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柳七带着夫子去买买买,顺道又去百花楼吃了顿好的。
岑深无力吐槽,实在是这两人的无耻行径有些突破他以往的认知。但转念一想,吴崇庵还在床底下藏了春·宫图,就觉得还好。
你们开心就好了。
不开心的只有岑深,夫子的酒他喝不到,桓乐的手他碰不到,他能看见一切,可世界却忽略了他。
他像被屏蔽在这长安的春光之外,像一个无法发出自己声音的透明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力。
这种现状令人抓狂。
久而久之他不由心生怨怼,不是对长安的这个桓乐,而是对西子胡同的那个桓乐。他答应过要救他的,为什么还不来呢?
难道已经放弃他了吗?
每每想到这里,岑深便觉得一阵惶恐,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惶恐。但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昏迷前对桓乐说的话,他都那样说了,桓乐怎么可能不来救他呢?
桓乐是爱他的。
阿贵也不止一次的跟他说:你要试着相信桓乐。
可是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回忆的内容一定会在柳七回到现代后戛然而止,因为那时柳七就要死了。而照着现在的进度,宋梨已经来买过笔,离鬼宴也不远了。
岑深隐约能感觉到,如果他不能在这些回忆结束前脱离这里,那现实中的他可能就永远没办法醒来了。
可若是强行脱离,那种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可能也会将他杀死。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办?
怀着这样的迷惘和挣扎,鬼宴发生的日子终于一天天逼近。岑深依旧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几年的相处,让柳七察觉出了一点端倪----桓乐可能与之前的那个夫子有一些渊源,但他不能确定。
桓乐是生是死,柳七其实并不在意,但多年的相处让他无法不在意夫子。于是他透了一些口风给夫子,便有了中元节当晚,夫子约桓乐去家中喝酒的事情。
夫子不曾想到这件事会有那样严重的后果,也没想到桓乐会没有遵守约定,留在城中。他收到桓乐用法术发来的消息,得知他将要失约后,却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慌。
可城门已关,他又是个没有丝毫武功的普通人,于是他只能向柳七求助。
柳七给过他一件法器,便于联络,夫子用这件法器通知了柳七,不过片刻,柳七就出现在他家中。
“如若半山今晚去了那鬼宴,会怎样?”夫子追问。
“也许会死,也许不会。”柳七虽是半神,但也无法完全窥破天机。按照天道的规则,桓乐本不该死,那么如果夫子不去救他,可能也会有别人去救。
夫子蹙眉:“这么说……还是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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