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能这么做,真吃了之后难以收场,陆玉锵叹了声气,过了一阵他发觉牧清脸色有些莫名潮红,脸颊额头皆是泛起点点汗珠,他心中一惊,连忙上前碰他脸蛋,发觉牧清体温高了不止一点,滚烫得如同刚从烈日暴晒的泥地中挖掘出来一般。
陆玉锵疯狂去按服务铃,后头先来了个护士,护士来得着急,进门后闻着一股子还没散去的酒味,怒道:“病人喝酒了?”
陆玉锵嗯了一声,说是我给他喝的。
“现在怎么能喝酒?”护士一看就是个严厉又负责任的主,劈头盖脸地骂,“你是病人家属吧,怎么能够这么乱来,生病时期,应该滴酒不沾。”
之后噼里啪啦地又是一堆,听得陆玉锵都觉得自己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起先低垂着脑袋,之后就抬头迷茫地问:“那怎么办,会有后遗症吗,什么时候会好,醒来之后还会难受吗?”
“陆......陆玉锵?”护士之前请了几天假,消息不灵通,还不知道自己医院里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她也勉强算是半个路人粉,乍一看到真人,所有责备的话突然梗在喉咙口,不上也不下。
“是我的错。”陆玉锵认真道歉,“现在怎么办,需要挂点滴吗,他怕疼。”怕疼是陆玉锵自己绉的,可能牧清是真的怕疼。
护士回想方才自己骂人那泼辣劲,忽然就心虚无比,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你等一下。”便跑了出来。
过了大约四五分钟,来了一个男人,身着及膝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枚笔,抬了抬脸上的金边眼镜,先是给牧清检查了一通,之后再把陆玉锵叫到房间角落里,表情严肃。
这个医生陆玉锵是认识的,牧清的主治医生,平时见人便是笑靥如花,热情得很,鲜少见到如此一板一眼的表情,陆玉锵都懵了,下意识地以为是因为着自己的乱来,导致牧清目前的情况加重,有些棘手。
草,他都在心里打了自己一百个巴掌了,追悔莫及,恨不得牧清身上的烧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倒是愿意为牧清代受,可条件它不允许。
医生开口便批评他,以着一个老医生的口吻,语气倒是没有先前那位护士那么激动,但也弱不到哪里去,把生病喝酒的害处强行同陆玉锵说了一通,直把他听得心尖打颤后怕不已,那医生中途还说:“小姑娘脸薄,不舍得说你,我们老头子就不一样,不追星,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你这个错误以后犯不得了,要害到人的,现在刚看了,幸亏没什么大碍。”
陆玉锵连连说是,点头如捣蒜,医生还准备说些什么时,却见牧清已经醒了有一阵,正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身子软,看起来跟没有骨头似得,爬到一阵突然乏力,身体撞到后背墙壁,这才吸引了角落中两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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