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是还要到后天才可以下车嘛?”
前车厢那几个人若有似无的眼光飘来,顾南飞头上的帽檐压得更低了,光线照过来的地方只能看到他微扬的下巴。
“等不着后天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在说什么,顾南飞的下巴抵在图苏里头顶,唇部动作极小。
车子缓缓停稳,顾南飞一脸泰然的靠在门边等着别人排队下车,为了不当别人的路甚至还往里靠了靠。人头攒动时,那几人看他往里靠来,便垂着眼帘假装不在意,就那么瞬间,顾南飞倏地插入人流中随着他们下了车快步朝反方向走去。
等他们再抬头时,哪里还有顾南飞的人影。
“下车,下车。”
几人说着就要追下车,却不期然看到熟悉的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又从另一节车厢入口上车。耳里传来清晰地对话:
“别追了,他是想玩声东击西,都在车上给我待好,下一站带回去。”
“是。”
几人又坐回原位待命,殊不知小小的月台检票口墙角里,蹲着一个短发少年,他的鸭舌帽早已不知去向。
你以为他是声东击西,却不想他其实是金蝉脱壳。
“过来,把头发吹干。”图苏里洗完澡出来时头上裹着毛巾,发尾还在滴水。顾南飞手里拿着吹风机朝她招手,小姑娘很乖巧的在他旁边站定。
“要不要坐着。”
“不要啦,坐着你要弯腰的。”暖风来到额前,她顺势用毛巾盖住脸庞,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刘海遭遇风力后戳在额前的刺痛感。
少年的手很轻,不停地拨动着她的发丝,有些痒,就仿佛冬日里躺在暖烘烘的阳光里曝晒,有绒绒的毛絮伏在唇边迎风舞动,叨扰着她的浅眠。她想起去年在紫藤树下,坐在秋千上等他的画面,他穿过围墙的月门,难得一见的规规矩矩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衬衫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那里,红线坠着一颗菩提果。
玲珑骰子安红豆,刻骨相思知不知。
“绵绵。”
低低沉沉的嗓音袭来,图苏里转头,顾南飞含笑的眸子柔情似水,饶是再和煦的春风也比不得。
“吹干了,去睡吧。”
明天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赶,逃跑的这一路,血泪混着艰辛,可图绵绵硬是半声都没吭过。饿了只会忍,困了就靠在他怀里打个盹,他有时候在想,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顾南飞,你也来睡。”
白色的床褥里,图苏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外加一双湿漉漉的黑眸,她朝窗边站着的人喊道。这是个单间,狭小的房内一米五都不到的床占据了大半的面积,剩下尚可转身的地方贴着窗户边放着张木头椅子,顾南飞就远远的靠在椅子边。
“顾南飞。”见他无动于衷,图苏里又喊了声,小脸扒拉出被褥外,微微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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