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夜,田绝带着一颗血淋漓的人头回来,跟在他后头的刀疤三神情恍惚。
刀疤三恍惚不为别的,只因见识到田绝真正的身手,那鬼神莫测的飞檐之术、那快剑劈下颈骨的千钧之力,都让他叹为观止。
屋里供着一张八仙桌。樊老当家坐在上首。田绝站在一旁,静悄悄拎着人头。
妙童莲步轻移,跪到樊老当家脚下:“义父,三哥说过,入伙得交投名状。阿童已取来永州刺史的人头,这份投名状,分量够了吧?”
樊老当家难得失态一回。他目光胡乱跳跃,从桌上滴血的人头,到田绝,再到发呆的刀疤三,最后,狐疑看着妙童:“这,阿童这是何意?”
妙童略有些得意:“义父,您只说,这份投名状够不够分量?”
“若说这是投名状,自然够分量。”樊老当家一脸为难,“只是,咱们兄弟上千,虽说命硬,但也不必主动招惹官府。土匪山和永州城,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阿童,你坏了规矩啊!”
“义父不必担忧。”妙童毫不在意,转向刀疤三道:“三哥,你同义父说吧。”
“哦,是。”刀疤三迟迟才回神,缓声道:“义父,阿童的计划是,杀掉永州刺史,由我们的人接替。从此,永州就在义父治下,我们再也不是山匪。”
“你,你们?”樊老当家只觉耳朵嗡嗡作响。
这个童四,简直胆大包天。她想干什么,难道真想改天换地?莫非,莫非她说的是真的,自己真有帝王之命?
妙童不管他面色如何青转红、红转白,自顾自说道:“义父,阿童并未胡来。田绝在刺史府盯了许久,听到永州刺史接到朝廷颁布的诏令----因各地灾情频发,今年吏部考功司取消评定,所有外地官员原职留任。我已让猴子留在那暂代刺史,原先那个刺史,身边的亲信都已被说服,刺史府一切事务照旧。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
樊老当家听得瞪大眼。
“这是天赐良机。大景江山不稳,怪不得人心思变。义父信阿童,三年,只要三年经营,永州绝对能变成朝廷攻不进的铁桶。”
妙童说得眉飞色舞,樊老当家似也感受到她心内激荡。
过了会,他和蔼说道:“阿童,此事事关重大,义父还得仔细想想。你也累了一日,早些歇着吧。”
“是。”妙童心知肚明,他是要单独询问刀疤三,这便领着田绝出了屋子。
此时夜已深沉。土匪山灯火依稀,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青草湿气。这大雨,总是停两日又下三日,路上满是泥泞和水沟。
田绝乖乖蹲下身,等着妙童穿好木屐趴上去。结果,妙童自顾自踩下台阶,满怀心事往前走,半点没在意脚下。
田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喊出声。他大步越到前面,缓慢在泥地上开路。
后头的妙童虽心不在焉,脚步却本能追随他的背影,一路行去,果真避开几处水洼及湿滑处。
走了一刻钟,到了寨子里的长索桥。这座桥恰是一条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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