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珩扯着她,进门才松开, 他把西服脱下随后扔到一边, 领带抽出来,和衣服丢在一起。
他的家, 精致冷感得像样板房,装修都是冷暗色调的,在晚上显得有些压抑,更加重她的心情。
莫初坐好,神思随着身后,他从房间进去又出来,最后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手指在桌面上压下一张纸。
是他们各执一份的合约。
龚珩屈指在上面敲了敲。
莫初难言地抿唇,说:“你想拿这个威胁我?”
“威胁?”他笑,“白纸黑字的事,抵不过你不讲理,提前做的保障也不能让你乖乖听话,嗯?”
这份合约立在她上一次毁约之后,原来他这样做,为的就是防她旧戏重演,心思是这样缜密。
莫初是没理的,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你要我赔偿是吗?”
“你用什么赔?”
想了很久,很绝望,她什么也没有,再反省他这句话是不是故意说来讽刺的,莫初耳沿都红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咬咬牙,破罐子破摔了。
他即刻接上话:“好,那就陪我一次。”
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叠着长腿,后背靠在沙发上,在自己的地盘,他现在像头盘踞山头的老虎,“陪我一次,就放过你。”
莫初眼神不可思议。
“龚先生。”她定了定心,说:“那天在船上,你我都看到了,候以珊已经有了男友,对你已经造不成威胁了。”
龚珩扭过脖子,“所以呢?”
莫初语调变轻:“所以,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他思索地看了她一会儿,拧了拧眉:“你在怕什么?”
莫初捏紧手指,她就是在怕。
龚珩甩开金属的打火器,一簇火光映照俊美的脸庞,很快又被合上。
“我觉得你的自尊和计较,非常可笑。”火光照亮他不知作何感想的双眼,表情意兴阑珊。
而她的脸因他这句话涨得通红,握了握拳,坚定地说:“不是自尊与计较,是原则问题,就像,别人的东西不是我们想拿就能拿的,龚先生,你怎么会不懂?”
喜欢归喜欢,可这样的一个人已是别人的了,排不到她,她也不会不道德地选择插队。
虽然她也有未婚夫,但她已打定了注意不服从婚配,而且也用行动做到了。
他不一样。
所以他们的位子是左右失衡的天平,她感到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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