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生就是一土鳖……”金希澈没好气地说道。
“比起不男不女的样子……”杜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情愿当一个土鳖……”
可是眼下面临的情况是，剧本里的主角车泰锡先生，在大部分的出场时间里，都是一副顶着一头遮盖住半张面孔的长发形象……
好在幸运的是，为了表现出某种颓废的意境，这男人在留着长发的同时，还留着稀嘘的胡茬子。
“船长你长得太清秀，要是再留一头长发，恐怕真的找不出什么男人气概来……”聆星摇头晃脑地说道：“年龄是一个问题，长相也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化妆来弥补的，但是船长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你能保证自己的演技么？”
“演技？”杜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开口说道：“骗李健熙那次算不算？”
“那算什么演技！”聆星鄙夷地说道：“完全是两码事来着……”
“可是我看剧本中的这个角色，完全是孤胆英雄的形象……”杜克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我来饰演的话，也许根本用不着什么专业演技，只要自然而然地本色演出就行了……”
“人家是孤胆英雄，你却只是个吹牛大王……”小姑娘撇着嘴说道。
“拜托，我打起架来比这家伙凶猛的多……”杜克拧着脖子说道。
“光会打架有什么用？”小姑娘嗤笑道：“再说了，拍摄的时候，万一你拿了刀子真的往别人身上乱戳怎么办？
“呀！”杜克终于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是让不让我演啊？要是看我不行，赶紧跟李桢凡那家伙说一声拉倒算了，别耽误人家辛辛苦苦地拍电影……”
聆星咕噜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杜克刚刚点了名的李桢凡就到了。
狄飞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尹惠仁去调查李相得的情况，夏萱则老老实实地背着书包去了学校，聆星一蹦一跳地跑过去开了门，把面带愁容的李大导演让进客厅客套了一番坐下之后，李桢凡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出状况了？”杜克只听了一句，就开口问道。
“也算是……”李桢凡皱着眉头说道：“主要是跟投资商和制作公司那边，有了些小矛盾……”
“看你的脸色，这矛盾应该算不上小吧？”杜克笑着说道。
李桢凡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杜克，踌躇了一下，最后鼓着勇气坦白说道：“主要还是挑选演员的问题……”
杜克眯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李桢凡的话。
“现在剧组大部分的班底已经组建完成，主要演员也都邀请的差不多了……”李桢凡老老实实地说道：“但是在男主角的选择上，我跟制作公司和投资方产生了分歧……”
“你要是了解我，应该知道我的惯例，拍摄自己电影的时候，向来是避免选用大牌的明星，而是挑选非常有潜力但是又并非高知名度的演员……，所以我选择了你，并且早早下手跟你签订了一份草约……”
李桢凡说到这里的时候杜克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挥手打断了男人的话，插嘴说道：“等一下……，我刚才好像听到，之前你背着我签订的合约，只是一份草约？……”
李桢凡说漏了嘴，立刻涨红了老脸，吞吞吐吐避重就轻地说道：“……这件事，现在并不重要……”
明知道被耍了的杜克没有再失礼地打断对方的话，李桢凡缓了口气，恢复了脸色，接着说道：“在他们接到剧本确定要投资之后，曾经背着我把剧本发给了一些当红演员，很巧的是，这个剧本确实打动了一些演技不错的明星……”
“谁？”杜克云淡风轻地笑着问道。
“……元彬！”李桢凡犹豫着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杜克满脸笑容地拍起了手，如释重负地说道：“这不正合你意么？我记得你当初就曾经说过，自己也很属意由他来饰演车泰锡这个角色的……”
“但我更希望饰演车泰锡的人是你……”李桢凡说道。
“但我确实很无所谓来着……”杜克笑着说道：“不瞒你说，刚才我还跟家里的丫头一起讨论这个电影，平心而论，你确实不应该把赌注，压到我这个对演员这种职业一无所知的年轻人身上……”
“我说过，我更喜欢有潜力的新人……”李桢凡抬起头同样认真地说道：“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却不能相信自己……”杜克耸了耸肩膀说道：“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我真的很想给你提一个建议，答应投资商和制作公司，好好地做你的电影，顺便把那份毫无法律效力的草约丢到垃圾桶里算了……”
李桢凡抿着嘴唇，微黑的老脸上满是纠结，低着头苦苦思索了半天，最终摇着头说道：“我不能这么做……”
“你要考虑到后果……”杜克收起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尽管你是导演，尽管你是剧本作者，但是失去了投资商和制作公司的支持，你的这部电影，很可能只能一辈子都躺在那叠纸上……”
“这是我的电影……”李桢凡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把它做到最好！”
两个人都沉默，沉默的如同窗外的天气……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聆星突然开口说道：“我能说句话么？”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眉眼弯弯的小姑娘，后者甩了甩仿佛永远都长不长的蓝紫色头发，笑着说道：“其实，还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说来听听……”杜克无所谓地说道。
“请问……”小姑娘看着李桢凡开口问道：“您和制作公司以及投资上，已经签订了正式的合约了么？”
“目前还只是筹备组建拍摄班底……”李桢凡回答道：“预算还没有做出来，演员也只是发出了邀约，还没有正式签订合约……”
“那就很容易解决了……”小姑娘笑着说道：“既然意见不合，换个投资商和制作公司就成了，韩冥国搞电影的，又不是只有他们而已……”
“这电影算得上大制作……”李桢凡一脸难色地说道：“能不能成功，会不会赢利现在都不好说，更何况我选择了杜克这样一个从来没人听说的新人，想要说服新的投资商，恐怕会更辛苦……”
“说到底只是因为钱而已……”小姑娘不以为然地说道：“您别忘了，坐在您眼前的这位，就是个钱多到没处花的家伙呢……”
李桢凡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情变得有些局促的杜克，眼神渐渐灼热起来。
“那制作公司呢？”李桢凡接着问道。
“您是在哪里第一次见到杜克的？”小姑娘用问题回答了李桢凡的询问。
“李在贤先生家里……”李桢凡说了几个字，突然明白过来，瞪着眼睛看向了聆星，嘴唇抖了抖，开口说道：“……你是说，cj……？”
杜克长出了口气，翻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灵性，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你这死丫头，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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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个签约的消息，完全不懂，还在咨询……
19 杜克的调查
对于几乎已经是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杜克来说，截至目前，他依然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在这个陌生的行当里面摸爬滚打奉献青春。
一边是郑秀妍，而另一边是天珠。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所以面对着尽管台词不多剧本，杜克只要一寻到机会，还会忍不住选择望而却步，当他知道信誓旦旦的李桢凡仅仅只是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时候，脑子里面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哥终于要解放了……
然而这种念头仅仅持续了不过几分钟，就在聆星的三言两语中被迫终止了。
李桢凡下定了决心，甚至不惜以此得罪苦苦求来的投资商和制作公司，也要把心目中觉得最适合的演员人选推到台面上来，面对这么固执倔强的男人，杜克还能说些什么！
黑脸导演心满意足地潇洒离去，自作主张的聆星立刻拨打电话准备把新晋经纪人狄飞喊回来。
“我真是搞不懂你……”杜克看着小姑娘说道。
“什么意思？”聆星眨着眼睛问话。
“挑三拣四说我不适合的人是你……”杜克眯着眼睛说道：“到最后热情洋溢乱出主意的人也是你……，话说你到底对这部电影是个什么态度来着？”
“船长你知道的，我仔细地看过这个剧本……”聆星晃着脑袋回答道：“这故事虽然说不上多新颖，但在爱情剧横行其道的韩冥国，能够把动作片设计到这种程度的，也算是屈指可数了……”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杜克没好气地问道。
“这是一个机会……”聆星表情真挚地解释道：“首先，船长喜欢秀妍姐，甚至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你所做的真正事业，既然她那么支持你，你用相同的方式来汇报一下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别告诉我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杜克撇着嘴说道。
“别告诉我金希澈大叔没有劝说过船长……”聆星皱着鼻子回敬。
杜克愣了愣，却没有计较那个整天自夸童颜的家伙在小姑娘的嘴里变成了大叔的现实，而是接着说道：“你刚刚说了首先……，那么肯定还有其次了……”
“其次……”聆星果然接着回答道：“船长虽然拥有一些产业，但是无论是香港的海洋探险公司，又或是刚刚重新开业的中餐酒店，它们的运营都已经步入了正轨，完全用不着你亲自去盯着……，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总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你必须寻找一个新的职业来掩饰身份，而成为演员，成为一个公众人物，对于那些试图打你注意的家伙，总归会让他们心里有些忌惮……”
“好像用不着吧！”杜克看着小姑娘说道：“先不说和我们合作的中土，就说米国人和鄂罗斯人，不是早就盯上我了么？既然如此，还能掩饰个什么？”
“所以我才说让他们心里忌惮……”小姑娘说道：“而且船长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韩冥国的土地上，你最需要用来迷惑的，反而是目前为止对你还一无所知的东道主……”
杜克倒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听到小姑娘的解释，一时间倒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杜克最终点了点头认同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是在韩冥国位高权重的李相得，拥有一个公众人物的身份，也许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便利……”
因为s.m.e股权的事情，加上李在贤从李健熙口中得知的某些只言片语，cj集团的会长先生，已经开始怀疑给自己和女儿带来种种危险的家伙，很可能就是杜克这个装腔作势的年轻人，所以在事件结束之后，老家伙不仅彻底还清了欠下的所谓人情，甚至开始刻意地跟杜克保持着某种距离……
想要打动这样一个人，自认为脸皮功夫还没有修炼到家的杜克，果断地把沟通的任务交给了能言善辩的洁癖男，自己则接过狄飞的任务，带着尹惠仁前去调查李相得的情报。
跟着杜克跑了好几天的尹惠仁，最终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车厢里。
“老板，难道这就是你的调查方式么？”女人一脸质疑地问道。
“怎么？哪里不对么？”杜克诧异地询问。
“当然不对……”尹惠仁蹙着眉头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所谓的调查只是整天逛街四处下馆子，并且每天买回来一大堆报纸翻看娱乐新闻……”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翻看娱乐新闻了？”杜克把手里的报纸伸到女人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是经济版，经济版你懂不？”
尹惠仁从杜克手中抢过报纸，翻开一页指着某张照片对老板说道：“别告诉我你不是在关注这则新闻……”
杜克确实不是在翻看娱乐消息，只是当他的目光投向尹惠仁所指的那一版面的时候，两眼却直勾勾地盯住那张照片，瞬间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这不科学……”杜克小声嘀咕道。
照片上六个男人齐刷刷站成一排，手拉着手面向镜头深深鞠躬，最中间的一个身影五大三粗十分醒目，然而更醒目的则是杜克终于能认出来的高丽字标题。
《2pm玉泽演回归，粉丝潸然泪下》！
“想不通？”尹惠仁撇着嘴说道：“娱乐圈就是这个样子……”
“不是想不通娱乐圈……”杜克一脸纠结地说道：“而是想不通这些狂热的粉丝，她们难道就没什么记性么？还是一个个全部磕了药了？”
“粉丝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一类人群……”尹惠仁淡淡地说道：“只要他们喜欢的，再坏也会喜欢，相反他们讨厌的，做的再好也会讨厌……”
“那朴宰范呢？”杜克冷笑着说道：“据我所知jyp公司现在还没跟他解约，而他一直是在西雅图吧？”
“如果你是觉得他可以像玉泽演一样回归团队……”尹惠仁开口说道：“那你可就想错了……”
“为什么？”杜克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韩冥国人……”尹惠仁耸耸肩膀说道：“我知道国民们的性格，即便有粉丝支持，犯了那种错误的他，肯定不会被jyp再次接受的……”
尹惠仁说话的功夫看到杜克在手忙脚乱地翻找电话，于是挑着眉毛问道：“……你要做什么？”
“打电话给林蔚然……”杜克哼哼着说道：“如果s.m.e敢让郑秀妍她们再跟这个团队合作，我就把手上的股份全部抛出去……，而且全部抛给东瀛人……”
尹惠仁鄙夷地看着杜克，撇了撇嘴扭过了头。
直到杜克打完电话，女人才回过头说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我这是防范于未然……”杜克哼着鼻子说道：“每次只要一看到那个家伙，我就胃里面倒酸水……”
“你大可不用这么紧张……”尹惠仁说道：“以s.m.e最喜欢明哲保身的经营策略，绝对不会让她们跟出过丑闻的团队再次合作的……”
“咦！林蔚然也是这么说的……”杜克瞪着眼睛看着尹惠仁说道：“看不出来你对娱乐圈的事情懂得还不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偶像？”
“我喜欢元彬……”女人坦荡荡地说道。
“……呃！那你干嘛还怂恿着让我去抢他的角色？”杜克有些心虚地问道。
“算不上抢吧……”尹惠仁表情自然地说道：“毕竟是你先拿到的剧本，而且李桢凡也很属意你……，更何况，亲眼见证一个土鳖逐渐变成未来的明星演员，也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不是么？”
杜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所以岔开话又问道：“这是演员，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歌手？”
“说了不许笑话我……”尹惠仁难得地红了脸，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小声说道：“东方神起算不算？”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我又不是狄飞那家伙！”杜克笑着说道：“虽然你年龄跟人家差不多……，呃，我是说，既然是喜欢，你刚才干嘛还叹气来着？”
“他们团队不是分开了么……”尹惠仁回答。
杜克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发动了车子。
“干嘛去？”
“当然是去继续调查？”
“什么地方？”
“呃……，我听说有一家店里辣酱煎软鸡做得很不错的样子，待我们前去实地调查一番……”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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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向来无欲无求磨磨唧唧的性格来说，今天居然能把合约寄出去，实在很了不起！
20 攻城拔寨和退避三舍
杜克再次见到郑秀妍的时候，谈到的第一个话题，就是有关玉泽演的复出。
“不是紧张……”杜克嘴硬地否认：“只是想不通。”
“见得多了，就能想通了……”郑秀妍却无所谓地说道：“娱乐圈就是这个样子，只看到名和利，看不到一丁点儿道德和情操……”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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