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原本已经神志不清的霍老太太的眼角流淌下了泪水,艰难的对着霍长歌伸出了手。
霍老太太的手就好像是冬天里的枯枝,干瘪枯槁,没有一点水分,仿佛只有一层皱巴巴的带着 灰白斑纹的皮包裹着细瘦的骨头。
霍长歌下意识朝着霍老太太走去,握住了她的手,双腿一弯,跪倒在了霍老太太的床边,眸中含泪,低低的呜咽一声。
“老祖宗!”
霍老太太已经浑浊的眼睛死死地望着霍长歌,手死命的攥紧了霍长歌的手,哽咽道。
“你……果然……是我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滴清泪从浑浊的眼睛里流下,原本死死攥着霍长歌的手也逐渐的松了下来,就那样无力的滑落。
霍长歌瞪大眼睛,哀恸一声。
“老祖宗!”
随即,所有人都跪俯下身,原本早就酝酿好的泪水在一瞬间倾泻而下,所有人的口中都爆发出伤心的呜咽声。
所有的人都以手帕掩面,哭得极为哀痛。
至于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又有谁人能够知道
恐怕更多的人想知道的怕是,霍老太太在生命的最后那一瞬间到底看到了什么,想要对着霍长歌所说的又是什么?
不过一个时辰,霍家上下已经挂上了白帆,所有人都披麻戴孝,为了霍老太太的丧事而紧做着准备。
而霍青山也不忘向宫里递了消息,皇帝以及太后也立即派人前来慰问。
皇帝派人先做安慰,随后告知霍青山,可先做短假,至于丁忧之事待后再论。
霍夫人闻言,心中稍有安慰,扶着霍青山的手低声问道。
“老爷,陛下如此安慰您,似有不许您丁忧之意,是否是信任我霍府,有抬举之意?”
霍青山没说什么,只是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霍长歌面带忧虑之色。
霍夫人见霍青山目光望向霍长歌,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到底没有说些什么,这种时候也不好多言,只能愁眉苦脸,脸色愈发难看,硬生生憋到晚间。
丧事要办,但是霍长歌的科举之路不能废。
本朝丧仪,只有为子女者为父母丁忧守孝三年,倒无为孙者要为去世祖父母放弃仕途的旧例,因而此番对于霍长歌倒也影响不大。
只是这三年间,他的婚事怕是要暂且放一放了。
到了二月底的时候,京中已然聚集了一群自各地而来的学子前来考试,之前也有京中大儒举办的诗会之中,不少人已然脱颖而出,博得了不少关注。
反倒是一向来在京中赫赫有名的霍家二少爷霍长歌倒是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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