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适秋捧着酒坛,老远见她们聊得欢畅,朗声道:“薛副堂主肯屈尊和小孩子说说笑笑,真是见所未见!”
明明已像两只斗鸡,也不知如何看出说笑,他收敛神色,正色道:“我们在讨论剑法,是不是?”
被大魔王如此威胁,欺软怕硬的敦敦小朋友哪敢说不是。
推杯换盏喝到一半,薛子赫忽道:“娄小姐……有没有提起过我?”
“完全没有。”她实话实说:“无论定亲之前还是之后,都不曾有。”
他嗯了一声,转头看街角的杂耍,其实里里外外都是人,什么也瞧不见,只闻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
“怎么,惆怅了?”她短促地笑了笑。
“哪有,反正也没喜欢过。”
“说实话,论姿色人家很是配得上你,难得千金小姐青眼有加……”
“我其实是想道歉。”
“哎?”她眨巴几下眼睛。
“因为我的私事,连累到你。”他郑重其事地:“娄家派人送信挽留这件事。”
“无论明枪还是暗箭,当胸一掌还是背后一刀,我都看开了。可不是故作大方,也不是看破红尘,只是……”堂主因此事心生猜忌也好,看出名堂不被挑拨也罢,都不是能够左右的。
薛子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许久道:“玉风堂只是你暂时落脚的地方罢。”
冷不丁地被质问了,她笑了笑,不以为意:“我早过了生根发芽的年纪,任何地方都是停留,也可能是终点。”
“七老八十还雄心万丈的人多了去了,这番言论简直像是玩笑话。”
也许自己对权力无感,所以从无切身体会:“杨临风近来势头很足,我半路出家坐了副堂主的位子,根基不稳,不足为敌,你是唯一阻挡他的人。”
“基业都是杨家的,我只为堂主效力,其余一概不管。”
说的眼睛不眨一下,不免令人好奇:“堂主从哪里寻来你这么一位忠心可嘉的青年才俊?”
“有套话之嫌。”
“愿意被我套么?”
他顿了顿,暗自将手心的汗抹在腿上,真是的,天也不热啊:“故事可不是白听的。”
“哦,你想怎样?”
“你说怎样?”他内心无比得意地把她方才将自己的一军将会去,让我无端紧张,好哇,便使你异常尴尬,这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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