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茵楠发现楚芸仍然处于那种心无旁骛却又疲于奔
命的状态。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要采取决断的行动了,否则楚芸可能会被拖垮,西
万家族事业上这个缺失的重要环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全。如此一来,政商两
界的全盘计划可能都要被打乱。于是,茵楠决定今天在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要
去医院找楚芸好好地谈一谈了。
此时的楚芸确实处于一种近乎于自虐的状态,每天就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克来,
虽然疲惫不堪,但她心甘情愿,甚至有时恍恍惚惚地希望自己就这么累死在克来
的病床前,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当听到公公和丈夫车祸的消息时,楚芸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是一场谋杀,她
甚至可以推想出凶手是谁。当她在医院第一眼看到浑身裹着纱布昏迷不醒的克来
的时候,她几乎当场崩溃。她觉得自己就是西万家的灾星,给这个显赫的家族带
来了一场接一场的悲剧,现在又害死了公公,害惨了深爱自己的丈夫的终生,还
生下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孽种。
面对这一切,她几次想到自杀。可脑海里每次出现这个念头,她又觉得这样
一来自己就更加对不起西万家族。
首先,蔓枫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惨遭仇人暗算,现在还在地狱中痛苦地煎熬。
直到现在,所有的人都还以为蔓枫是遭了登敏的毒手。只有楚芸自己知道真相,
可她却没有勇气说出来,以致于所有试图解救蔓枫的亲人都还在盲人摸象、不得
要领。
其次,楚芸非常清楚,克来和沙瓦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孽种而遭人
毒手。她这些天实际上是抱着赎罪的心理守在克来的病床前,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希望他能恢复过来。可她曾仔细地问过克来的治医生,知道克来虽然已经没有
了生命危险,甚至还相当稳定地恢复了意识,但他几乎肯定要一辈子趟在床上了。
这些天来,克来的神志已经完全清醒,可以清晰地认出楚芸,甚至可以用眼
神和她做简单的交流。但他的脊柱和颈椎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他腰部以上几乎完
全没有知觉,腰部以下虽然知觉在逐渐恢复,但却根本无法动弹。据医生说,以
克来所受的创伤来看,这种状况可能很难再有大的改观了。也就是说,克来虽然
还活着,而且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他实际上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让楚芸愈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自己身为西万家的媳妇,但却生下了一个
没有西万家血缘的孽种,而自己的丈夫却可能再也无法留下自己的血脉了。
因此楚芸的心中暗暗许下心愿,在自己以死向西万家谢罪之前,要做两件事,
一件是要把蔓枫遭人黑手的真相说出来,另一件就是不论须要用多么难堪的方式,
也要给克来留个后。
这几天,她心中一直在为这两件事纠结。克来的事,她厚着脸皮咨询过医生。
据医生说,按照克来目前的情况,他的性器官和性能力并未受到器质性的损伤,
下肢对外界的刺激的反应已经大体恢复,只是丧失了活动能力。
楚芸忙里偷闲偷偷恶补了人工干预受孕的信息,知道只要能得到克来的精液,
自己为他生个孩子并非天方夜谭。她几次偷偷试探了克来的敏感部位,发现他对
自己的试探居然真的有反应,有一次眼神里甚至流露出渴望的神情。这让楚芸信
心大增。
可她内心里却也非常纠结。因为她知道,蔓枫还在龙坤手里煎熬,自己晚一
天说出真相,蔓枫就要多受一天非人的折磨。她现在真的后悔自己从龙坤手里被
赎来的时候隐瞒了在龙坤那里见过蔓枫的真相。现在要说,她甚至不知道该找
谁说,该怎么开口。
最让她纠结的是,蔓枫的事不能拖,每拖一天,她心中的负罪感就会增加一
分。可要给克来留后,她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她真的没脸、也没有勇气再见到
蔓枫。现在说出蔓枫的下落,如果她真的被救来了,楚芸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
么见她。
楚芸每次想到这些,都只能是以泪洗面。医生护士和家人见了,还都误以为
她是为克来的状况着急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苦楚,却又无人可以倾诉。
终于,她下了决心,自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不能再犹豫了。蔓枫的事要尽
快坦白,别人怎么看自己、骂自己都是罪有应得。克来的事马上就着手。现在唯
一的问题就是在医院做这件事实在是不方便,必须要为此事创造条件。
蔓枫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好向谁坦白,如何坦白。其实她心底里非常清楚。
唯一可以让她吐露真情的人就是茵楠。
楚芸暗暗下了决心,心中略微轻松了一点。看看病房里面没有别人,忍不住
伸手掀开了克来下身的被单。克来身上的绷带已经差不多都拆掉了,上半身还带
着固定的器械,但下半身已经没有什么遮掩了。
一只纤纤玉手轻轻伸向了裸露的小腹下面,轻轻地抚摸着。楚芸偷眼看了看
克来的脸,发现他双眼微闭,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眼皮在轻轻跳动,呼吸渐
渐粗重了起来。
楚芸感觉受到了鼓励,听听外面没有动静,大着胆子俯下身来,凑近了那裸
露的皮肤。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楚芸轻轻撅起嘴唇,快速地在两条大腿中
间那团熟悉的软肉团上亲了一口。她感觉到两条裸露的大腿似乎一抽,紧接着就
是一声低沉的呜咽,里面透着激动。
楚芸心中一紧,差点转头逃跑。可那令人心悸的呜咽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她
听出了其中的渴望。楚芸心一横,双手扶着温热的大腿,把头埋在两条大腿根处,
吐出一点丁香,决然地舔了下去。
一股略带咸腥的味道从舌尖传了上来,楚芸的眼泪扑簌簌地淌了下来。她不
知舔舐过多少个男人胯下的这东西了,这是她第一次舔舐自己丈夫的性器,却是
为了赎罪。楚芸泪流满面地一口口舔下去,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躺在她身下的这
个男人浑身在微微战栗,那低低的呜咽一声声敲击着她的心。她听的出那里面越
来越浓烈的愉悦。
更让她吃惊的是,在她柔软的舌尖下的那条原本软塌塌的肉虫竟然真的起了
反应,虽然还没有硬挺起来,但硬度却明显起了变化。这是这些天她在他身上看
到的唯一自的生理变化。
楚芸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勇气,伸出舌头挑起开始变硬的肉虫,张开小嘴倏
地吞了下去。可就在此时,外面走廊上忽然响起了节奏分明的脚步声。楚芸心里
一惊,赶紧吐出口中的肉虫,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单盖住克来的下身。与此同时,
她的身后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楚芸下意识地抹了下嘴唇,稍微整了整略显散乱的云鬓,长长出了口气,用
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谁啊」说着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楚芸脸上快速地掠过一丝慌乱,原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茵楠。茵
楠站在门口,朝屋里瞥了一眼,看着楞在那里的楚芸道:「怎么,不欢迎我」
楚芸慌的不敢看茵楠的眼睛,咬了咬嘴唇眼睛看着地面说:「小姑妈,怎么
这么晚你还」
「哦,你也知道晚了啊这么晚你还不去,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没恢复,
你不要命了啊」
楚芸低着头没说话,悄悄地闪开身子把茵楠让进了屋。茵楠大步走到克来的
病床前,看看克来,又看看楚芸,盯着楚芸微红的眼睛问:「怎么,又哭了」
楚芸轻轻地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低头不语。茵楠的目光转向克来,见他面色
潮红,目光闪烁,点点头说:「克来的气色不错,比前两天精神好多了。看来楚
芸没有白辛苦啊」
克来听到茵楠的话,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声来,眼皮轻轻动了动。茵
楠看到,兴奋地对楚芸说:「楚芸,你看,克来也感谢你呢。」
楚芸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外面有人敲门,接着响
起了琼嫂焦急的声音:「少夫人,孩子哭呢,大概是饿了」
楚芸听了,赶紧对茵楠说:「对不起小姑妈,孩子饿的哭呢,我去喂喂他。」
说完脸红红地转身出去了。
楚芸出去后,茵楠又坐在克来的床前自言自语地和他说了会儿话,见他的精
神开始现出疲态,于是给他盖了盖被单,嘱咐他好好休息,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出
了病房。
茵楠出了门,见米娜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隔壁门前,琼嫂站在稍远的楼道里紧
张地看着这边,她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问道:「楚芸还在给孩子喂奶」
米娜和琼嫂齐齐点头,茵楠笑了笑说:「我看看。」说着抬手推门就进了屋。
只见这不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两个柜子和两张沙发,病床边还摆着
一个小小的婴儿床。楚芸此时正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胖嘟嘟的婴儿在喂奶。半
敞的衣襟出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两个雪白滚圆的半球。见到有人进来,楚芸下
意识地向里面转了转身。当看清是茵楠的时候,脸刷地红了。
茵楠一面走过去一面讪笑道:「还不好意思啊我可不稀罕看你。我来看看
宝宝。怎么样,吃饱了吗」
楚芸显然还不适应被人看着喂奶,她一面把孩子竖着抱起来轻拍后背一边顺
手拉上衣襟挡住了裸露的胸脯,腼腆地笑笑说:「他吃饱了」说着把孩子轻
轻放进婴儿床。外面的琼嫂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赶紧进来,哄孩子睡觉,茵楠顺
势拉着楚芸出了屋。
茵楠看看满走廊的保姆、保镖,皱了皱眉头,拉着楚芸进了旁边一间没人的
医生办公室。关上门茵楠上下打量着楚芸心疼地说:「看你的黑眼圈,多少天没
睡好觉了」
楚芸轻轻地叫了声「小姑妈」却又说不下去了。
茵楠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这样不行,这样下去,克来还没站起来,你就
要躺下去了。还有这一大群人,都要被你拖垮的。」
楚芸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心虚地看了茵楠一眼,垂下眼帘,嘴唇动了动,却
欲言又止。
茵楠拉楚芸坐在椅子上,耐心地对她说:「楚芸,你要清楚,你现在是西万
家的长媳。你公公现在不在了,克来又趟在床上。家里这个摊子要你担起来。你
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护士、一个保姆,整天忙这些汤汤水水的小事。还有很多大
事等着你去做。
再说,这里是普通医院,不适这么多人长时间的呆在这里。你要尽快让自
点'b点
己进入正常状态,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公公和躺在床上的丈夫」
茵楠的话触到了楚芸的痛处,她的眼中闪出了泪花,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
什么,却又咬住了嘴唇。
茵楠看着楚芸难过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好啦,别纠结了。我给你一个月的
时间把自己调整好。有要紧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我刚才和医生仔细沟通过了,克来的伤情已经稳定,后面就是康复的事情了。
不一定住在这里。这里乱哄哄的,对克来的恢复并不理想。我给你个建议:你们
可以带着克来圣玛丽医院vip病,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的多。我问过了,
你住的丽萨宫至少半年之内不会有人用,我们把它租下来,再请两个专业的康复
医生,你带着克来和孩子踏踏实实地住下去」
「不不」茵楠的话还没有说完,楚芸就紧张地连连摆手。
茵楠先是一楞,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沙瓦和克来是离开那里后出事的,楚芸
可能对那个地方有心理阴影。她略微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个办法:你们都搬
家去住,直接城里。那边你备孕的时候经过改造,保健设备已经比较齐全。再
根据克来康复的需要添置一些必要设备就可以了。
你婆婆最近身体不好,就先让她在城外的家里静养一段时间,等城里的情况
平息了,她的身体状况也好些了,再搬去和你同住。」
茵楠的话让楚芸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动议和她的想法不谋而。搬家里,
私密性比医院要好得多,更有利于她的计划的实施。也许等婆婆搬去的时候,
自己已经怀上了克来的孩子。那个时候就不须要像今天这样总是偷偷摸摸、避人
耳目了。
于是,她点点头对茵楠说:「好吧,我听小姑妈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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