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如擂鼓,讲了这许多话,气喘得厉害,却闻得姜无岐道:“即便他乃是世间少有的神射手,于你而言也不过是雕虫小技,你怎会躲避不开?”
姜无岐稍稍停顿了下,叹息着道:“当时你那瘾可是发作了?”
听姜无岐提及那瘾,酆如归直觉得万般委屈袭上心头,以额角蹭了蹭姜无岐的左肩,可怜兮兮地道:“当时,先是我那左足抽筋了,而后那瘾又发作了,我寻了一山洞方要藏入其中,将那瘾熬过去,却被穆净射了一箭。”
姜无岐闻言,捉住酆如归的一双手细看,其中那右手腕上系着他的帕子,一解开,白森森的骨头竟是窜入了眼中。
由于酆如归不曾饮过血,又忙碌奔波之故,这伤口虽然已不流血了,却远未痊愈。
姜无岐心疼不已,又去看酆如归的左手,酆如归曾亲手以匕首破开了左手手背以及手腕子,用以威胁他,幸而如今这手背与手腕子已生出了嫩红的新肉。
姜无岐松开酆如归的一双手,衣袂往一旁的床榻上一拂,便打横抱着酆如归上了床榻去。
酆如归明知姜无岐无心于他,但他现下双足无恙,可自行走动,却被姜无岐亲手抱上床榻,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些,直逼得他的吐息急促且灼热。
姜无岐脱下了酆如归足上的云丝绣履,接着扯下足衣来,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酆如归摇首道:“我这左足已不抽筋了,你不必挂心。”
姜无岐却不停止,揉按了良久,才内疚地道:“贫道不该放你一人独行。”
分明全数是自己的过错,自己甚至还将姜无岐好生轻薄了一番,但为何这姜无岐却能这般温柔地与自己言语,且目生后悔,好似从头至尾便是姜无岐的过错一般?
酆如归眼眶微热,含着哭腔道:“姜无岐,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强迫于你,你不厌恶我么?你当真不厌恶我么?”
“确是你的过错,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来做威胁。”姜无岐说罢,见酆如归眼尾闪烁着泪水,以指尖揩去了,又无奈地道,“贫道当真不厌恶你,你勿要哭了。”
酆如归略略直起身来,望住姜无岐的双目,复又问道:“你当真不厌恶我?”
姜无岐解释道:“贫道当真不厌恶你,你若坚持要舔舐贫道身上的伤口,直言便可,不必绑了贫道的手,更不必以匕首自残,贫道那时不过是认为贫道身上的伤并非你的过错,你无须自责,才推开你的,绝非是厌恶于你。”
“你此言非虚?”酆如归将右手送到姜无岐唇边,“那你可愿舔舐我的右手?”
酆如归适才当着众人之面,命令自己含住、吸吮、舔舐、啃咬其手指之时,是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态,而今却隐隐有些惶恐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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