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大实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吧。
陈督耐着性子继续跟他解释:“我是担心阮玉出事。”
傅勋说:“行啊,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阮玉同意吗?第二,这两个人是听你的还是听阮玉的?第三,你摸着良心自己说吧,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啊?”
大概是阮玉来上班的第二天,傅勋就发现了。
阮玉想起来了。他也不知道阮玉到底想起多少,只是想起来之后的阮玉十分沉默寡言,办事却利索稳重了不少。
就是午休时间大概再也听不见他跟自己叽叽喳喳了。
傅勋的问题陈督无言以对。
于是这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然而相处起来却不一样了。
家里的烟火气迅速的消散,冷的像是一块冰。
陈督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他突然有些懂了,之前阮玉呆在家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
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他们说滴水可以穿石。
他们还说最怕就是有人死缠烂打,自我感动。
他们说坚持就是胜利。
他们还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或者还能怎么做。
他甚至不敢去问阮玉怎么想的。
陈督依旧会给阮玉准备好热牛奶。
他们依旧睡在同一张床上。偶尔陈督还会倒腾一下他从网上或者朋友圈看到的孕期食谱。
阮玉也依旧会对他笑。就是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的弧度都没变过。
晚上的时候,陈督给他热了杯牛奶,牛奶是处理好以后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虽然知道国内牛奶和国外牛奶都是牛奶,不可能因为从新西兰过来就有什么质变,但是陈督依旧想给阮玉最好的照料。
就当是他人傻钱多吧。
阮玉咕噜咕噜仰头,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有了一圈奶渍。
陈督看着他嘴角一圈白色液体,笑着想帮他擦掉。
阮玉却在那瞬间侧过了头,下意识的避开了。
于是陈督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阮玉抬起眼眸看着他,眼神里有点茫然和慌乱。
他小声说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陈督放下了胳膊,若无其事地回答:“跟我说什么抱歉呢。时间不早了,上床睡觉吧。”
阮玉说了声好,转头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陈督把牛奶杯拿去洗干净,关上了水龙头,忍不住用冷水擦了擦自己的脸。
他的眼眶有些红。
那种从来没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几乎要击败了他,他甚至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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