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所住的这个小兰村,她家算不得穷。但她家女儿都命贱,即便每天嚼草根,也被她爹娘嫌弃吃得多,都要被榨干最后的价值。
她爹娘生她,于她有生恩。但他们没把她当人,她也绝不原谅他们。此后恩怨两消,再无相欠,再不相见。
花轿从清晨走到黄昏。
毛小白被颠得晕头转向,又饿得慌,全身软绵绵的,被人拽出来,拖进礼堂。
司礼抄着尖锐的嗓门大喊,“一拜天地……”
毛小白反抗不得,被人压着后背跪下。
对面,公鸡“咯咯”大叫。
那素不谋面的县太爷,已经病得起不来床,拜不了堂。只能让雄壮的大公鸡暂代新郎官的角色。
毛小白咬破舌尖,集中精力,继续用手腕处的木钗磨缚手的麻绳。只要有机会,她就跑。
司礼“送入洞房”的喊声刚落下,就尖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
大公鸡“嗷嗷”叫着飞起来,踩着毛小白的盖头,又飞到房梁上。
身后扶她的喜婆不知去哪儿了,她被大公鸡冲的摔在地上。
就这么一摔,盖头这么一飞,毛小白手上的麻绳被磨破了!
半边肩膀处在地上,她抻着脑袋,使劲往上仰----
凉风扬起门廊两边的大红灯笼,隐隐约约照亮静止凝固的对联和喜字,两队身穿明黄色官服的带刀侍卫,从门口左右两边冲进来。一齐定下脚步,于同一时间拔出佩刀。刀光惶惶。所有人止声。
极致的死寂中,一只祥云暗纹的黑色皂靴踏过门槛,银线滚边的披风下摆打了个卷,晃在两只皂靴前。
这个身影挡在门口,逆光而立,看不清长相。从身形看,略有些瘦弱。
最先冲进来的带刀侍卫,把腰间的佩刀提到身后,单膝跪地,背脊耸立,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朗声报告,“大人,所有人都在这里。”
一个身穿藏青长跑,黛绿色比甲的青年大人大叫,“你们还没有王法!我家祖上是……”
毛小白也没看到门口那人有丝毫指示,带刀的侍卫突然窜起,刀光闪过,鲜血喷出。
第一道刀光落下,喜堂的刀光此起彼伏。
喜堂中的男人来不及惨叫,纷纷倒地。
女人们扯着嗓子干嚎,“杀千刀的,你们这群瘟神……”
门口那人,倏然转身。
又停下。
侧身回头,居高临下看到自己披风的下摆,被一只沾着血污的手抓着。
红光盈盈挥洒,这只脏兮兮的手,手背的筋鼓起明显的形状。手的主人,一脸浓得掉渣的□□,眼眸空洞执拗。
“大人,留我一命。我很有用。”
毛小白呆呆地仰着头,眼前、脑中都一片空白。从刚才飞窜而出,一下子奔到门口,抓住大人的披风,到现在的求救,她完全没有意识。她只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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