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了皱,少年老成的模样,问话那气势,分明是政教主任训斥孩子犯错,警察叔叔审查犯罪分子。
“哥不上学很多年,跳舞。”
“舞蹈演员?艺术团,舞蹈团的?”眼神和语气都透露出方正并不认为岳小贱有进入正规文艺团体的资格。
“夜总会酒吧跳钢管。”哪儿跳舞不是跳?哥也是文艺工作者。
岳小贱斜睇美少年,吊儿郎当,漂亮的脸庞挂满恶意嘲笑。
“你想勾引我爸?”
啧啧,就说这死孩子不是省油的灯,勾引都说出口了。是,他是公狐狸那一伙,可也不是随便谁都勾搭,个死孩子当他爸爸是香饽饽,可在他眼里,连炝锅的葱花都算不上。
不就是个叫兽?稀罕?!
要他说,为人师表的方叫兽对他居心叵测还差不多,否则,干嘛上赶着向他献爱心?又不是真吃饱了没事干,叫兽诶,误人子弟忙着咧!
岳小贱正想还击:是你老爸巴结我,方惟端着一大盆汤出来了。
酸辣汤,他点的,不入流,但开胃适口,他爱喝。
看在这一大盆,岳小贱决定给方惟在儿子面前留几分颜面,不要揭发得太彻底。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行,整得太明白,反倒不好做。
再不搭理那死孩子,委实不客气地抄起汤勺给自己舀了满满一大碗,呼噜呼噜牛饮,也不嫌烫。
没规没距的粗鲁样子,逼出方正额头上十八个褶儿,好像孩子多苦大仇深,积攒了多少国仇家恨似的。
一如表现出的,方正不喜欢岳小贱,第一眼看见就不喜欢。其他都好说,他不待见岳小贱身上那股劲儿——骚劲儿。举手投足,眉梢眼角都妖里妖气,透着放荡。这样的人,怎配跟他老爸在一起?
他拿不准岳小贱和他老爸的关系,就觉得老爸对岳小贱的态度硌硬碍眼,非亲非故的,干嘛对岳小贱这么好?他们爷俩儿一个月没见,难得聚聚,横插·进这么一块料算怎么回事?
八成这块料看准他老爸心软和善好说话,使了什么手段,死乞白赖非要纠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人如其名——贱。
“跟哥哥聊了什么?”
给儿子跟自己盛好汤,方惟笑呵呵落座,坐在儿子身旁,询问的时候,眼睛里充满慈爱。
“跟他有什么好聊,跳钢管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没事,我觉得直来直去挺好,我就是跳钢管的,没什么好隐瞒,靠自己劳力赚钱,也没什么好丢人。婊·子不恶心,恶心的是当婊·子立牌坊。得,汤喝完了,饭吃完了,我晚上还上班,指不定几点呢,回去补一觉,你们爷俩儿亲热,白白。”
西里呼噜,扫干净汤碗饭碗,捻起一只鸡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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