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已白第1部分阅读（1 / 2）

《暮雨已白》

第一章 谁是谁非

夜色如墨，却被那盈盈月光勾勒了朦胧的月色，而那站在庭院中的娇小身影却安静无声地落在一片阴影中。

回廊中，男子看着那落寂的身影，眼中尽是说不尽的无奈及歉意，及那无法掩饰的爱意，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大步走向那女子，在伸手便可触到的距离的时候，却猛地停了下来，哽在喉咙里的话语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而那女子似是感应了男子的行为，缓缓地回过了身，一张娇容就那般轻易地暴露在月光之下，盈盈眸光，平静如镜，红润的脸颊竟然多了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妩媚，只有那紧抿的双唇，才显露了那丝丝的紧张以及决然，轻轻地道，“来了？”

“嗯，”踌躇了一会，男子才似有似无地回了一句，也没有接下去话题的意思。

沉默了半晌，女子紧握着双拳，眸里多了丝丝的期待，“你，可爱她？”

爱吗？韩管席自问了一句，抿了抿嘴角，苦笑了一下，虽然在自己为了救眼前这明媚的女子性命的时候，她苦苦相逼，非要自己以挖掉自己的眼睛作为代价而救人，自己毫不犹豫地应承了，在她为了采集药救人而身陷危险的时候，自己去救了，结果从此结下了孽缘，在那般的情境下，生出了惜惜相惜之情，而对于眼前的女子许下那一生一世人的承诺，如今又多了一人插进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她已经应承愿意共侍一夫，而眼前的她呢？可愿意？虽然还不曾表态，但是终究还是辜负了呀，虽然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爱。”

那眸里的光芒瞬间就泯灭了，女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没有说出口，眼里的焦距不再停留在韩管席身上，而是移转到了那在月下摇曳生姿的昙花，那瞬间花开的灿烂，竟是那般的应景又不应景的绽放着，“那我呢？”那呢喃的话语，好像说了，却似是幻听。

“含儿，若是不爱，我怎么守在你身边，一直都守在你身边呀？”一改先前犹豫不安的表情，韩管席激动地喊着，似是真真实实地表达出自己内心最深的情感，然后又似是焉了的一样，低语，“只是我也爱她呀。”然后眸光也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像是对于未来满满的期待，一下子拉起苏小含的手，雪白凝脂，“我们三人也可以的，我们一起好好地生活着，好不好？”

苏小含怔愣了一下，轻笑了起来，还是爱的，感情在短短几个月内，也却是没那么快就泯灭的，只是若是以一辈子的时间来忘记的话，会不会到最后，消失殆尽？抽回了芊芊玉手，苏小含还是笑，笑得很妩媚，“好，成亲吧。”

若是你真心的想要成亲，那便成亲吧，苏小含微闭着星眸，只是心里的涟漪也开始慢慢地扩散，只是一切是否真的能如你所想呢？

早在那时，泯灭的火光里，相偎的场景，你早已在我不可触及的世界。

第二章 唯一的你

韩管席欣喜若狂，他还以为，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说服苏小含的意愿的，没想到她竟然那般就被说服了，韩管席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幸福得满满。

紧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韩管席笑得眼睛都眯得看不清了。左是从小到大陪伴的苏小含，右是几个月前还对自己恨之入骨，现今却爱之如心的仟琦，在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的时期，韩管席看了看笑得娇艳的苏小含有点失神，以前那个爱依着自己撒娇的小女孩终于快可以和自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又看了看收敛了张牙舞爪而显得无比温顺的仟琦，更是爱意浓烈。得意洋洋地接受身边好友对于自己能享尽齐人之福的羡慕妒忌恨，一脸的如沐春风，心里像调了蜜似的。除了对于好友那句，“还真没想到苏小含竟然愿意共侍一夫的人，想她那骄纵的性子也是难得，看来是爱惨了你呀，还真幸福。”有了点点的不安除外，可那句爱惨了，也嵌入了心里，所有的不安去得一干二净。

然后一手拉着苏小含，一手拉着仟琦，信誓旦旦地道，“以后我，韩管席，必定全心全意对你们好，绝不辜负卿的情意。”

仟琦红了脸，羞答答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相信。而苏小含也就是继续笑着，没有什么动作，韩管席也不在意，只是把手松了松，继续与二人游湖，三人行的俊男美女，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韩大公子吗？”一艘船就那么毫无预警地插了进来，而站在船头边的女子，清清秀秀的，笑得有点讽刺，“今天怎么就得空出来游湖呀？”

韩管席有点恼怒地松开了紧握的两人之手，却也得忍着，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林姑娘，可安好？”然后看了看一边的苏小含，毕竟林子尚与她最好。

苏小含也就笑笑，抚了抚衣袖，柔柔地一句，有点云淡风轻，“子尚，好久不见了。”

林子尚似乎咬碎了一口的白牙，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话语都是从贝齿间硬逼出来的，“确实很久不见。”继而转身对着韩管席，清了清嗓子，“韩公子，今天可否把小含借我一下？”

“这，”韩管席为难了一下，看了看苏小含。

苏小含挑了挑眉，点点头，“无妨，管席你就陪着仟琦姑娘继续游赏，今天小含就不陪同了。”然后就顺着林子尚那边的船伸出来的踏板，过了去。

韩管席想说什么阻拦，最终还是没出声，倒是一边的仟琦意外地看了看已然远去的苏小含等人，把眼底的光芒敛尽。

“小含，小含，”一边的林子尚有点跳脚，唤了那么多声，苏小含还是一副远在状态之外的神情。

“嗯？”苏小含的思绪有点飘远了，在林子尚准备发飙的情况下，终于给了点点的反应。

“嗯你个头。你说，你说刚刚在想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在想那个该死的韩管席。气死我了，你家里剧变，如今父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为了他韩管席，你忍着丧亲之痛，千里迢迢地跑来救了他而身中剧毒，虽然他拼了命找了仟琦这个神医给你解了毒，结果也把那人给勾搭上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和她共侍一夫吗？”林子尚在苏小含还是迷糊的状态下狂乱地吼了一堆话，吼得苏小含更加的混乱，只是晓得，也只有这好友在全心全意为自己好，为自己鸣不平。

苏小含笑了笑，为林子尚顺了顺气，顿了一下，“现下，也就只有他了。”是呀，唯有他了，还有丝丝的情意的存在。

闻言，林子尚懊悔地跺了跺脚，明明知道苏小含心里苦，自己却不顾丝毫地撕开她的伤口，垂下了脑袋，焉焉的，像霜打了似的。

苏小含才想要安慰她，不料却被她猛地抱住，脑袋就那样窝在苏小含的脖子边，哭得凄惨，一抽一搭地喊着，“苏小含，苏小含，你不该这样的反应的。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苏小含去了哪里？要是以前，你不是早就把我追得满府地打了吗？为什么你要这般的忍让，我的苏小含曾经那般全然不顾忌所有的东西，那般任性地把喜欢与不喜欢分得那般执着，如今的你到底是谁？”林子尚哭得什么都不管了，她好心痛，即使在这对于女子多是约束的世间，苏小含也不会那般的委屈自己的，曾经张狂地对她说，“林子尚，我苏小含一定要找一个一心一意，只有自己一个的夫君，无论什么代价，我苏小含都付得出。”的苏小含，去了哪里？

第三章 绝处逢生

苏小含苍白着脸，那半伸出来的手僵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林子尚哭得那样的疼痛，苏小含更是痛得连呼吸都是刺痛的，咬着下唇，丝丝的血丝慢慢地沁了出来，指甲嵌进了手掌里，缓缓地仰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已然朦胧地看不清的蓝天，把那眼泪逼了回去，生生地逼了回去，林子尚，你可知道，在苏府那被一把大火燃烧地火光漫天的时刻，那个跪在阴暗处，一人无神地看着所有一切的消失地唯有那燃尽的灰烬的时刻，苏小含就不再是以前的苏小含了的。曾经的苏小含，你知道吗？有那般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消失，只能狼狈地逃跑。爹与娘在临死的时候，让曾经的苏小含跪在祖祠里发誓，我苏小含，今生今世都绝不会寻仇，即使再苦再累，只要寻得一人能相守的，便是隐在那青山绿水中度过一生，也绝不会出世复仇。

一切都安静了，唯有林子尚那间歇的抽泣，才有了那么点点的生气。苏小含只是站着，摸摸安抚着，也不出声响。

只是正哭得畅快的林子尚，猛地一抬头，“苏小含，我帮你杀了仟琦。”那狠绝的表情配着那哭得一塌糊涂的妆容，实在是搞笑得很。

但是苏小含没有笑，只是叹叹气，“林子尚，你连只耗子都怕，怎么杀人？”

“我、我。。。。”林子尚结结巴巴了半天，被苏小含这么一堵，也不哭了，只是可怜巴巴地眨着红红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苏小含看着林子尚那吃瘪的模样，终究还是笑了，拍了拍她哭得混乱的脸颊，笑得有了暖意，“林子尚，以前的苏小含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只是有一天，你不要为你所看到的东西所相信就好，你等着，重生的苏小含会给你满意答复的。”

林子尚迷糊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苏小含的话中有着什么的意思。

在大婚的前几天，仟琦还是按耐不住，找了苏小含，那时，苏小含正半坐在栏杆上，拿着一壶清酒，两个酒杯，笑眯眯地看着仟琦一路靠近自己。仟琦事后才想起来，是不是苏小含早就料到，自己会去找她？仟琦还记得当时的她们，相对无语，谁也不敢来打扰她们，最终还是仟琦先出了声，“苏小含，对于正席，我仟琦输给你的，就只是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仟琦决然不会输给你的。但是老天爷让他先遇到了你，我只能认输，所以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那时的苏小含敛敛眼中流转的闪烁的眸光，悠悠地把两个酒杯放在那窄小得只刚好可以放一个酒杯的栏杆上，橫摆着，也不怕会摔下来，又慢吞吞地把那溢着满满酒香的清酒倒在那白玉酒杯里，看了仟琦一眼，问，“你，可爱他？”，同一个问题，不同的是人。

“爱，”仟琦毫不犹豫地回答，坚定而令人信服。

然后那一画面，仟琦终身再难以忘记，苏小含敛了笑容，目光里尽是冷漠如冰，盯得仟琦心里毛毛的，虽然自己好歹也是走了大江南北的神医，看的人也数不胜数，却偏偏怕了苏小含这满满说不尽意味的神情，而瞬间又笑了，笑得四季如春，笑得娇媚，然后把酒杯递给了仟琦，之后又豪气地把剩下的一杯一干而尽，“好，我信你。”

就那么一句话，苏小含没有应承了仟琦的请求，却也没有拒绝，仟琦若是在知晓苏小含在那瞬间的决定后，是否再那般的反应，仟琦的记忆也就残留在那一杯清酒里，满满的酒香，在口腔里蔓延，充斥了整个嗅觉，再往后，也再见不到了苏小含那笑容了，那女子给她留下了一生不可磨灭的影子。

在仟琦离开后，苏小含懒懒地唤了下人，收拾了周围，然后染着满满的酒香，整理了一下衣裳，满是笑意地呼唤，“小听，咱们去原府溜达溜达，探望一下亲爱的原大哥原大嫂。”

第四章 抱得美人归？

原府

听到下人的禀告，原辛意外地挑起眉头，看了看自己淡漠的夫人，扶扶额，吩咐下人，见客。

“原大哥，原嫂子，最近可好？”苏小含一改前风，话语间竟是调侃。毕竟原辛宠自己的夫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今天自己上门，把他们的甜蜜时光打扰了，原辛现在不就眼刀子一个一个地扔了过来。

“今天有空上门，什么事？”原辛也不管苏小含的挑拨，一挑便是重点，这丫头以往虽然是很娇宠，却不曾如今这般的端庄，看来苏家的事，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当初也恨自己，若是及时提醒了苏丞相，现今就不会这样了，硬是把一个活泼的小姑娘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苏小含一见原辛直接问重点，瞬间也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点僵硬，没想到一向淡漠的原家夫人却出了声，解了围，“有话屋里说吧。”

苏小含松了口气，随着原辛的点头，大家一起进了屋。

后来，当苏小含一脸的笑意离开的时候，原辛皱着眉头扶着自家的夫人，“这样，真的好吗？”

紫殷看了一眼自己夫君，脸色依旧不变，只是浅浅的一句，“这里不适合她。”是的，不适合，苏小含留在这里，会扼杀了她的。

在那烧得干干净净的地方，一眼看过去，入眼的尽是炭黑色与那火光的耀眼。

韩管席只是怔怔地出神，穿着大红的喜服，讽刺得让人觉得可笑。苏小含说，正席，仟琦救了我一命，所以，大婚之日，你与她先拜堂，下一个吉时，轮到我。韩管席觉得荒唐，一天拜堂怎么可能拜两次堂？而且从来不曾听说别人有这般成亲的，再说，要成亲，也是先与她苏小含拜堂。但是苏小含娇憨地撒娇，不依不挠地非要这般，于是，韩管席在仟琦一脸疑惑的表情中答应了，不管全城的人如何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说着怎么这般的成婚，那韩大将军好荒唐的行为，但是韩管席就是答应了。于是在与仟琦完成了拜堂的仪式时，便离了堂，过来接苏小含，那时，韩管席笑得很开心，但是迎接他的，不是苏小含那笑得一脸妩媚的样子，而是那烧得火光漫天的房子，人群慌乱地救火，但是那已经烧得体无完肤的屋子，什么都没有了，连带苏小含了，都没有了。

韩管席突然想到苏小含在他们都还没有认识仟琦的时候，凶巴巴地窝在他的怀里，眼里尽是煞气，“韩管席，你往后，一定只能有我苏小含一人相守。”

那时的自己，很爽快地点了头，然后苏小含笑开了怀，然后又一脸所思地看着韩管席英俊而阳刚的脸，声音有点压低，“韩管席，若是有一天，有别的人插了进来，我苏小含当zuo爱错了人，”又收敛了笑容，手却抚上了韩管席的脸，丝毫不顾及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若是不能相守白头到老，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呵呵，相忘于江湖，韩管席笑得眼泪都出了来，苏小含，你好狠的心，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却又狠狠地把我摔进地狱里。你一把火就灭了所有，就那般的绝然，断了所有的情意，只剩下那灰烬了。

第五章 离去

“小含，小含，”林子尚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个劲地想往火里扎，吓得旁人连连拦下了她，那癫狂的样子，“快点，快点救小含，快去呀。滚开，滚开呀。”林子尚推不开拦住自己的仆人，吼着。

但是那火，要是再进去，别说救人了，连自己都会搭了进去，所以谁都没有再动。

林子尚推不开仆人，一眼就看到韩管席，就扑了过去，使劲地拉着他，“韩管席，你快去救她呀，苏小含在里面呀，我求你了。”林子尚哭得撕心裂肺，眼里尽是红丝，癫狂地惊了所有人，却见韩管席一动不动地看着，像没了生气的木偶，林子尚退了几步，心里的绝望疯狂地生长，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然后大喊，朝着那火火烈烈的大火吼着，“苏小含，你给我滚出来。苏小含，苏小含。”苏小含，你说话不算数，你曾经说过，要和我林子尚痛痛快快地活在这世间的，你曾经说过，咱们苏林两人就是要横霸这里，找一个宠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的夫君的，如今的你，到底想怎样，想怎样？

待那火烧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了，林子尚软了脚，摊在地上低泣，苏小含，从你把我从那满满污秽的水塘里救出时，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林子尚是个杂种的时候，只有你，还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如今，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紫殷看了看昏倒在自己怀里的林子尚，低低地叹了口气，苏小含，你最后放不下的就只有这丫头了，你现今这种做法，伤了多少人，而要她原谅你，谈何容易。

原辛在背后扶着紫殷，淡淡扫了依旧呆傻的韩管席一眼，附在紫殷耳边，“我们回去吧。”

“嗯。”

四年后

“小公子，你独自一人，这是要上哪里呀？”渡船人是一个很豪爽的中年大叔，看到一个秀气的小公子独自乘船渡江，便是好奇地问了问。

“嗯嗯，”苏小含摇了摇头，没错，就是苏小含，那个在边塞名声大噪的苏小含，在与韩大将军成亲之日，所住地方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包括在里面的苏小含，而今站在这里的苏小含，却是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经死去的人，而且还女扮男装，在这繁乱的天下游荡着，“只是到处看看。”

苏小含从那场大火离开后，在外面的一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前的很多东西也在慢慢放下了的，也看开了，现在想原大哥和嫂子了，也想林子尚那丫头了，不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回去了，她会不会想掐死了自己。而对于韩管席，不想了，当初是自己选择放的手，也不后悔了的，现在在这江上，有点想回去了，想安定了。当初爹娘在逼着自己不得复仇的时候，更是摸着自己的头，慈祥地笑着说，“我的小含儿那么聪明，可惜，身为了女儿身，否则一定扬名天下的。所以我们不要你活在复仇的痛苦中，小含儿自由自在地遵循自己的心活着就好，去寻一个能相守的人，好好地活着，要是可以，就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最好了的。”

所以爹娘，小含就好好地替你们活着，遵循自己的心。

“呵呵，小公子要是暂时还没想到去哪里，不妨留下来这端州好好游玩一番。”船夫也就眯着眼，爽快地提供游玩的地方，“端州这会，可热闹了的。”

第六章 端州

“哦？”苏小含动了动懒散的腰，却比那些端庄的姑娘们还要风情万种，船夫心想，若是位姑娘，该收了多少男子的心，可惜却是公子哥，这般的风情，倒让人有点无话可说，“什么事，这么热闹？”

虽然是这样问，但苏小含也大概知道一点，这端州可是贸易繁华的集中地，全国的商人在这里来来往往，而最出名的，莫过于那王家，倾国财富的王家独女的比武招亲，娶到那王家的独女王西苑可是相当于娶到了一座会移动的金山，现在昭告天下，大张旗鼓地比武招亲，怎么可能不轰动，现在端州里面可真真切切的热闹了，包括那暗中蠢蠢欲动的人，苏小含眼底的眸光闪烁，勾起了笑意。

“小公子，这可是轰动天下的大事。”船夫一听到苏小含挺感兴趣的样子就来劲了，口沫飞扬地拼命地道出自己听到的消息，“那王家小姐比试招亲准备开始了，现在那端州里面几乎全是青年才俊的公子们，可热闹了。小公子可要去凑凑热闹也好，要是运气好，被王家小姐看上了，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的。而且听说那王家小姐可美了，就算娶不到，看看过瘾也不错。”

“呵呵，”苏小含也笑了笑，“那船大哥怎么不去瞧瞧？”

船夫摇摇头，“哎呀，我老骨头了，不和你们年轻人去凑热闹了。要看的话，回家看自己的老婆子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