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听得心中伤感,又问意随,清风楼如何?答曰:安好!
“哦”鱼奴嗫嚅:“那梁州可有什么新鲜事?”
意随轻笑:他离开梁州近半年,离开之时,诸事安好,便是有什么新鲜事,他也是不知的。
“哦,那皇上好吗?诸皇子好吗?”鱼奴说着,红了脸,不安的看着远处暗夜里的低矮屋脊。
意随猜得到她的心思,她哪里是要问皇上与诸皇子,分明是要问那个人。
“皇上派遣使者前去南固戎商讨歧地之事,南固戎王一直拖着,不愿归还所占歧地,绵宋所辖歧地又有暴民作乱,皇上很是恼火,上月接梁州信报,如今朝廷正在各处肃清歧地乱党;太子殿下如今辅理朝政,泾溪山之乱得以招安,太子殿下功不可没,想来万事无虞,允王殿下,沉寂许久,又得盛宠,祁王殿下有绾绾在身边,两人时常吟诗宴饮,悠游自在,赵王殿下在应明府军中,屡立战功……”说着意随看了看鱼奴,她正紧张的,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等着他说下说:“肃王殿下,在梁州,还是老样子,不问世事,只是听闻他在西郊修了个无碌园,谈曲论词,往来多文人墨客,倒也十分惬意。”
鱼奴听的如鲠在喉!唉,问了又如何?他们,他,该将自己忘了吧?明明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可听到他的消息,总是难免郁结,想到最后一次见面,竟是他百般不信任,自己在他跟前,丢尽了面子。
这便难过了,意随看着她,若是她知道肃王殿下如今有王妃,夫人在侧,岂不更是伤心!
他是不愿见她伤心的!
看她风尘仆仆,面有疲色,行装简陋,意随想得到,她这一路,定然诸多艰难,歧地乱民流寇甚众,她一个姑娘,实在有些不放心,便请她一道去勒邑府。
鱼奴推辞,她还有事要办,要去趟末凉府,还要找罗先生。
“巧了,我也要去趟末凉府,我只身一人来歧地,身边正缺个小书童,生活无人照料,你只管端茶递水,照料你我二人平日起居即可。”意随笑着,又叹道:“我这些日子为此事很是烦忧,好在今日碰到你,我会付你工钱,你意下如何?”
鱼奴闻言,亦觉有理,她身上钱财所剩无几,再说任大人在歧地行走,比自己也要方便的多,他这个人学识渊博,为人有礼,是个君子,暂时跟着他倒也不错:“大人过奖了,既如此,那便多谢大人!”
鱼奴收拾了行囊,背在身上,随任大人去了勒邑府。
几多漂泊,时常惶恐,风餐露宿,更不可少,如今有任大人在,有了栖身之地,鱼奴心中略感慰藉,心底很是感激任大人,端茶递水,整理案几,收拾了铺盖,意随见她忙碌,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真把自己当书童了。
“杨公子,可会下棋?”意随希望她停下,能与她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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