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阶面无表情,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起来,闪着寒光的剑尖贴着胸口灵巧地一掀,仲兰的左胸至肩膀部分便似剥了壳还透着晶莹亮光的荔枝肉,姣好地呈现出来。
仲兰脑中“轰”得一声响:那可是削铁如泥的龙泉剑啊!该死的赵庭阶,就不怕把他的皮肤划出几道血口子?
始作俑者却因为占了便宜而兴奋,脸色也和悦不少,正兴致勃勃地继续剥冷面玉人的右侧亵衣,剑尖每如寒冰一般点在李仲兰的胸口,令对方的浑身毛孔都战栗不已。
待李仲兰上身终于不着一缕时,赵庭阶盯着那白玉无瑕般的身体,眼神和身体的某一处渐渐火热,他可能是两年没碰这个身子了,如今只需见一眼,渴求居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李仲兰本怒气正浓,见着对方仿佛要吃了他似的,不由发出一声讥笑,挺直腰板,故意用纤纤玉指在自己胸膛上勾勒一番,讽道:“看够了没有?”
旋即,他又想到就算自己这身子勾魂摄魄,过去两年居然换不来赵庭阶的片刻垂怜,对方连只言片语都吝于施舍,就任他孤身一人在异国终日惶惶,每天不是担心被下毒,就是担心被暗杀,活成了一条狗,立马胸口又开始堵得慌,周身温度更是冷到无以复加,如陷冰窖。
仲兰慢悠悠地将亵衣重新披好,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对庭阶挤出一个笑:“看够了就请回吧!”
说罢,他步履优雅地踱入卧室,将门“砰”一声关上了。
关好门,看着门外黑影一闪而过,李仲兰终于憋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顺带在心里将赵庭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在寒夜脱衣的后果很严重,第二天李仲兰昏沉沉地醒来,觉得通体热得像火炭,人也惰了,眼睛也睁不开,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直到晌午都滴米未进。
大夫来过后,侍女们都知道他生病了,一个一个蝴蝶翩跹似的过来嘘寒问暖,真是群莺乱飞,好不热闹。
李仲兰觉得有点心烦,但没说什么。侍女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咱们的兰公子就是脾气好,跟谁都不急眼,看他靠在床上宛如病娇娥般的柔弱样,真是令人好生心疼。
于是,仲兰的额被抚了数下,伴随着惊呼:“啊!好烫!”手又被摸了数下,惊呼声同样传到他耳膜里:“不得了,手也烫得紧!”又被殷勤的侍女灌汤喂药,脸颊和下巴直接被抹了数次,吃豆腐的侍女还“好心”地劝:“公子,小心烫!”
仲兰无可奈何地哂笑了一下,唇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他的唇本就形同仰月,一笑起来更是生动,让人觉得,原来夜空中的月亮也是有温度的。
正在旁边伺候的婢女看得呆了,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兰公子的手腕,品了一把青葱出水的柔嫩质感,忽听远处碧玉叱责:“死丫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还不快去给老爷准备晚膳!”这才吐了吐舌,起身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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