不知道柱子到底啥时候回来,所以才会被她的话给震慑住,万一他们心一狠就这样上了,她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回家,把门拴起来。她还真不信他们胆大到敢在光天化日下强行破门而入。只要他们走了,她就收拾下跑到铁三嫂家借助几天。铁三哥虽然不及柱子孔武有力,但在村上也是出了名的能耐,更是干农活的一把手,他家里还有头牛,割稻收麦的时候,村里人少不着要借用,一般人是不敢得罪的。

可问题是,如何让这三个心怀不轨的男子离开?!梅子越想越怕,越怕脑子里便越是慌乱。此时她只觉得自己是梅子,普普通通的村姑梅子,啥都不懂啥都不会,遇到坏人会害怕,期盼自己的汉子能来救命。她觉得自己好像什麽法子都想不出,脑海里好像只剩下了个铁柱。

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那三人已经互看几眼,准备进门了。其中一个男子一把捉住了梅子的手腕,把她拖回院子里,另外两个趁机关门落栓。梅子趁那个抓自己的男子不注意咬了他一口,挣脱开了,可没来得及跑就又被抓住。她不过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哪里能敌得过农村成年汉子的力气?梅子想叫,可嘴巴却被其中一个人先一步捂住。她那麽纤瘦柔弱,被制住压儿就没有反抗之力。

“啧啧,瞅瞅这皮肤嫩的,村里那麽多小媳妇儿大姑娘,没一个比得上的。”捂住她嘴巴的那个男人挑开了梅子的衣襟往里看去,虽然冬天穿得厚,但是仍能瞧到领口那一片白嫩嫩的皮肤。

“就是可惜给柱子那大老先占了便宜,这麽个美娇娘,给他先破了瓜。”一个男人喟叹。

“管他的,他铁柱能有这艳福,咱哥几个咋就没有?俺们今天就帮他尝尝这小娘子到底带不带劲儿,快,把她抱炕上去!”

梅子本动弹不得,她不敢挣扎,因为越是挣扎,他们就越是得意。就在梅子万念俱灰的一刹那,大门突然被叩响了,“媳妇儿——俺到家啦,快来开门!”

梅子狂喜不已,她呜呜地叫着,什麽都不管了,就想挣脱,那三个汉子被吓得脸都白了,那个捂住梅子嘴巴的一不注意就被梅子别头转开了,刚得了自由,梅子不管双手是不是被人抓着,大叫道:“柱子!柱子救我!咱家——唔!”她奋力摇头,想挣开嘴巴上突然捂过来的一只手,却是徒劳无功。可梅子不怕了,柱子来家了,她还怕什麽呢?

铁柱在门外把梅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捂住梅子嘴的汉子见同行的两人都吓愣了,赶紧低咆了一声:“你俩还愣着做啥,快去抵门,别给他进来啊!”要是进来了,他们今天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那二人被他一吼,方才如梦初醒,连忙跑着去抵门,两人使了吃的劲儿全身压在门上,可铁柱只是用了一脚,便连人带门都踹飞了好远。

一看着媳妇儿被人捂着嘴巴抱在怀里,衣服领口还乱糟糟的,好像还哭了!铁柱那蛮牛子一下就发作了。他眼睛发红,跟头倔驴一样冲了过来,一拳打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汉子脸上。那人被他一拳打得往後摔了有数尺之远,当然也就松开了梅子。

把媳妇护到身後,铁柱的鼻孔开始喷气,他身上背着的东西都扔在门口,整个人跟座大山似的杵在院子里。他整个人脸色发黑,眼睛泛着血丝,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一怒起来当真如同锺馗在世,极其吓人。眼角的那道疤随着他的怒气不住地扭动,铁柱一步一步朝那摔在地上的汉子走过去,每一步都的极怒,那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铁柱,先前村里传言铁柱凶悍暴躁,他还不以为然,直到亲眼见了铁柱暴怒的样子,他才真的知道害怕,浑身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揪住衣领把人扯起来拎到半空,铁柱先在狠狠挥了一拳。他的铁拳一般人压承受不了,天生神力让他一拳就能击倒一棵腰的大树,人哪里受得了?他也不傻,只是打了一拳,收了点力气,但就这样也够受得了,那人立刻被晕了过去,铁柱见他晕了,还是不放过,他咆哮出声,吼声震耳欲聋,梅子捂住耳朵,看着他一只手就把人扔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门外,哢嚓的响声尤其刺耳,不知道断了几骨头。

其他两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铁柱也不说话,就是咆哮,一个个都丢了出去,然後转身把媳妇的衣领弄好,踩着怒气冲冲的步伐又朝外走。

先前晕过去的汉子也醒了,三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後悔不迭。早知道铁柱这麽吓人,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再起色心了!

铁柱的吼声那麽大,全村的人估计都听着了,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看着铁柱举着三个汉子到处甩,那三人被吓得裤子都尿湿了,铁柱嫌脏,才一把扔到了地上,三人被叠在一起,他则一脚踩在上面,眼睛依然是红的,看到媳妇被欺负的那一幕,真的是把铁柱给气红眼了。

那三人的爹娘不知啥时到的,一到就找铁柱求情,有两个还跪了下来,奈何铁柱油盐不进,不管谁求,只要他瞅你不顺眼,你就甭想他理你,更别说他们欺负的不是他,是他媳妇儿!这次是他恰巧回来了,要是没回来呢?要是自己像之前计画好的那样在山里待上四五天呢?

想他放过他们?门都没有!

☆、(10鮮幣)想要養雞

想要养**

见求铁柱不行,几人开始纷纷改求梅子。在他们看来,女人家就是要心软些,再说了,村里谁不晓得柱子最听他媳妇儿的话,只要梅子肯松口,那不就啥事儿都没了?

梅子静静地听着耳边不绝的乞求,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铁柱,她看了很久很久,眼里才微微有了笑意。“柱子。”她喊。

明明她声音那麽小那麽轻,甚至於跪在她身边为自家孩子求饶的几个妇人都没有听清,可铁柱却回头了,他一只脚把三个人踩得动弹不得,“媳妇儿?”

“把他们放开吧。”

“媳妇儿——”

梅子对着他微笑:“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定然饿了,快点把他们赶走好回家吃饭哪,还是说你不想吃我做的菜啦?”

铁柱连连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俺都想死你做的饭菜了。”想想就这样把人放了很吃亏,咬咬牙,先是低低咆哮了几声,分别又踹了几脚,最後一脚把三个人踹飞丈把远,才悻悻然地拎起之前自己扔在地上的行囊弓箭还有猎物,单手扛到肩上,进家门前还不忘再撂下威胁:“别以为俺媳妇儿心软,俺就算了。下次别再叫俺瞅着你们,不然瞅一次打一次,哼!”说完转身就进了门,还不忘把媳妇儿也一起拉进去。梅子无奈地摇摇头,反手把门栓了。她也不想饶了那些人,听他们的口气,村里被欺负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不知有多少。可她不能不为自家以後的日子着想,在村里树立威严固然好,但若因柱子的强悍易怒使得村里人人自危无人敢接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样教训完了又放了他们,日後柱子也能在村里落下个好名声。所谓杀**给猴看,她想,也不可能还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了,除非他不怕柱子。

刚进院子,铁柱就把肩上扛得一大堆东西给扔了下来。方才在门外不少人的眼珠子都黏在这堆东西上,农村人极少见荤腥,逢年过节能吃上顿就算不得了了,可柱子肩上扛得跟座小山似的,他们哪能不羡慕?梅子甚至怀疑是他把整座山都搬回来了:“怎麽打了这麽多啊。”

“瞅着了,手痒,就打了。”铁柱挠挠头,眼里虽然还有怒色,但却不是针对梅子的。“媳妇儿,你没事儿吧?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咋不让俺把他们再揍一顿呢?”

“我没事。”梅子摇摇头,撩起裙摆蹲下来把猎物一一归类,未死的跟断气的分开,野菜还有草药分开,柱子进山这麽多次,又经常去镇上卖东西,对些草药也认识些,沿途上瞅着认识的都给揪了下来塞在篮子里。他背在身上的篮子已经满了,装吃的和水的行囊也是空空如也,但是猎物却堆了小山一般高。亏得他天生神力,不然一般人就是能打到这麽多猎物也没法搬回来。“都是乡里乡亲的,教训过也就算了,省得日後在村里不好做。”

铁柱虽然耿直暴躁,但也知道媳妇说的是对的。他气哼哼地从鼻孔中喷着气,“媳妇儿媳妇儿你别碰,都是血,俺弄就行了。”

梅子想想也是,对於剥皮片这样的事情她也的确不擅长:“那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你先歇会儿,待吃了饭我们一起弄。”

铁柱嘴上答应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心中怒火还在熊熊烧着,可是不能不听媳妇话,没法去揍人,他只能把这气撒在猎物身上了。还有些小野兔野**什麽的没死透的,他就野蛮的一把掐断小动物的脖子,还一脸的泄愤,好像掐的是那三个不知死活的混球一样。

因为早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没吃的,梅子早就和好了面,昨儿被吓得半死没有揉,活面都死了,只能拿来做锅贴。她把前些日子煎的荤油拿出来,加了盐和葱花,在锅上烙了些油饼子,上面又撒了些芝麻,大火烧了锅菜汤,立马招呼铁柱来吃。他也是真饿了,唏哩呼噜就吃了一大半,梅子一直瞅着他吃,看他吃饱了,才收拾碗筷。

她把一切收拾好後去看那堆猎物,惊觉自己刚刚堆在一起的没死透的小野兔野**全被某人残忍地扭断了脖子丢到一边去了:“柱子!”

正拿刀准备剥皮的铁柱被媳妇吓了一跳:“媳妇,咋了?”

“你你你……你怎麽把它们都掐死了?!”要掐死的话为啥还带活的回来?!

“……”他挠挠头,当时顺手抓着就堆起来了,其实他也没注意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我原本还想把它们养起来的,这样以後你也有**蛋吃。”梅子心疼地那还带着余温的小**小兔屍体,叹了口气。

铁柱心虚:“那……媳妇儿俺再去给你抓!”

梅子摇摇头:“还是别了,我之前看到村里有来卖小**崽的,等他再来卖了,我买几只就是。”边说边把那几只可怜的小动物堆到一边去。“你还打了头鹿啊。”

“之前俺还瞅着头熊,想打来着,又想回家,就没打了。”铁柱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打,不然媳妇就真的要给人欺负去了。“对了媳妇儿,要不明儿俺去大伯家要几只**?他家的**这几天正抱窝呢。”

梅子连忙摇头,她可不想欠铁大娘的,还不知以後会被要求怎麽施恩图报呢。“不用了,我们自己买就是了。你在这儿剥皮吧,我去瞅瞅怎样搭个**圈出来。”院子角落里有些废木头,正好可以用。

铁柱点点头,又摇摇头:“媳妇,你做那不行,待会儿俺去搭,使那黑泥和和砌起来,只用木头不行的,母**可疯了,要是蹦跶起来你可抓不着它。”

梅子觉得自己被否认和鄙视了,她抽了抽嘴角,还是去打了水来洗铁柱剥下来的那些皮,洗乾净後就放在晾衣绳上风干。这些皮毛都还挺值钱的,哪怕不卖,给铁柱做件皮袄子也是可以的,可比棉花什麽的暖和多了。

☆、(10鮮幣)到鎮上去

那座小山不只是看起来多,实际收拾起来梅子才知道到底有多少。这麽多的,哪怕是天天照三餐吃,怕是也吃不完。幸好现在是冬日还能暂存些许,但剩下那麽多,定然是存不了的:“柱子,这麽多,咱们吃得完吗?要不要送些给大伯还有铁三哥几家?”怕是送了也还剩一大堆。

“媳妇你做主就中,俺没意见。”铁柱甩了甩手里的羊皮,顿时血水乱飞,梅子被吓得跳了起来,赶紧离他远远的,防止自己衣裳给弄脏。等抬头一瞅,那莽汉身上早已脏的不成样子了,连头发丝儿上都沾着血。“柱子,你慢点,别弄得满地都是的,脏死了。”

被媳妇骂了,铁柱嘿嘿傻笑两声:“媳妇儿,你离俺远一点哈,省得沾你身上。”说完抹了把汗,原本就脏兮兮的脸瞬间更脏了,梅子简直不忍心再看下去,别过头,从衣襟里掏出干净的手帕走过去给他擦脸,媳妇对自己这麽体贴,铁柱心里美得不得了,傻笑着仰起脸让她可以擦的顺手。梅子身上的香味儿传进他鼻子里,铁柱使劲闻了两下,问:“媳妇,等到咱们把送点给大伯还有三哥几家之後,俺要去镇上一趟,你跟俺一起去吧。”

听了他的话,梅子先是一愣:“去镇上?可是我不会卖东西呀。”

“媳妇你就收银子就成了,俺卖。”反正他就是不许她一个人待在家里,虽然不会有人再仗着狗胆来他们家,但是他仍然不放心媳妇儿一人。“顺便给你扯点布做新衣裳,你就光顾着给俺做了,自己就那麽几套。”他说完就埋头继续忙活,梅子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

他……是在心疼她呢。“现在的布价贵着呢,等再过些日子再买好了。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不行不行,这些跟皮毛卖出去够买最好的布了,以後的等以後俺再给你买不就行啦?”铁柱头也没抬,他媳妇儿长这麽俊,成天穿些麻布衣的,来来回回还就那麽几套,别人不心疼,他可心疼着呢。反正银子赚了也是得花的,否则留着还有什麽用呢?“对了媳妇,俺听着外面是不是有卖小**崽的啊?”

梅子刚想教育他不要乱花钱来着,结果还真听到了叫卖的声音。她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後跑进屋去拿钱,铁柱笑呵呵地看着媳妇儿忙里忙外,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他们家从堂屋到门口有条沟,平常都是从那倒水的,铁柱把所有的动物都剥完皮,拿了扫帚把血水扫进去,但院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儿,他就又去井里打了几桶水来把地泼干净,到锅屋用铁!铲了些锅底灰把血积得特别厚的地方盖住,然後急赤脸地奔出自家大门。

那卖**仔的小贩正停在自家门口,梅子正着小**看着它们的情况,最後挑了有八九只,放到小篮子里让铁柱拎着,付了钱,这八九只小**崽也不过二十几文,很是便宜。

小**崽拿回家还没有**圈呢,铁柱连忙抄起铁!铲子啥的奔过去,在院子里挖了些黑土,又把几块木头扛过去,用斧子劈开,一点点搭葺起来。他动作快,干这些活尤其如鱼得水,梅子把装着小**崽的篮子放到旁边,在一边帮忙和泥。所说干净的人跟邋遢的人就是不一样,梅子不管干什麽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铁柱就不同了,他早就弄得灰头土脸,脏的人不知该说啥好了。

大概用了半个时辰,**圈搭好了,梅子把小**崽放进去,又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破瓦罐放进水和白菜帮,小**崽们迫不及待地啄起来,她也露出如花的笑容,这两天来所受的惊吓好像在柱子回家的那一刻起就消失殆尽了。“快去净身吧,我刚在锅里捂了一大锅热水,瞧你脏的。”她扯了扯他的衣服,赶着他去净身。

就是一向邋遢脏兮兮的铁柱也觉得自己有点脏的过分了,他应了一声,就去舀水了。可不比梅子,他一点都不怕冷,这样的天气,哪怕是初春,其实还是很冷的,但他却敢在院子里直接洗,梅子光是看就觉得冷的吓人。她把丝瓜囊拿给他之後就去屋里给他收拾干净衣服,再出来也不过那麽一会儿的功夫,可洗澡水已经浑浊的看不清本来颜色了。“柱子,我把衣服给你放这儿,再去给你烧点水,你得再洗一遍知道吗?”说完连等铁柱回应都没来得及,小碎步跑着去锅屋了,几把大火烧热了水,正好铁柱从浴盆里跨出来,拿着布巾甩了甩身体,顿时晶莹的水珠到处乱溅,“柱子!”梅子低喊。“你做啥呢?快把衣服披上,我给你把水弄过去。”手上刮水的动作可快了,一大盆就直接端了过去。

铁柱舍不得媳妇拿的这麽重,赶紧先她一步接了过来,梅子看他又洗了一遍才松口气,忙着去张罗晚饭了。那几只小野兔已经被柱子剥好皮也洗干净了,正好炒盘兔,再加道呛炒野菜。柱子出门三天,都吃的是干粮,他又是个不经饿的,还是再烙点饼为好,红薯粥煮的稠一点,他也能吃饱。

刚把菜切好,梅子就瞧见院子里的铁柱光着上身洗头发,她恼得不知该怎麽骂他:“柱子,你咋不穿衣服?”

“啊……媳妇儿?”没想到会被媳妇抓现行,正用刚打上的井水洗头的铁柱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甩了甩,跟条大狗似的水珠乱飞。梅子为了躲避藏在锅屋不出来,也不知说他什麽好。

铁柱急忙忙甩甩头,穿上衣裳就冲到锅屋,笑得一脸讨好:“媳妇儿,俺帮你烧火,嘿嘿。”也不管头发正滴水呢。

梅子原本是不乐意的,但转念一想,他可以就着火烤烤,也就答应了。趁着他烧火的时候,梅子去屋里拿了干布巾来帮他把头发擦了擦,铁柱正忙着同时烧着两边的大锅,梅子赶紧下油撒葱花爆香,然後大火翻炒,就热出锅。

☆、(11鮮幣)鎮上見聞(上)

镇上见闻(上)

其实铁柱带的那些乾粮早在他入山的第二天就出光了,他饿了就打点野兔什麽的烤着吃,但今天早上他虽然吃了只烤兔子还有几条烤鱼,但从山上跑回家,路程这麽远,早饿得眼花了,梅子刚把饭菜端上去,他看大快朵颐起来,片刻间便风卷残云消灭了一半,直到差不多垫了垫肚子,才注意到媳妇儿手上的碗还没动呢。铁柱不好意思极了,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狗腿地给梅子夹了一大筷子:“媳妇儿,媳妇儿你也吃,你也吃。”

梅子拿他没办法,摇头失笑,也给他夹了块:“你也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呢。”

原本还有点不够吃的铁柱一听,立马激动了,端起菜把自己没动过的那一半全部倒进梅子碗里,然後把剩下的一半还有汤汁拌到自己碗里的饭里,跳起来又去锅屋把剩下的菜都盛了来。梅子吃饭斯文的很,可不像是他那样饕餮,哪怕是喝汤,那模样都是秀秀气气的,看得铁柱腆着肚子嘿嘿笑,他觉得女人就该是自家媳妇儿这样才对,跟村里那些娘们儿样比汉子都要豪迈,谁家男人吃得消。

两人很快就吃过饭了。梅子按照惯例就要收拾碗筷,铁柱一瞅她干活心里就不痛快,起来就要接手,可梅子却把他摁住了:“你呀,快去把炕给烧起来,我去把水刮了,等到你休息好了,这碗筷就都给收拾。”

铁柱想想也是,媳妇不跟自己一样,媳妇儿可是说话算话的,当下就应了一声,起身去西屋烧炕。梅子很快就把铜盆端了进来,伺候着铁柱净了手脚,又逼着他漱口换衣服,把人赶进被窝後,自己把他换下的衣服先扔进木盆泡着,又把夜壶放到床下,然後赶紧钻进被窝。

一进暖烘烘的被窝,铁柱就跟打了**血似的凑了过来,大掌一伸就把她抱到怀里不住地,一张大嘴也凑到梅子脸上不断的乱亲,梅子一时没防备,被他亲个正着,就觉得像是被条大狗洗了脸,整个人都弄得湿哒哒的:“柱、柱子——你等等,别这麽急啊——”小手在他身上推来推去,可就是推不动。铁柱跟座山似的横矗在她眼前,怎麽打怎麽骂都不行。

铁柱早没心思听她说话了,在家不比出门,之前待在家里的时候眼珠子就离不开梅子,恨不得每天都跟着她转,连打铁种地的心思都没有。这几日出门在外,更是难受,心里想梅子想得不行,晚上在树上睡觉都睡不安稳,恨不得能把梅子装在怀里一直带着。此刻回家,他焉能不想着颠鸾倒凤一番来解相思之苦?“媳妇儿……俺好想你,你想俺了没?”

就算有,她也不会实话实说。梅子拍了他的脸一下:“没有。”

“啊?”铁柱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就白了。梅子赶紧他脸,哄:“想想想,我很想你的,但是你的手可不可以别到处乱?明儿早不是说要去镇上吗?你这样缠着我,我明早可起不来。”

“媳妇儿……”他可怜巴巴地叫唤一声,可梅子愣是铁石心肠不答应。别看平时铁柱横的二五八万的,但其实可怕梅子了,偶尔蛮横不讲理一次那也是看着梅子脸色的,像今晚这样梅子真的把脸拉下来,他也是真怕的。“就一次,一次行不行?”

梅子原本还想拒绝,可铁柱的脸色实在是可怜,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半天也没能说出来:“……就一次,你不准再赖皮。”

“中!”得到允许的铁柱乐开了花,直接就把梅子给剥光了。梅子赶紧拍拍他让他把油灯吹灭,铁柱乖乖吹了,然後压倒梅子,被子罩上来,就什麽都看不见了,只有水水黏黏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梅子觉得身下一阵一阵的发麻,忍不住哼哼起来。她最後实在受不了这个感觉,便一口咬在铁柱肩膀上。铁柱被咬得闷哼一声,微麻的痛让他的欲火更加旺盛。

第二日天还没亮铁柱就醒了。他朝窗外一瞅就知道现在是什麽时辰,怕吵醒梅子,便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不忘帮梅子的被角掖好。

他点了油灯到东屋去把板车拉出来,然後一层一层分类的把放好,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梅子刚好从西屋出来,瞅着他顶着月亮在那里码,赶紧要来帮忙,却被铁柱一把拦住,叫她去做早饭。梅子想想也是,跑回东屋拿了件之前做好的新袄给他披上。铁柱其实不冷,但是媳妇多照顾自己一点,他总是高兴的。

两人草草吃了早饭,梅子把钥匙放进衣袋,又拿了平时用来装铜钱的木盒,和铁柱一起出发了。铁柱不乐意让梅子走,死活要她坐到车上,可梅子又不乐意了,她说等累了再上去,结果一直走到镇上也没喊累。

这是梅子第一次来到镇子上,铁柱之前每次摆摊都是在镇上的茶馆附近,一边卖东西一边听说书,也算得上是别有一番趣味,一点都不嫌闷得慌。

铁柱是男人,做什麽事都心大意的,梅子就不同了,她把各类都分开,然後把自家带的小凳子放到摊位後面,让柱子坐下来,拿了水给他喝,再把秤砣和木盒放到一边,随後便坐到了铁柱身後,静静地看着热闹的市集。

卖各种吃食和玩耍的小贩都是有固定摊位的,像是柱子这样有了货才来卖的都是租的摊位,一个月要五文钱,但好处是不用每次到处找,而且卖久了,也就慢慢熟悉了。

铁柱的都是现打的,他又把大骨下水皮毛之类的弄得很乾净,一看就很新鲜,价格又公道,所以买的人很多。梅子只坐在一边收钱,她脑子转的快,人又灵巧,买的人虽多,但是她一点都不手忙脚乱,再加上长得特别俊俏,人们都乐意到他们这边来买,而且汉子特别多。

虽然卖的很快,但是铁柱一点也不开心。每当男子来买他就拿白眼翻人家,梅子也瞅着了,摇摇头,掏出手帕给他擦汗,虽然是冬天,但铁柱天生火力旺,很容易出汗。

他们大概有几百斤的和骨头下水什麽的,很快就全卖光了,铁柱叫唤着好饿,夫妻俩便到茶馆旁边的一家小面馆里要了两碗阳春面。

面馆人很多,但小二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上来了。

☆、(11鮮幣)鎮上見聞(下)

镇上见闻(下)

一碗面,铁柱是肯定吃不饱的,他又要了几个馒头,就着汤水撕开泡了,唏哩呼噜吃下去,肚子才算有了点底。今儿光是卖就赚了有四两多银子,他们的质量好,又新鲜,价格也比其他人便宜一文,人们都上他们这儿来买,所以才卖得快。

梅子瞧着他似乎不够吃,想再给他要一碗,铁柱却死活不愿意,说是自己不爱吃面。梅子一听就知道他在说瞎话,平日她在家里擀的面条,他一人就能吃掉一大半,定然是舍不得乱花银子了。“没事,就再要一碗,你若是吃不饱,待会儿怎麽拉车?我可想着要坐在上面回去呢。”

一听媳妇儿这麽说了,铁柱就答应了,他的确是还没吃饱,回去得走好几个时辰的路,他们还要买些布匹米面什麽的,不吃饱怎麽能行。於是夫妻二人又要了一碗面跟几个馒头,梅子瞧着铁柱吃下去,不时给他擦擦嘴角的汤汁。

吃饭的时候,那旁边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直没有住过嘴,铁柱听得是津津有味,连梅子也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起来

“话说啊,这前朝的嘉瑞小皇帝被其皇叔夺了位子後,并没有死,而是东渡扶桑,远到异国去,在那招兵买马奋发图强,意图回朝夺回皇位。可惜,新帝手段了得,更兼有良将忠臣在侧,小皇帝虽然在十三年後再度归来,却是给打得落花流水,十万大军输个光,兵败被擒,可大家伙儿知道这个中缘由吗?那可还得从前朝名相胡继芳说起,说到这个胡继芳啊,那可是和咱们朝的丞相并称两大名相的人物,此人容貌丑陋,却天资聪颖,博学多才,十五岁便被点为状元,在嘉瑞皇帝被夺权後便转投於新帝麾下,此後便为新帝效力,使得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在场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历史果真是神奇的,前朝历史,与当今大秦,竟是诡异的相似。当今圣上亦是逼夺位才黄袍加身,原本的小皇帝年方九岁,实在不是治国的料,皇帝登基後便封了个有名无权的安乐公给他,小孩子成天玩耍,对於国家大事,丝毫不上心,还认为皇兄替自己当皇帝是为了自己好。而跟前朝相同,当今圣上身边亦有良将忠臣,百姓们对谁当皇帝不关心,他们只在乎家里今年打的粮食多不多,是不是每顿都有饭吃,衣服是不是不用补丁摞补丁。只要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免受战乱饥荒之苦,他们就很满足了。所以说书先生的故事,他们也只是当故事听听而已,再说了,当今圣上又不像是前朝皇帝那样赶尽杀绝,还给小皇帝封了个安乐公,这还不够好吗?再者,新帝夺权後,便励图治与外国通关,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又会有谁去想他的皇位来的正不正呢?对於百姓来说,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谁就能当皇帝,至於血统是否纯正是嫡出庶出,这一点都不重要,顶多能当个茶余饭後的话料罢了。

梅子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对说书先生的故事有异议,她低头微微笑了笑,听听也就算了。

此时铁柱也刚刚好吃完饭,夫妻俩付了面前,出了面馆,拉了板车便逛大街去了。梅子早就想买些米面,老是吃红薯高粱米,她想念死了大米饭的滋味。买了几十斤大米白面,一共花了九百多文,梅子心疼钱,但铁柱却眼睛都没眨一下,拉着她就要去布店。梅子拗不过他,被他拉去了。一进布店,跑堂的便上来招呼了,一瞅他们夫妻俩的打扮,那原本热情堆笑的脸立刻就蔫了,爱理不理地看了看,要不是看在梅子长得俊的份儿上,指不定他就拿扫把赶人了。穷鬼也来布店,随便买点麻布就好了,干啥还要那些高档布匹呢?“哎,我说那大个子,你能不不?这些布可都贵着呢,坏了你可赔不起。”跑堂的哼了一声,懒洋洋地把手指向不远处的麻布布,“那边才是卖给你们的。”

语气十分之不屑与瞧不起,梅子并不在意,但铁柱却恼了,他伸手朝怀里一掏,就要拿钱出来,幸好被梅子一把拦下。“谢谢小哥。”

那跑堂的被梅子这轻软有礼的声音弄愣了,当下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梅子向着他点了下头,便拉着铁柱的手朝布那边去了。铁柱虽然给她拉着,但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媳妇,俺们干啥不买那布?俺看那布怪好看的,你买了做成衣裳肯定好看。”说着,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媳妇穿那些漂亮衣裳的情景,他吸了口口水,对着梅子嘿嘿笑。

梅子也轻笑,她松开铁柱了那些布,虽然不细不,但胜在结实耐磨:“买那些东西做什麽,又没时间穿,我终日在家中做事打扫,穿那些衣服岂不是浪费了?指不定穿了两三日便磨破或是弄脏了。我看这布就很好啊,虽然不甚好看,但我可以自己绣点花鸟上去,定然不会丑了。”

虽然媳妇说得有道理,可铁柱心中还是不高兴。梅子扯了数尺布,付了银子,布很便宜,每尺才三文钱。

他们出了布店就准备回家了,镇上离铁家沟挺远的,等他们到家指不定就天黑了。路上经过牲口市场,梅子见到一个老汉蹲在地上抽旱烟,身边大树上栓了头驴子,老汉不住看着驴子,看一眼就抽一口旱烟,吧嗒吧嗒,好像是很舍不得。梅子看着那驴子,又看着自家拉着板车的男人,突然有了个想法。她把这话跟铁柱一说,铁柱也同意,於是小俩口便把车拉到一边去询问。果不其然,那老汉果真是要卖驴,说是家里的老婆子病了,迫不得已才把养了三年的驴子拉出来卖,可由於要价太高,驴子骡子之类的牲畜又一直是高价,所以问价的人很多,想买的却压儿没几个。

铁柱虽然子暴躁,但也是个实心眼的汉子,市价要一千二百文的驴子,他多给了那老丈几十文,老汉对此感恩戴德,不住地说着好话。

梅子站在一边什麽也没说。这下子有了驴子,就不用铁柱拉车了,回去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梅子坐在车上,铁柱走在她身边——他不肯上车,说是怕压坏驴子。“媳妇儿,你生气俺多给了老丈几十文吗?”

☆、(11鮮幣)田水之爭(上)

田水之争(上)

她有什麽好气的,她家汉子心地善良,她又怎会生气:“当然不气,咱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点忙,也是理所当然。”

得到媳妇的赞扬,铁柱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了脑袋,大脸都红了。梅子瞧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摇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仿佛看到了无限美好的未来。“对了,柱子,咱们待会儿把驴子拴到哪里啊?家里可没地儿搁了,要现搭个驴棚吗?”

铁柱挠着脑袋想了想:“媳妇儿,咱家後山那块地不是种了两排树吗?俺去砍两棵回来,然後在门口阁道那附近先搭一个好了,还得去打点草呢,不然驴子还没东西吃。”说着咧开大嘴嘿嘿一笑。

梅子微笑不语。有了驴子之後速度果然变快了很多,快到村头了,太阳才有下山的意思。村口那棵大榆树下总是有人待着唠嗑聊天,说说彼此家里的收成,见远远赶来一辆驴车,都纷纷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驴子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铁家沟地处偏僻,村里有这种大牲口的没几家,哪家要是有头羊,那都是被羡慕的。

这走近一瞧,还居然是村里脾气暴躁出了名的铁柱,众人议论纷纷,有几个与梅子交好相熟的妇人来叫自家汉子回家吃饭,瞅着梅子,打了招呼,梅子一一还回去,他们见梅子和颜悦色好相处,便都涌了过来,不少汉子都着那驴子的皮毛,一边夸这畜生牙口好皮色好,一边询问着价钱,当听到这头驴子要一千多文钱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羡慕极了,又夸铁柱能耐,买了驴子,还买了那麽多吃食跟用的。

铁柱很少跟村里人靠这麽近,他有点害羞,也有点不知所措,他咳了两声,没好意思说话,等到大家伙儿满足了,他们小俩口才赶着车往家里去。

一到家铁柱就先把驴子拴在家里的水井旁边,梅子打了点水给它,又匆匆寻了些绿豆给它吃。驴子打了个响鼻,叫了两声,低头甩着耳朵吃将起来。铁柱去东屋找了斧子跟绳子,就要去後山的地上去砍树。梅子忙着把板车上的东西朝下卸,夫妻俩各自分工,都忙得不可开交。

後山离家里很近,越过条小河就到了,铁柱没用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家,还扛了一大堆鲜草。把木头堆到墙角,又看了眼驴子的大小,他乒乒乓乓又是砸又是堆,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有个样儿。梅子在堂屋把东西分类,米面太重,早让柱子拎到东屋放食物的大缸里了。在镇上买的水果糖块她则放到了西屋大炕床头的箱子里,调料等其他东西就全部放在堂屋碗柜下面。

今天有白面,她想蒸馒头,要发面得早点发才行,看柱子好像还有好一阵子才能盖好,她得快些。想着,梅子便端了盆接了点水开始和面,完了便去淘米切菜,等到一切准备好了,粥煮的差不多稠烂了,面也就发好了。此刻天色尚早,堂屋还看得清楚,她拿了蒸笼,把捏好的馒头放到锅里,添了点水便开始烧水开始蒸,她时刻注意着时间,半个时辰後灭了火,出锅屋的时候铁柱正牵着驴子拴进驴棚里,梅子便顺手把鲜草和水都端了过去,让铁柱快些去净手准备吃饭。

这顿饭较之平日要好许多,白米粥被梅子煮的稀烂,馒头松软喷香,铁柱食欲大开,吃得竟比平日还多,连不爱吃的青菜都吃了大半盘。梅子也是很久没有吃白米白面了,食量比平时也大了一些,巴掌大的馒头吃了一个半,剩下那半个给了铁柱。

吃完饭收拾收拾,两人都是疲累之极,便早早上床歇息了,铁柱还想着要干那事儿,被梅子严词拒绝。这回他拿指甲挠墙也不好使了,挠了很久後,他自己也觉得没趣,只好搂着媳妇睡觉,不过第二日早上,梅子还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就被他压在身下就地正法了。

梅子被他弄得下面酸疼不已,爬都爬不起来,偏生铁柱害怕她找他算账,给她擦了身子又准备好乾净衣物後就跑到铺子去了,梅子当然不能看着他不吃饭,等他走後,强撑着爬起来,把昨晚剩下的馒头热了热,又煮了粥,把前些日子腌的大白菜拿了些出来,去门口喊铁柱回家吃饭。铁柱已经脱了衣服,火炉里面的火烧得旺旺的,他裸着上身打着一把铁鍁,每一下都是火星四溅。梅子站在门口瞧着他,忍不住问:“柱子,你冷是不冷?”

铁柱抬眼一瞅是自家媳妇,连忙嘿嘿傻笑两声,抹了把额头的汗:“不冷、不冷,媳妇儿,你冷吗?里面可暖和了,你要不要进来烤一烤?”

梅子看着他结实的上半身,一块块肌凸出来,显得无比有力和诱惑。她居然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才道:“饭做好啦,你先穿上衣服来吃饭吧。”

“诶,俺就来!”看着媳妇好像没有对自己之前干的混事生气的意思,铁柱嘿嘿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披了衣服就出来了。梅子赶紧几步走上前帮他把衣服扣好,这时候正好住在旁边的铁四叔两口子扛着锄头出门了,见梅子这般体贴,当下笑话了几句,梅子脸皮薄,一下就红了,倒是铁柱心里窃喜,就知道傻笑,心里颇为受用。

铁四叔两口子一眼就瞧出梅子不好意思了,毕竟是新媳妇,脸皮薄正常,便笑着告辞了。梅子捂着红透的俏脸跑进堂屋,故作冷静,抿着嘴巴给铁柱盛饭,铁柱犹然嘿嘿笑着,端起粥碗喝得唏哩呼噜的。梅子递过去个馒头,他接着就啃起来,还不忘招呼媳妇一起吃。

吃过早饭,梅子洗衣裳喂**喂驴,铁柱继续打铁去,快晌午的时候,梅子刚把衣服晾好准备做饭,突然看到铁柱跟头牛似的冲了进来,连衣服都没穿,全身汗哒哒的,满脸的怒色,看到她叫了声媳妇就奔东屋去了,出来的时候手上拎了把镰刀,怒气冲冲火气大的就往外奔。

梅子一瞅,这事情好像不大对劲儿,赶紧追上去把人拦住,铁柱很听她话,给她拦住了,但是满脸的愤怒却是实打实的。

☆、(11鮮幣)田水之爭(下)

田水之争(下)

“怎麽啦,怎生一脸的火气,发生啥事儿了?”双手攥着铁柱的衣袖防止他因为冲动跑出去,梅子朝门外瞅了瞅,什麽都没有,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不知道他是被什麽刺激了,怎麽一下变得这麽冲动。“柱子?”她扯了扯他的袖子。

铁柱深深吸了口气,怕自己口气不好会伤了媳妇的心,但说话还是瓮声瓮气的:“没事儿,媳妇你甭担心,待家里等俺就成了,俺一会就回来。”说完刚好看到锅屋门口竖着的一木棍,拾起来掂了掂,觉得很顺手的样子,於是甩到肩膀上扛着就要朝门口走,不过被梅子抓得紧,刚抬脚,一步都没迈出去又给她扯了回来。“你跟我说说,不说清楚你不准出去。”

被媳妇拉住,铁柱有气也不敢发,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实话:“刚刚二蛋来找俺,说是大伯给人欺负去了,叫俺赶紧过去帮忙。”

梅子一听就觉得不大对劲儿,她虽然跟铁大伯没见过几次面,但也听说他是个极好相处的老好人,在村里几乎没跟人红过脸,村里人跟他都相处的很好,没听过他欺负人或是被人欺负的事情。想来,又是铁大娘惹事儿了。“那你也不能拿着镰刀木棍去哪,这样一过去,就算小事也给你整成大事儿了。还有,你说二蛋来叫你,那二蛋他人呢?”

“他去家了,说是要读书啥的,俺看他也不能打,就那小身板,俺一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戳倒,媳妇你信不信?”

瞧着铁柱那一身煞气,好像自己能打架是什麽了不得的本事一样,梅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手上的镰刀木棍都夺了下来扔到一边。“是是是,我信,但是你不准拿这些东西去,跟人家好好说话,知道吗?”

“可是——”铁柱眼睁睁看着武器被媳妇夺走,想拿回来又不敢,顿时一脸菜色。

“你也不想想,大伯人那麽好,怎麽可能会跟人红脸,肯定又是大娘招出来的事儿。”把铁柱的衣服扣好系好,梅子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牵着他的大手就朝门口走,铁柱觉得媳妇说得对,要是大娘招事,那大多不是别人的错,自己这样贸贸然扛着镰刀木棍过去怎麽行。“媳妇……俺一人去就中了,你待家吧。”边说边想挣开梅子的手,但梅子握得可紧了,就是不许他松开。“你脾气那麽冲,要是跟人强起来,少不得要动手脚,我可不放心,你力气那麽大,村里谁能打过你,要是受伤可就不好了,还是我与你同去比较好。”

好像媳妇说的句句都在理,铁柱挠挠脑袋,乖乖跟在和一起朝门口走。闹事的地方离他们家不远,就在村口那块菜地附近,隔得老远就看见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而铁大娘泼辣的骂声刺耳的传了过来。见状,梅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真与大伯无关,想来铁二也是怕说铁大娘惹事柱子会不去才撒谎说是大伯被人欺负的。

等到他们走近,也就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原来铁大伯家的地跟铁四叔家的是靠在一起的,由於多日来未曾下过雨,地都旱了,所以村民们商量着赶紧上水,不然地都要裂了。铁大伯家来得早,又带了水斗子,便把河水朝两家流的通道合到了一起,还堵死了人铁四叔家的垄子。铁四叔一家当然不愿意,可铁大娘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就算自己理亏,她也不愿意落了下风,偏偏铁四婶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破落户,骂起人来毫不逊色,铁大娘见没法了,自家当家的一句话也不说就知道蹲在田埂上闷头抽旱烟,大儿子嫌丢人早跟儿媳回家了,小儿子胆小的很,也不敢出来,她这才支使铁二去喊铁柱,想着若是柱子在,就能撑个场面了,那铁四叔一家肯定不敢跟自己较劲儿。

听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梅子暗地里便有些後悔自己带着柱子来趟这趟浑水,早知道的话,她是定然不肯让柱子出来的。铁大娘在村里风评不佳,柱子因为脾气暴躁,又爱打架蛮横不讲理,在村里也属於狗见狗逃人瞅人避的,她可不想自家汉子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可能这样会很自私,毕竟铁大娘也算是同宗的长辈,但梅子怎麽也无法说服自己像以前那样心怀大爱,认为天下大同,不应有任何歧视。再说了,铁大娘待柱子也并不好,她现在只担心关怀铁柱,其他人,她早就管不了了。

岂料早有眼尖地瞅着铁柱两口子过来了,堵在前面的都给让了路,兴许是想看看他们怎麽应对。梅子这下就是转身想走都走不了了,只好松开了铁柱的手,硬着头皮挤了进去。她可从来没试过为理亏的人求情,只觉得面上发烫,心跳得厉害。“大伯,大娘。”还偷偷掐了柱子一把,让他也问候一声。

铁四婶跟梅子向来极为交好,见梅子来了,脸上怒色稍散,拉着梅子的手就诉起苦来。铁大娘一看,也不甘示弱,抓着铁柱罗里罗嗦地也开始说,小俩口被弄得脸色都青了,铁柱脾气不好,被铁大娘一缠,就差没发火了,幸好梅子用眼神制止了他。“四婶儿,这的确是我家的不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待会儿我让柱子把那垄子挖通,再让他帮你们上水去,你看这样成不?”

铁四婶虽然泼辣,但也不是不讲理的,当下笑笑道:“那就不必了,又不是你跟柱子的错,待会儿啊,俺跟你四叔再挖回去就中了,对了,昨儿俺娘家送了些大山药来,梅子你等来拿几个回去尝尝,味道可不错了。”

梅子自然是满口答应,她生得俊俏,说话虽是柔声细语,但却不失威严,寥寥几句话也能说得人心里舒坦。要说这事儿到这其实就可以了,偏生铁大娘就是不爱别人过得比自己好,跟铁四婶吵的时候她心里烦躁,想把铁柱找来撑个场面,铁柱肯定会来,但她没想到梅子居然也来了。再一看对自己冷言恶语的铁四婶跟梅子说话却那麽亲热,这不是打自己脸吗?梅子也是的,这麽多乡亲邻居,居然当着她的面跟铁四婶说的那麽欢,她心中焉能不恼,当下说话就跟长了刺一样:“挖回去?你说挖回去就挖回去啊?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媳妇,叫自己汉子给人白做工,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白做工能赚银子吗?!”

☆、(11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铁大娘的这一顿抢白,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本来这事儿到这里完全就可以了,大家握手言和,就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铁四叔跟柱子家的关系也不会受到什麽影响,谁知道铁大娘会有如此作为。围观的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梅子,等看她如何反应。

岂料梅子却什麽都没说,反而当做是没听到似的,倒是铁柱浓眉倒竖,嘴巴一张眼看就要破口大骂,众多好事的都等着看戏呢,梅子当然看在眼里,她手一伸便拉住了铁柱的衣袖,对着他摇了摇头。铁柱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碍於怕媳妇生气,这才强自压制了下来。“柱子,你拿了铁鍁把四叔家的田垄挖开,待会儿咱帮他们家上会儿水。”

铁柱应了一声,抓起地上铁大伯家的铁鍁,两三下就把田垄重新挖开了,然後抓起水斗子,刚想招呼铁四叔来上水,岂料铁大娘却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脸上大有不找事不肯甘休的意思。“柱子家的,你这是干啥!你说的那都叫啥话,居然叫柱子帮别人家忙,有你这样当小辈的吗?好嘛,俺家地都旱死了你也没吭个声儿,这别人家欺负俺家,你不叫柱子帮忙就算了,这可倒好,还帮着外人来欺负俺们!”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梅子深吸了口气,依然当做没有听到,还拉住了冲动的柱子。不理会铁大娘,并不代表不理会铁大伯。虽然铁大伯向来惧内,又是个老好人,但这样的人发起脾气来才是最吓人的,哪怕是刻薄的铁大娘也得怕他三分:“大伯,今日在之事,究竟谁是谁非,大伯定然是晓得的,既然大伯在场,梅子亦不敢僭越,还请大伯做主为好。”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本来有长辈在,小辈就没有说话的份儿,此时铁大伯即使是不想说也得说了。他又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咳嗽了两声,站起来,一把将铁大娘拉回去:“胡咧咧些什麽,赶紧回家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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