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非常清脆,仿佛是山间随着地势跳跃的泉水。
杜传略放下茶盅,站起身来,拱手向两人一揖,“想必笛神医还未忘了杜传略吧?”
“尸神医”是江湖上对笛长歌的戏称,在本人面前——特别是你还有求于他时——是无人会如此称呼那白衣人的。
身穿白麻衣的笛长歌用那双星目扫了面前两人一眼,脸上浮起一个冷淡甚至略带嘲弄的笑容。“夜帝出事了?”
“正是。”
“既要速成,自然要付出代价,他想必也是知道,所以才不再找我,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笛长歌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旁边的男人坐到主人位上。
那种恭敬着紧的程度,仿佛他是那男人的侍童。
那柔美的男人很自然地接受了笛长歌的伺候,坐下后拉着后者,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你又如何知道帝君已经放弃?”杜传略一皱眉,“他只是要事缠身,暂时来不了而已。”
笛长歌眨了下眼睛,说道:“夜帝精算之名,果然不虚。”
夏古月问:“此话何解?”
笛长歌一笑,还是那种冷淡的笑容,“我这里有几句话,是当年他传给我的。说若那功夫失了效,又有人来求我的话,便念与此人听。”
杜传略紧张起来,“是……什么?”
笛长歌略略一想,道:“不许来,否则就要有失去性命的觉悟!”
这句话说出时,笛长歌是模仿着梁十三的语气的。他仿得极似,令人仿佛真的看到梁十三用那种居高临下、强硬无理却又让人信服、无与伦比的气势在杜夏两人面前说了这句话一般。
不许来?!
否则就要有失去性命的觉悟?!
夏古月当场便脸色大变,“他打算做什么?!”
笛长歌很是悠闲,回答道:“我不知道。”
得到这个等于是废话的答案,杜夏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明白梁十三打的是什么主意。
最后还是夏古月定了主意,“无论他说什么,这一趟隐月谷,我是去定的了。而很抱歉,我需要你的帮忙,若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杜传略再看了一眼夏古月,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不曾听到笛长歌传的那句话,说不定他们还不会这么迫切地想赶到隐月谷去;而正是因为梁十三的阻止,两人的意愿才更加坚定。
笛长歌看了两人半晌,终于挑眉道:“要我去也不是问题,只是你们也知道,现在我不是孤身一人……”说着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再笑道,“若我离开了,时丹有什么差错,那可麻烦。”
夏古月心中叹一口气,稍微为自家老头默哀一下后,道:“笛神医说的是户部侍郎三子之事吧?放心,稍后我会让方留衣留意他的,绝对不会让时生阁出大问题。”
要说最近玫坊十二街里最头等的八卦,大概应属围绕在时生阁阁主时丹周围的风波。
京城里仰慕时丹之姿的达官贵人多得难以数清,之前由于时丹生了一场大病后宣称身体不适,不再待客,从老鸨手中接下了现在的时生阁,又有夏芳、秋糜、冬炅三位只在风韵上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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