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疼晕了过去。
等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十一正在替他舔毛,察觉到他睁眼,低低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救我了。”
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涂攸没应这一句,而是小声说:“云好看吗?”
“好看。”很笃定的回答。
“你不要死,以后我们一起去看云好不好?”黑暗中,他抱紧了十一的爪子,“我还没有吃过棉花糖呢。”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头被轻轻摸了一下:“好。”
从那晚过后,十一经常偷偷带着吃的来看他。十次有九次,涂攸都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伤。但十一不肯让他再治,只允许他把爪子放在自己的爪子上。
有时没有吃的,十一就会给他讲外面的世界,蓝天白云,山川湖海。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手拉着手,憧憬着以后的生活。
然后就到了那一天。
按平常的习惯,涂攸被送去手术室,穿着防护服的实验员拿出手术刀,还没来得及比划,半边肩头就被掉下来的水泥板削去了。
满头满脸都是温热的鲜血,涂攸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地动山摇中反应过来。
他从手术台上一跃而起,想要去找十一。
但房间里不见对方的踪影,再出来时,走廊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被慌乱的动物挤着向前冲,涂攸奋力想要在幼崽间找到熟悉的身影,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十一......”窝在臧十一掌心里,他扭头看了看四周疯长的野草,“是你......”
臧十一温声道:“是我。”
那天他被送去了走廊另一端的手术室,不巧被掉下来的瓦砾暂时砸晕。等清醒过来时,冲进来的管理局专员已经开始清理幼崽,做好了爆破建筑的准备。
他是趁专员不备偷偷溜进去的,最后终于在几个已经死去的实验员底下发现了陷入昏迷的涂攸。
“为什么?”想起在那份合同上看见的名字,涂攸哽咽道。
他说的模糊,但臧十一还是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我想着如果改名字,也许以后遇见的时候,你就认不出我了。”他伸手替涂攸擦眼泪。
“不过没关系。”眼泪越擦越多,他只好凑上去亲了一口涂攸,“就算你认不出我,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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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七最后是被白兔精一盆冷水泼醒的。
“我艹!”浑身湿淋淋的,一起身黎七就开始打喷嚏,对上面目狰狞的白兔精,不由呛声,“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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