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停顿了一阵,想劝牧清:“虽然分手了,但是关系还在,别急着跟他断了,他难受,也算是姐姐拜托你了。”
她站在一个老母亲的角度替陆玉锵考虑,语气不免带了些哀求,牧清却是听吓了,忙问:“锵锵怎么了?”
他这魂不守舍的,一面担心牧回,一面担心陆玉锵,心中焦急,就跟翻在烤板上两面烤至金黄的鱼,内里还活着,难受得厉害。
向暖把今天的事情同他说,说得夸张了些,叫做哭得不能自已,被向姚劝住才往屋里走,走时步履不稳,整个人意识迷迷糊糊,倒头便栽在床上起不来。
牧清都被吓坏了,挂断之后就给陆玉锵打电话,那头没人接,悉数全是忙音,他在屋中踏了会步,心想这样不行,拿了件衣服便往外跑。
他之前出过事,后来分所出面给他申请了权限,能够自由出校,现在同门卫打了声招呼,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找陆玉锵。
陆玉锵在床上睡了一阵,醒来。
他坐起来,靠着床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新买的烟有些呛嘴,辣喉,陆玉锵咳了一口,冲着空气吞云吐雾,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清明。
贼他妈没有出息,他骂自己,不就是分手了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有事业,还有家,还有各种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还是一个人生赢家。
虽是这么想,但......陆玉锵啐了一口,觉得自己魔怔了,牧清怕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他走不出来,困在了里边,他舍不得。
牧回牧回,陆玉锵嚼着这个名字,嚼一口就恨一口,这人要是站在自己面前,怕是就要不管不顾地上去同他干一架,他自己一个人嚼劲了十来分钟,在某一个瞬间,忽然便觉得牧回这个名字极端耳熟。
熟悉到,甚至就要和这个名字融为一体。
一刹那的想法让他有些仲怔,第一根烟燃尽后,陆玉锵盯着前方墙壁上的小黑点片刻,便又想去掏根烟,只是手还没碰上烟盒,忽然就摸上了一瓶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当时在实验室中从刘玄通手下救出来的一瓶药水,当初有两瓶,一瓶给了牧清,断送了自己的恋情,一瓶现在安静躺在他的手心,模样小巧。
蓝色是种极端神秘的颜色,近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快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陆玉锵觉得,喝了算了,牧清能喝,他也能喝,到底是在怕什么,机会摆在面前,却总是畏手又畏脚。
他仅犹豫了几秒,便仰头一干而净,喝完后他这才大梦初醒,有些迷茫,爬起来想给向姚发短信,同她说,要是自己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回复的话,得过来找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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