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该把她抓回来!
她不是到哪都带着未英那死小子吗?未英受了重伤,她定然护在身侧,他倒是想知道他们能跑多快!别说九江之前了,就是直隶,他们也别想出去!
只要他一声令下,她明日就会出现在他脸前!
他要像对待那些诏狱的逃犯一样,将她手脚锁上金刚链,关进密室,饿上三天三夜,等她跪地求他宽恕!
他绝对不会宽恕她,他要亲手执鞭!要知道那些犯人,没有几个能经得起他的皮鞭!他要使上十成的力,狠狠地......
念头刚一闪过,韩烺心头一颤,好像那使了十成力的鞭字,抽在了他心头上一样。
她那样细瘦的身子,那白嫩的皮肉,小鸟啄一下都要红的,哪里能受得了他的皮鞭?!
心头上溢出的止不住的怜惜,正像是热油浇到韩烺心里的火上,韩烺又气又恨,立时,火气怒气呼啦上窜一丈高。
他盯着画像上的人,咬牙切齿,“裴、真!”
心里的怒火无处宣泄,他手下力道不禁有些失控,画卷哪里撑的他这般死攥,只听嘶拉一声,画已从中间扯开了去。
韩烺呼吸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心头的怒火一抛,他急急忙忙将碎成两半的皱皱巴巴的画像,按到了书案上,慌手慌脚地去捋,可皱了就是皱了,这么都捋不回来了。
更不要说那撕成两半的地方,韩烺不停地去拼那素净脸上的裂痕,无论如何都是拼不上的。
他心头钝钝地疼,大声喊着韩均,韩均几步闯了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不想韩烺一把拉过他,“马上找个裱画师来!找京城最好的!现在就去!”
韩均听了这话还以为哪副真迹损毁了,定睛一看,竟是女贼的画像,登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听着韩烺还在不停地撵他去,只得拉了韩烺。
“爷!这通缉画像,让人再画一副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贝!”
韩烺终于回过了神,看看皱皱巴巴碎成两半的画像,再看看盯着自己眉头皱起的韩均,体内东奔西突的怒气、火气、着急、心酸猛地一沉,只剩下无力的彷徨。
“那你去让人再画一张来。”
韩均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着韩烺已是怔怔坐到了一旁,想开口的话,竟也有说不出的时候,当下一叹,应声去了。
倚在椅背上,韩烺想起新婚那晚,他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醒酒,酒劲刚缓过来,就听见韩均说府里进了贼。
他当时何等的兴致高昂,却没想到之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他眼皮下溜走,更有今日,他已经不知该不该将她捉回了。
捉她回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她自己说得,她只是图谋者手里的一把剑而已!正因如此,她才要摆脱冷名楼,接下离楼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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