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是似无尽头的虫鸣,漫入耳蜗,酆如归不觉聒噪,反是无比安心。
自溺死于湖水当中,他便一直一直地不安着,难以入眠,他居于鬼山山洞,鬼山本就人迹罕至,山洞又是幽深晦暗,本不会有人踏足,特别是夜幕降下之后,且纵然有人闯入,凭借他这副身体的修为亦可轻易驱赶,但他却陷进了极度的不安,这不安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因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定会惊醒。
最初,他抗拒着睡眠,困倦得实在忍不住了,才被迫睡去;其后,他学着宽慰自己,每夜都要布下结界才能阖眼;而今,在姜无岐怀中,纵使是席天慕地之下,篝火时明时暗,四周昏晦,他亦无所畏惧,虫鸣甚至成了他催眠的歌谣,伴着姜无岐有节律的心跳声,催得他沉沉欲睡。
更深露重,他由于受寒而整个人缠紧了姜无岐,汲取着姜无岐的体温。
姜无岐原已入睡了,被他这一动作闹醒,亦爱怜地将他拥紧了些。
酆如归这安稳的一觉是被一阵敲锣打鼓之声打断的。
天色大亮,他睁开双目来,不舍地蹭了蹭姜无岐的心口,方才坐起身来。
放眼望去,不远处似乎隐隐有人送嫁,一座大红花轿被荒草遮掩了大半,抬着花轿之人亦是一身的喜气洋洋,前后或吹着唢呐,或击着鼓,或敲着锣,或抬着嫁妆,直教人想沾一沾喜气。
他与姜无岐成亲之时怕是不会有这般的排场罢?
一时之间,他一如寻常人一般,极为想要瞧一瞧热闹,更是好奇新嫁娘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送嫁的一行人愈来愈近,但酆如归的面色却是倏地一变。
姜无岐见状,关切道:“你有何处不适么?”
酆如归摇首道:“这新嫁娘恐怕已然过世了。”
是了,随着花轿清晰地映入眼中,靠近的并非是喜气,而是刺鼻的血腥味。
----是妙龄女子流出的血液的气味,若是换作心悦于姜无岐之前的酆如归必定会觉得这血腥味诱人至极,但现下他直觉得异常刺鼻。
酆如归乃是千年恶鬼,对血液的敏感度远胜于姜无岐,姜无岐听得此言,细细一嗅,才感知到浅淡的血腥味。
及至花轿到了一丈开外,那血腥味才浓烈起来。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旁的人为何会全然不觉?
又为何会无一人瞧见从花轿的轿帏底下流窜出来的血液?
送嫁众人莫不是全数失去了视觉、嗅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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