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早听说过官场心照不宣的‘规则’,这是头一次‘看到’如此不容置疑的例子,铜铸的!福建私铸砝码使用十数年,竟无一个官员上报。南京留守司把总罗天上报,查找福建粮库,所见皆触目惊心。屯粮的窖,仅有上面一层是米,下面全是石头。十数年间去福建巡查的御使按察使没有一个伸伸手去摸一摸的?仅仅福建一地,一群硕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盗空官府存粮,孤一想起,竟是不寒而栗!”
臣子们静静站着,认命地闭上眼。摄政王的雷霆之怒终于来了,他们早看出来摄政王像谁,还能像谁?十三道监察御史正在承天门外跪着背《大晏律》,杀,皆斩……
剥皮实草。
有个官员剧烈地打摆子,完全失控。
吏部右侍郎林轩腿一软跪倒,摄政王森森的声音在武英殿众人头上像一把铡刀悬着。
“户部四科中的仓科郎中今年春天刚刚巡查了福建。仓科郎中说什么了?”
王修应道:“福建物产丰饶,粮库充盈。”
户部左侍郎跪下,大声道:“仓科随隶属户部,但仓科郎中的差事选授全部由吏部主持,臣等无权过问!”
摄政王微笑:“林侍郎,仓科郎中巡查福建一事,是不是一直由你主持选授?”
吏部右侍郎林轩眼前发花,富太监喝道:“殿下问话,堂下立答!”
林轩嘶哑道:“是……是臣。”
摄政王手指敲着宝座扶手,声音更像九幽深处森罗殿上渺渺宣告生死的神令:“十三道监察御史中,福建道协管的正好是户部。有意思。”
王修当值,垂着眼。
上朝前,李奉恕问王修,你觉得这像不像一张网。
李奉恕伸出手,去摸秋风。他低声道,一张巨大的网。
刘次辅入阁前正是吏部尚书,这次群臣死谏逼宫不知道出了多少力。十三道督察御史跪在承天门外背太祖亲笔御制,一百一十人中福建道御使协管督察的还就是管粮仓的户部。吏部右侍郎林轩力主朝臣死谏摄政王的研武堂是私设莲幕结党立派瓜分国权以肥己,户部仓科巡查点差选授的是吏部右侍郎林轩。福建总督胡开继的考功,三年初考,六年再考,述职评选,在吏部的档案漂漂亮亮。
太祖有意令六部分权又互相管带,取制衡之意。若是失去制衡,六部联手了呢?从福建到北京,一环扣一环,一条绞索,都缠上摄政王的脖子了,齐心协力绞杀摄政王和研武堂,就是没能勒下去。王修毛骨悚然。
他看向站着的曾芝龙。
“此次若不是研武堂教授曾芝龙将军去福建赈灾,孤还开不了这个眼界。锦衣卫指挥使司谦上报,研武堂驿马在建宁府外被人击杀。行啊,福建行啊,胡开继,你是不是就要自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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