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结蔓望了一眼宁心,随即朝两个丫鬟道:“安儿,舒儿,你们先出门帮我守着罢,我有话想要单独对宁心姑娘说。若有人过来就知会我一声。”
“是,少夫人。”两人虽觉奇怪,但既然叶结蔓都如此开口吩咐了,还是依言退出了房间。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叶结蔓方缓步走到宁心桌旁,抬手又在空杯里满上了茶水。宁心望着叶结蔓不紧不慢地做着这一切,也不开口打破房间里的静谧,只是视线一直紧紧落在叶结蔓身上。
叶结蔓放下茶壶,将重新满了水的茶杯推过去,抬眼对上了宁心的目光,在一旁坐了下来,神色温和道:“你方才在灵堂问我是谁,想必之前你也听见我与其他人讲话了。我是昨日刚到贵府的裴家四少夫人叶结蔓,出身于城北普通人家。我相信关于裴家那桩婚事你也势必有几分耳闻,事实上你家小姐出事的日子,也正好是我过门嫁入裴家的日子。”说话间,叶结蔓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心情不免有些复杂。她沉默了会,方继续说了下去,“实不相瞒,我这次千方百计想办法过来纪府,正是为了你家小姐的事而来。”
闻言,一直倾听的宁心蹙了蹙眉,眼底带着戒备:“你既是城北之人,应与小姐素不相识,为何会在意小姐的事?”
“我……”叶结蔓本欲将之前的说辞拿出来,但突然想到对方既是纪西舞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纪西舞去城北的时候与谁接触过?想到这,叶结蔓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一时想不出理由,只好含糊道,“我机缘巧合之下曾与你家小姐相识,虽时日短暂,却……却也算投缘得紧。”
果然,宁心的疑虑并未消除,反而细究道:“我自小便跟随小姐,但凡与小姐相识之人都了如指掌,怎不记得她与你交好?”
见到对方这般质疑,叶结蔓只觉愈发头疼。她总不能说是在纪西舞死后才与她相识,这样非得把她当成疯子不可。这宁心看起来颇为谨慎,实在不好糊弄,自己如何才能赢得她的信任?
有那么一瞬间,叶结蔓忍不住低头扫了胸口衣衫下的木符一眼,心底产生想要将纪西舞叫出来的冲动。她有些奇怪为什么纪西舞没有自槐木鬼符里出来?不过纪西舞不出来应该有她的原因,何况自己……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谈何帮得上忙?
想到这,叶结蔓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叫唤纪西舞的冲动,逼迫自己直视向宁心的目光,缓缓道:“你不可能什么时候都跟在你家小姐身旁,不是吗?”
听到叶结蔓的话,宁心脸色霎时一变,显然又想起了这次纪西舞遭难的情况时自己不在身边。叶结蔓还想说什么,忽听喀嚓一声,便见被宁心握在手心的茶杯顿时破裂。锋利碎片立刻割破了对方的手心,鲜红的血沿着白皙手腕淌下来。叶结蔓见状神色一急,连忙探手抓过宁心的手腕,轻斥道:“你疯了!”
说话间,叶结蔓去掰宁心的手指,后者神色有些恍惚,任由叶结蔓皱着眉将染了血的碎片丢在桌上,随即环顾了房间一周,出声问道:“药膏和纱布放在哪里?”
苍白着脸的宁心恍若不闻般没有说话,叶结蔓叹了口气,兀自直起身来去找,所幸很快就在橱柜里找到了摆放整齐的纱布和药膏。她返身走到宁心身旁,不由分说地替她开始上药膏,又细细包扎了好。再抬头时,见对方还是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忽然有些感慨:“偌大一个纪府,竟只有你一人为你家小姐的死悲伤。”顿了顿,叶结蔓正了神色,有些肃然道,“不过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纪西舞尸骨未寒,知府那里又没半点头绪。外界只道你家小姐不过如普通女子般弱柳扶风,却不知她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你与她相处这么久,应该再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溺水身亡?这件事背后,必定还有我们不了解的内幕。”
“为什么?”沉默半晌,宁心终于自失神中抬起头望向叶结蔓,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是,我的确不信小姐会这样轻易死去,但是我也不信你。至于小姐的事,我自然会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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