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敦突然从食物中抬起头来,一惊一乍地:“咋了这就要走?多坐会儿呗客气啥。”
俨然一副主人派头,逗得关尚年扬了扬嘴角:“薄云天自作聪明,儿子倒是灵气十足,几岁了?”
“关叔叔。”他一手拿鸡腿,一手握虾仁,嘴里嚼着一块熏鸭:“我有十分重要的事告诉你。”
“哦?”
“你该换个厨子了。” 一本正经地为他人鸣不平之余又吞下一只奶酥:“我们要在船上住很久,没有可口的食物怎么行?这个厨子明显半吊子,做出的东西中看不中吃,简直骗你的工钱。”
“闭嘴!”任适秋一个巴掌拍下去,奶酥原样掉了出来。
薛子赫难得慈祥一回,摸着孩子的头笑而不语,待关尚年步出船舱才收回目光,半低着头,只管皱眉沉思,顺手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此人只有内心愁苦或极端欢喜时才饮酒,她突然觉得好笑,人来世上一遭,无论富贵贫困,悲欢离合是否尝遍,该死翘翘时老天一点不拖拉,指谁是谁。正自出神,只听他道:“我水性很好。”
“赌一把未尝不可。”她善解人意地:“能活一个是一个,鬼门关不值得参观游览。”
“你选。”
她颇惊诧,终于明白话中深意……最多随身携带一个拖累,超过能力范围的爱莫能助,尽力便尽到这个份上。大人孩子只能活一个,只等她一句话。
“我这辈子完了,敦敦还小。”不假思索地将小手放在大手上,直视他的眼睛,几尽拜托之意。
敦敦抽回手,被烫了似的。已经没有娘亲,连姨娘也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最不该僵持的地方僵持住了。
真是的,还要手动解决,她含情脉脉地蹲下,像要抚摸孩子稚嫩的肩膀,突然运指如飞,封了身上两处大穴。
薛子赫都看傻了,主要惊叹于这个笑容来的快去的快,不留一点痕迹,翻脸岂非更快?这个怪诞的女人,永别在即,竟不知同她说什么好。曾经许多话想说,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把每一个新鲜的想法与陈旧的见闻聊遍,走到这一步倒只争片刻了。
任适秋凑过去,声音轻不可闻:“我把关尚年引来,佯装行刺,你们一鼓作气冲出去。”
结果来的是朱有宝,称凛义山庄有贵客到,关尚年前脚上岸,后脚便回去了。他们一等就是一整天,次日将近黄昏时,舱门忽然打开,不见朱有宝,不见任何帮众,连只海鸟都没有,空荡无物的大船飘在岸边,行人稀疏,闹市散去,唯有惊涛拍打礁石之声,单调而永恒。
敦敦眼尖,咦了一声:“那不是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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