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取走了花容的心,将之收到肚子里,一丝一毫都不给别人看。
花容说:“好。”
拿走了,吞下了,就是你的。
再也不会收回来。
花容看着他吃完点心,突然说:“谢谢你,时暮。”
时暮半阖着眼,回味着豆沙馅红心的滋味儿,漫不经心地说:“谢我什么啊?”
花容摇头:“没什么。”
时暮其实知道花容是什么意思。
花容谢的,是时暮牢记他曾在荒止山上随口说的话,然后便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补足花容本该永久失去的一段时光,又一句句告诉他,他原本未曾触碰到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是,于时暮而言,这点事又算什么呢?
时暮说:“红豆沙的,好吃。算是交换了。”
时暮暗示的是,花容把真心给他,按着他所言的城里以物易物的原则,时暮本该做这些的。
花容说:“好,日后一直会有的。”
那真心哪里会消失呢?
时暮玩听了这话,又坐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站起来,稍稍伸了个懒腰。
他在椅子上坐得久了,身子还真有些僵硬。
花容对时暮的心思了如指掌,跟着他站起来,从会客厅出去,去到院子里。
如今已经到了腊月,京城的气温陡降,但难得阳光依旧灿烂。
斜阳洒满庭院,时暮眯了眯眼,阳光照在脸上,不冷也不热,刚刚好。
花容和时暮都有灵力护体,今日又没有大风,也算是个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的好日子。
庭院里的树下放着长长一条坐榻,面上背上都嵌有软垫,不管是坐是卧都软硬适中,分外舒服。
天气好的时候,时暮就喜欢卧在这张坐榻上小睡片刻,有凉风吹着,十分惬意。
前几日时暮也曾带着小花容一起坐在榻上玩一些叶子戏之类的小游戏。此时时暮一站起来,花容自然而然地就知道时暮是想要到榻上躺一会子。
花容自然比不得时暮生性懒散----闲来无事的时候恨不得无论坐卧都没个正形儿。花容此时不过正经地垂足坐于榻上,时暮却整个人都躺了下来,头正好枕在花容的大腿上。
花容方才变回原身不仅衣服破了,发冠自然也散落了。时暮只顾得上给他穿衣服自然就忽略了束发,花容本人刚清醒过来心里就只记得“戏弄”时暮,就更不会想起来给自己束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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