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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解开我……」随着小夜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毕天雨快要无法忍受被束缚的难耐。迷乱的感觉几乎让她昏眩,小夜纤细的手指一阵轻点,禁锢毕天雨的力量迅即消失。重获自由的毕天雨,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抚m那正在眼前跳动不停的雪白玉峰,他终於可以亲手感觉到它们的柔软和弹x,而不是只能看不能碰。

「啊……雨……这么……这样的……喔!」彷彿失去理智似的,小夜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呻吟着,不断的让毕天雨知道她现在有多愉悦。再难以满足被动的躺着,毕天雨挺起了上半身,把娇小的小夜抱在怀中,恣意的摆佈、运动,一下又一下的探索着小夜全身最敏感的神秘地带。

无力的躺卧下来,小夜终於尝到身为女子的快乐,和自己最爱的男人毫无间隔的全面接触,尽情的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极度欢乐毕天雨越来越激烈的动作,把小夜一步步推向x爱的高潮:「啊……雨……我不……不行了……快受不了了……啊啊!」小夜在一阵高昂的哀叫之后,失了神似的摊在床上,再也无力抵抗毕天雨一阵强过一阵的冲刺。毕天雨感觉到小夜身体一阵紧缩的抖颤,越发的感觉到舒畅,毫无停止的意思。「呜……雨……求求你……不要……了……」距离不过只是一瞬间,小夜又再次感受到高潮的刺激。

终於在小夜几近昏厥的状况下,毕天雨也得到了满足,气喘嘘嘘的倒在小夜的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人家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那样!」休息过后的小夜鼓着腮帮子道。毕天雨露出胜利的笑容:「这样?那样?谁叫你要这样虐待我,这叫自做自受……哈!我又学了一句。」拨开他在自己x腹间轻点的手指,小夜微笑着爬了起来,却又跌了回去:「哎唷!」四肢不听话的颤抖着。

毕天雨动声色的望着爬不起来的小夜,好一会儿才爆出笑声。小夜红着脸无力的捏了他一下:「小声点啦!玉钗姐会听到的。」千辛万苦的收起来的笑意又偷跑出来:「要听到早就听到了,刚才不知道是谁叫得比较大声呢!」「算了,快点收拾一下,云姐她们就快回来了!」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毕天雨牵起浑身无力的小夜的手:「快点逃吧!」两人小偷似的蹑手蹑脚逃离现场。

云踪魅影(36)

一左一右分别站在房间的两端,毕天雨和不知火小夜心虚地左顾右盼,试图装出没有事发生过的样子。方霞云皱起眉头端详着两人好像隐瞒着甚么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狐疑,继而恍然大悟地掩嘴轻笑:「小夜,你过来。」明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些甚么,在严如霜和项玉钗面前却又不能从实招来,不知火小夜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哦。」

方霞云低声在小夜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小夜俏丽的脸颊马上变得红通通的,羞得不抬起头来。毕天雨知道事迹败露,正欲藉机逃之夭夭时,却奇怪地发现脸红的人不只小夜一个,早已除下面纱的项玉钗也是一脸不自然的红润,不复之前怡然自得的轻松「难道她也知道了……」虽然很想多看几眼项玉钗难得的柔美姿容,毕天雨却不想在方霞云的面前讨论这事:「我出去一下!」匆匆夺门而出。

隔天,一个y暗的早晨。y冷的天气最容易让人睡过了头,毕天雨还是被一阵马蹄声吵起来的。睡眼惺忪地边打呵欠边推开房门,正遇到一脸怒气的方霞云和一路低着头的小夜:「怎么回事?」方霞云推着毕天雨退回房内,答道:「霜霜送玉钗姐上祁连山找她爸爸。因为在玉钗姐的医疗过程中需要一位功力高深的人帮忙,本来你是第一人选,可是你的功力又时有时无,所以霜霜提议去找她爸爸帮忙,玉钗姐也答应了,就是这么回事。」

毕天雨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方霞云这么急着把话说完一定有问题,果然她开口了:「雨,昨天你有没有做甚么对不起我的事?」毕天雨吓得差点站不住脚:「甚么!?」视线偷偷地飘向低头无语的小夜身上,图谋串供。方霞云看戏一般的望着毕天雨挤眉弄眼打暗号的样子,差点露出马脚笑出声来,装着快哭出来的声音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接着转过身去和小夜交换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毕天雨解释也不对,不解释又不行,急得开始胡言乱语:「啊……我……这……」想去拍拍方霞云的背安慰安慰她,却又害怕她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反应,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之中进退两难。望着方霞云啜泣着而微微抖颤的肩头,心里满是痛楚,毕天雨低下头祈求似地开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做的,明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而我却还是克制不了自己,我真是个下流的男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不管那是否是我的能力所及,我一定会去完成的……只要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说你讨厌我……」

听到心爱人儿如此话语,方霞云再也装不下去,语调回复平静:「那你就不管小夜了吗?她要怎么办?」毕天雨愕然抬头,却正看见方霞云和不知火小夜两个美丽不分轩轾的人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步步进逼:「咦?你们?啊!你早知道了!」娇笑着敲了毕天雨脑袋一下,方霞云偎在他的身边,轻声道:「你这个小坏蛋!就会到处捻花惹草。」看到毕天雨一脸茫然,又敲了他一下:「听不懂就算了!」小夜也偎在了他身边:「喂!雨,你也会为我做任何事吗?」毕天雨只能以苦笑回答。

平静的日子一连过了七天,严如霜也差人送来项玉钗已经平安抵达无天g的消息,一切似乎都如预期的一样……毕天雨自两女的怀抱中困难地脱身而出,小心地不惊醒她们走出房间。这莫名其妙的心悸是怎么回事?毕天雨进入那不像柴房的柴房中取出当日的薄刃长刀「希望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没有甚么招式,纯粹只是练习的虚劈几刀,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原本平静的山边,忽然有一群飞鸟振翅高飞,发出了一阵噪音。毕天雨第一时间大叫:「小夜!云姐!快起来!」不安的预感成了现实,方霞云和不知火小夜赶到毕天雨身边的时候,长江联和龙游帮的一众高手也完成了包围,把毕天雨他们围在中心。『青蛟』寒天青还没开始就让他的成名兵器亮了相,乌黑的长索自袖口垂下,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穿云龙』何谈庆的穿云弓也已摆开架势,无箭在弦却更显杀气逼人。

毕天雨急速地提聚着功力,可是体内却像是空无一物似的没有反应「快啊!快啊!快啊!」不知火小夜取下腰际『星燄』,右手五指轻抚过耳边红发,不需要方霞云提醒,她也知道今天这一仗顾不得甚么光明正大与否,再不用『无名火』可能今天三个人都逃不掉。「动手!」寒天青一声叱喝,『攀天索』沿着地面,一路划着诡异路线直攻毕天雨,何谈庆也同时跃起空中,『穿云弓』随着『云龙九现』身法而不断变换着攻击方位,两大黑榜高手合攻毕天雨一人!

何云率一众高手围攻不知火小夜和方霞云,在他眼里,不知火小夜唯一的武器只是那银亮镰刀。双方甫一接触,战况随即告急,毕天雨虽然闪过何谈庆来自空中的一击,却不得不和寒天青硬架了一招,『狂澜劲』侵袭入体,当场嘴角溢血,身受内伤。何云轻松地招架着方霞云的剑,不时出言调笑,看样子是x有成竹。

七名长江联分舵主,七名龙游帮高级干部,联手围攻不知火小夜。嘴角挂着残酷的微笑,小夜冷冷的宣佈着『无名火』的目标:「左边第二个!」拇指一屈一伸,长江联一名分舵主随即倒地,转眼便已身亡。早见识过无名火威力的长江联众人,虽然很想停手,但是一想到临战脱逃之罪,马上抛开心中y影,拚死一战。『无名火』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五名长江联分舵主莫名其妙地成了五具尸体,这是她刻意锁定目标的结果,但也消耗完了不知火小夜身上所有的『无名火』。

毕天雨心里闪过一股深沉的恐惧与不安,他知道并不是自己在害怕死亡的来临,他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但是这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何云一声轻叹:「美人儿,对不起啦!」扇交左手,右掌穿过方霞云的重重守备,结结实实地印上她的x口。有如断线风筝般抛跌出去,方霞云生死不明地俯卧在地,连一声呼叫都来不及发出。

作弄人似地『云踪魅影』在毕天雨目睹这一幕之后竟又可以使用了,轻而易举地脱离寒天青和何谈庆的联手合击,毕天雨只想看看方霞云她到底伤得怎么样了。毕天雨扶起她无力的身躯,只听到她微弱的声音:「雨……快走……」方霞云幽幽地昏了过去。「小夜!」毕天雨大喝之后抱着方霞云朝向何云方向掠去,挟怨地一刀斜划过去,斩瓜切菜似地连扇带人劈翻过去,若不是抱着方霞云,这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原地一个旋身,暗红色的有毒烟雾讯速地瀰漫,间中还夹杂着无数十字飞镖,小夜成功地阻止了敌方的追击。「啊!……」毕天雨疯狂般的尖啸,一阵风似地迅速远去,长江联龙游帮众人只能眼睁睁放他逃走,连追踪的机会都没有。不知一路奔跑了多久,毕天雨只想要远远得逃离,逃得越远越好,终於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边停了下来,是方霞云轻拉他的衣袖要他停的。

「好痛……我好痛喔……雨……我好害怕……怎么办……对不起……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嘴角止不住的殷红鲜血,代表着她的生命正在急速消逝。一阵呛咳之后,方霞云续道:「答应我……一年……一年之内不要为我报仇……听到了吗?」毕天雨茫然摇头,潜意识里排斥着接受即将失去方霞云的现实。苦涩地一笑,方霞云提出最后的要求:「最后……我希望你能做到……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怀抱着方霞云纤弱的身体,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毕天雨只能不断地摇头。自觉生命已经接近尽头,方霞云深吸一口气后道:「忘了我吧……我最爱的……小坏蛋……」双手奋起全身仅存的所有力量,推开了毕天雨……

被方霞云意外地推开,虽然毕天雨随即用尽全力趋前,腰际却被一股大力所束缚,只能见到方霞云坠崖前最后哀戚的笑容,阻止不了她自杀的举动。「骗人……骗人的吧?不是说好了……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吗?」毕天雨喃喃地自言自语。天上乌云密佈,彷彿在嘲笑毕天雨似地,下起了雨来。毕天雨缓缓解下缠绕腰际的『星燄』,他知道小夜是为了阻止自己失去理智跳下断崖:「雨,就算你跳下去也救不回云姐了!」小夜用完了所有身上携带的毒药、暗器,总算暂时阻止了追兵尾随而来的困境。

没有任何悲伤、哀恸的意味,毕天雨的声音平静得让小夜感到害怕:「回东瀛去吧!」背对着小夜,他不想让小夜看到他流泪的样子。从背后紧紧抱着毕天雨,小夜语带哭音地恳求:「不要赶我走……我可以帮忙的!云姐的仇我们可以一起报啊!」微昂起头,让泪水不至於溢出眼眶,毕天雨故作冷淡地数落小夜:「你能帮上甚么忙?下毒吗?不必了,报仇我自己会设法的,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小夜哭诉着委屈。「我的话你听不懂是吗?叫你回去就是要你滚!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毕天雨已经快要掩饰不住心里的不舍,只好藉着发怒来转移小夜的注意。「好!我会走的!不过在走之前,我想亲耳听你说你不爱我!只要你这样说了,我就不再烦你,从此退出你的生命之中,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她不相信毕天雨真的狠得下心来。

不敢迟疑,因为害怕话出口的瞬间他已后悔:「我不爱你。」从毕天雨口中说出的这四个字犹如宣判了小夜付出的一切全是白费,再也无法挽回。眼泪无声地滴落,心已碎,却无话可说,展开轻功,不知火小夜几个起落已消失身影,只留下几许淡淡香味,却也马上被雨水给洗去,再不留痕迹。双膝一屈,毕天雨跪伏在早已被雨水沖刷得一片泥泞的地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再也压抑不住,终於放任心中所有哀伤毫无顾忌的痛哭失声……

静坐於这熟悉的崖边,毕天雨两眼无神地凝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失去方霞云已经三天了。嘴角的肌r一阵痛苦的抽搐,毕天雨仰天悲啸:「为什么!?」双手十指凌空虚抓,彷彿如此就能把那不时出现在眼前的熟悉倩影给抓住,不再让她离去,却赫然发现即使如此也只是徒劳无功:「为什么世间男男女女你偏偏要选上我们?是怪我不该来这个不欢迎我的陌生国家吗?让我痛苦你很高兴是吗?」

佈满血丝充斥着无边杀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视着蓝天,毕天雨y沈沈地冷笑:「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我不会再任由你摆佈了!从今天起,我将再不受你的c纵,我就是我,迪奥·柯蓝那!」充满逼人煞气的面容在下一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凝视崖底,毕天雨在心底暗自低语「云姐,我会遵守约定的。

虽然我知道永远也不可能办到,但是我会尽量去试着……忘了你……希望你在那边会过得比我好……」一年的时间,毕天雨已经做好了计画了……

狙杀毕天雨又一次失败了,那『血雨风生』又再次自长江联、龙游帮的联手之下逃脱。寒天青端坐在『翻江蛟』的帮主宝座上,冷眼环视新替补上来的五名分舵主,为了一个毕天雨,长江联已经付出十年都难以回复的惨重代价,铁石心肠如寒天青,也不得不再次审慎的思考如此行动是否值得。昨日何谈庆已送来结束同盟的信函,失去伴侣的毕天雨会如何行动谁也难以预测……寒天青肃然起身下令:「全力搜查毕天雨下落,杀无赦!」十二分舵主轰然应答:「是!」『青蛟』寒天青俯视江面「已经没有退路了!」……

自何云的房中退了出来,仅剩的一个儿子不容有失,何谈庆这几天毫不理会自中原、塞外传来的经营报告,只专注在照顾爱子的伤势。那一向是他最喜欢做的事,让他觉得自己是这庞大集团的首领,让他充满不可一世的成就感。毕天雨已经让他失去了一个儿子,这是即使花再多的银两也难以挽回的既成事实,也是他必须尽全力毁掉毕天雨的唯一理由。隔日,龙游帮的传令信鸽通令全国「全力搜查毕天雨下落,杀无赦!」『穿云龙』何谈庆仰望蓝天「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要你偿命!」……

江湖中事总是传得飞快,尽管龙游帮长江联封锁了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无天g。十二鬼使之首,当日曾在武夷山和毕天雨对话的严宗,正躬身禀报着最新的消息:「g主,据报邛崃山鬼门谷发生战斗,但我们的人到达时,已不见任何踪迹。」严无后放下手中书籍,平静地问道:「毕天雨呢?」严宗恭敬地回答:「毕天雨负伤遁逃,但是……」突然出现在厅中的少g主让严宗不知是否该继续禀报。「但是甚么?宗叔,快告诉我!」严如霜急急追问。

「『双绝女』方霞云坠崖身亡,另一红发少女则不知所踪。」听完了这惊雷般震撼的消息,严如霜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再也止不住蕴藏在眼中的泪水,仰天闭目让泪水如雨而下。爱女心切的严无后冷声下令:「马上召回所有无天g旧部……」「爹,这次的事我想自己解决,不用任何人帮忙。」深吸一口气,严如霜恢复一贯的冷静,不容反驳地宣告……

突然消失的『血雨风生』到底哪儿去了?成了武林中人最常讨论的话题。随着时间悄悄的流逝,渐渐的,再也没有人关心这突然崛起於江湖,却又突然消失的年轻刀客……

云踪魅影(37)

玉门。介於荒凉大漠和富庶中原之间的过渡都市。原本一向大都只有往来於大漠中的商旅队伍停留的城市,坐满大约六成座位的饭馆里,今天来了三个外地人。一个是乱发覆面的瘦弱男子,一个是满脸笑容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小女孩。

彷彿从极度冰冷的深渊中走出来似的,那瘦弱男子浑身散发着y沉暗淡的气息,接近他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他那不知从何而生的无尽悲伤,整个身体好像就只剩下了那股消之不去的哀愁,行尸走r一般。

「明天就可以出发去那儿了。嘿……想不到这玩意儿最后还是回到我的手上。」中年人掩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开心地笑着说。

瘦弱男子冰刀一般的眼神穿过乱发,直视着满面笑容的中年人,沙哑地声音低沉地说道:「别忘了你的承诺!」语气中充满了威胁意味,丝毫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

中年人轻拍了被瘦弱男子惊吓到而低声啜泣的小女孩的背,安抚完她之后充满自信地微笑道:「嘿!别吓到我小孙女。放心,我向来说话算话!你的要求没问题,只要陪我进入那儿再出来,我保证替你打造一把好刀!」瘦弱男子听完之后又恢复原本冰块般的模样,和周遭完全没有半分相容地隔离出自己的空间。

中年人皱眉看着他沈吟道:「不过……这么久不见你到底是怎么了?你那个小女朋友呢?」彷彿再次被人拉进恶梦之中,瘦弱男子一瞬间绷紧了所有神经,声中满是一触即发的无边怨恨:「别……再提起她!」

中年人识趣地双手连摇:「不提,再也不提了!」一餐饭就在默不作声中接近尾声。中年人在一段静思之后又开口问道:「你要我打造甚么样的刀呢?不是我自大,江湖七大神兵之中,『天剑』刁奇的『无定剑』和『刀狂』吕向遗的『不破刃』都是出自我手,你大可以放心信任我的技术。不过你得先让我了解你心目中理想的刀的概念,我才能开始构思啊!」

「杀人的刀。」瘦弱男子好像重新活过来似地说道:「一把能够帮我复仇的刀!」中年人微皱眉头道:「这太抽象了,再更具体一点。」瘦弱男子陷入思考,中年人也不急於得到答案,静静地等待着,他也对这年轻一代最突出刀手所想出来的刀很感兴趣。回忆着脑海中所知的各式刀械,瘦弱男子试图找出一个完美的意象,一把能够配合『云踪魅影』到极致完美的刀「『村雨』……『不破刃』……『星燄』……」

瘦弱男子喃喃地说道:「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长度至少比我双手伸展所能及的长度再更长一点,可以像是丝绸般随意曲折……」中年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等一下,你说的是一把刀吗?你别异想天开呀!重量是可以控制在最小的限度,这样的长度也还可以接受,而这么又轻又长的一把刀自然很难维持固定的模样,但是总合起来这样一把怪刀你要怎么使用?这可和软剑不一样,软剑虽然难以控制,但是也不过就是以角度诡异的刺击为主。你要求的可是一把刀,刀和剑可是不能混为一谈!这么一把软绵绵的刀要怎么劈怎么砍怎么削?」「那是我的事。」瘦弱男子再不言语。

是夜,寂静的凉夜除了微微呼啸的风声之外别无异响。瘦弱男子独坐床沿,双手使劲地摀住双耳,好像有谁在他耳边呼喊似的「是谁?谁在叫我?为什么要呼唤我?不要叫我毕天雨!不要再叫了!没有方霞云的世界,对我不具任何意义!」他像是只受伤的野兽,只想远离所有的一切,躲在隐匿的山洞里,独自舔舐伤口「这无处可发泄的悲伤郁闷,这快要让我承受不住的思念,这让我只能在无尽痛苦之中挣扎的绝望……

不想再继续了……快结束吧……」夜,依旧寂静,直到隔日。

「世人皆以为秦始皇陵墓必在长安近郊,我玄机子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虽然当年所有参与工事的人全都不知所踪,但还是让我给查出一丝端倪。在这长城西面的起点,当年驻紮了重兵戍守,有少许文献流传下来,上面说曾经有数以万计的工匠士兵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这么多人力的投入,这么多障眼法,能猜得出秦始皇陵墓真实地点的,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我一人了吧!」玄机子掩不住得意,自满地说着。

「那又如何?」毕天雨毫不在乎地泼了他一盆冷水。看看毕天雨,玄机子摇摇头道:「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嘛!」振作j神:「好,走吧!」领先走向前去。一望无际的平原,放眼所及尽是荒漠,小女孩早已经走累了,趴在爷爷的背上安稳地睡着。领路的玄机子忽然停步,示意毕天雨也停下:「应该就是这儿了。」毕天雨稍微注意了一下这看起来就只是一大片荒漠中的一部分的地面,搞不清楚玄机子到底是怎么确认就是这儿的。

玄机子拿出那奇形刀钥,慎重地递给毕天雨:「你试试看。」毕天雨接过之后一开始倒是没感觉到甚么异样,后来渐渐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自己手中的刀钥,很明显地那力量是来自地底。随意地把手中刀钥抛还给玄机子,毕天雨兴趣缺缺地道:「现在怎么办?」玄机子不解地凝望着毕天雨:「你真的对秦皇陵内无数宝藏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甩多日未曾梳整的乱发,闪烁着逼人杀气的蓝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玄机子,毕天雨冷笑回应他的疑问:「你说呢?」玄机子心里闪过一丝恐惧「这傢伙快疯了!」再不多问,就地搭起帐篷,开始准备挖掘不知已被埋在地下多深的入口。随着毕天雨和玄机子轮番的挖掘,那吸引刀钥的力量亦随之越来越强,泥土也越来越难挖掘。

〝噹〞的一声,毕天雨的铁锹不知道打中了甚么,发出了一声金属交击的响声。玄机子的欢呼隐隐自上方传来,毕天雨抬头测量了一下,心里也暗暗吃惊「怎么已经这么深了!?」玄机子迫不及待地攀着绳索降了下来,用手拨去地面上那黑黝黝的方形金属板上的泥土。毕天雨发现那金属板上似乎篆刻着一些文字,可是却和他所知道的中文完全不同,只能等待玄机子的提示。

「统领七国伟大君主长眠之地,永世不灭王朝始皇神圣陵寝……甚么鬼东西?都来到这儿了还可能回头吗?」玄机子边骂边m索着金属板周围,却发现这金属板似乎是镶在坚硬的岩壁之上,平平整整,除了那几个篆刻的字迹之外,连一处异样都没有。拿起小鎚敲敲打打,却也听不出任何内有玄机的空洞回音,玄机子不禁开始额头冒汗,信心开始动摇。

毕天雨试着绕过金属板继续向下挖掘,却发现再往下就全是坚硬的岩层,而且不知道深度还有多深,只得无功而退。「不可能……这不应该呀……不可能……」玄机子颓丧地喃喃自语,坐倒在那块方形金属板上。毕天雨小心仔细地除去篆刻字迹上的泥土,一望之下果然有所发现,在那应该是皇字的地方下陷的程度比其他字要多得多,嘴角扬起笑容:「喂!」玄机子也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会这么大意呢?」取出刀钥,对正那深陷的凹槽一c。

犹如刀切豆腐似地,玄机子手中刀钥一下子没入至柄,而且自金属板下传来一声轻响,好像启动了甚么机关似的。玄机子喜上眉梢地望了毕天雨一眼,开始试图转动刀钥,一试之下却是一脸惊愕:「怎么回事?」刀钥彷彿和金属板合成一体,任凭玄机子左旋右转上拉下送,依旧丝毫没有动静。毕天雨也试着想拔出刀钥,但结果也是没有丝毫动静,就算提聚全身所有功力也照样失败,完全动不了它分毫。

脑海闪过无计可施的无奈,但随即被他抛到脑后,一跃而上回到帐篷之内,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很久没有这么专注地去做一件事了,除了复仇之外。玄机子愁眉苦脸地爬了上来,听他嘴里念念有词,想必不会是甚么好话,拿了一堆工具之后,再次一边咒骂着一边攀着绳索降了下去。毕天雨漠不关心地凝视帐外渐渐昏暗的天色,脑中一片空白,甚么也不想,这是他唯一能够暂时得到平静的方法。

黑暗笼罩大地,夜晚无声来临。毕天雨被玄机子由小而大的咒骂声吵醒,自那完全宁静虚无的空间中退了出来:「**!真***王八羔子!老子就偏不信邪!」只见玄机子提了油灯之后又下去继续努力,咒骂声也渐渐平息。又过了一会儿,玄机子面无表情的爬了上来,站在洞口瞧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终於爆发满腔怒火:「老子埋了你!」不理洞中遗留的种种工具,不停的用双手拨土进去。

毕天雨冷眼旁观着玄机子失去理智的动作,抛了一把铲子过去:「用这个会快一点。」〝噹啷〞铲子落地的声音好像给了玄机子甚么灵感,只见他又再次急急忙忙地爬了下去,与前次不同的,他脸上挂着积极的笑容。「哈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玄机子的欢呼自地下传了上来,人也跟着爬了上来,兴奋的等待着毕天雨的发问,他以为毕天雨一定会忍不住问他的。

毕天雨面无表情的微扬起头,完全不把显然已经有所收穫的玄机子当一回事,只是专注地观察不停绕着微弱灯光飞行的不知名飞蛾「为什么你要这样傻呢?这样做会让你丧命的!为什么要这样的执着?连自己的生命你都不在乎了吗?这样做到底有甚么意义……到底……」〝滋〞飞蛾终於达成牠所向往的目标,灯燄也毫不留情地夺走牠的生命……黯然的闭上双眼,自己和那飞蛾又有甚么不同呢?

「你这个人可真没意思,看飞蛾扑火会比我找到秦皇陵的入口更重要?」玄机子摇摇头道。「你一定很希望我早一点去陪你吧?就快了……再等我一下子……再一会儿就好了……」对玄机子的话恍若未闻,毕天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想别的事了,复仇早已成了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待自己比亲生儿子还亲的船长义父……远在万里之外的童年玩伴……深爱着自己的不知火小夜和严如霜……

「原谅我啊!这个世界对我已经失去了意义,永远的……多待一会我就更痛苦一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真的!对不起……」

眼见毕天雨失神似的模样,玄机子只好自己一个人享受找出秦皇陵入口的喜悦,拉起垂在洞内的绳索,好像下面绑着甚么东西似的。毕天雨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正立方体吸引,视线飘向玄机子身上「没想到吧?这玩意儿居然这么的轻,枉费我一世英名,差点儿栽在这怪东西上。」玄机子神气地炫耀着自己。并没有再投注更多的注意力,毕天雨翻了个身:「明天下去,一个月之内我要拿到我的刀。」

云踪魅影(38)

暗夜,深山,幽暗之中七名手持刀剑的男子围成环状向外警戒着,周围飘浮着危险的气氛。「以为我受伤了好欺负吗?」清脆的女声自夜空中传来,虚无缥缈难以辨识出处:「跟踪『红莲』是得付出代价的!」随着一道银光划过,七名男子之中倒下了六名:「回去告诉寒天青我在这里,说我在这儿等着。」男子惊魂未定,一听到女孩的话马上拔腿就跑,不敢再多留半刻。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自黑暗中出现,银白色的长链和镰刀缠绕在腰际,女孩伸手轻抚耳际红发,一阵轻风吹过:「咳……」女孩轻声咳了几下,嘴角缓缓溢下殷红血迹:「已经不行了吗?雨……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一阵轻风吹过,女孩纤细的身影再次悄然没入黑暗之中……

回首凝望逐渐消失在海平面的陆地,心中翻腾激荡的种种情绪让女孩几乎再次落下泪来「你是骗我的。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是为了不想牵连到我才故意这么做的。不论如何,我喜欢你这一点绝不会改变!你靦腆的笑容、你蓝色的眼睛……还有你那近乎残酷的温柔……我全部都喜欢!你是我唯一想爱的人……只有你……」海风吹起女孩的头巾,露出红艳似火的发丝,和几滴随风而逝的晶莹……

甲板上忽然起了一阵骚动,船员们大声呼叫着:「『海狼号』!『海狼号』找上我们了!」声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惊慌。轻咳了几下,女孩轻拍着x口,低着头混入舱内早已噤若寒蝉的众多平民旅客之中。过了不久,几名头紮红巾手持刀械的男子喝令众人站上甲板,女孩也跟着人群上了甲板。「想活命的就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 大爷们要钱不要命,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一名长相j明,斜背一把巨大黑色长弓,年约二十六七岁的男子如是道。

女孩仔细的注意了一下这批海盗,发现每个人的武功都还不错,以一般海盗的标准来说可以算是非常厉害的了。女孩的视线跟着转向邻接的那艘比自己搭乘的这艘客船还要大上几倍的海盗船,她刚刚听到有人叫它『海狼号』,忽地发现海盗船上有双锐利的眼神自自己身上扫过,女孩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她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从外表看起来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看样子那个人才是首领……」   就在女孩思索的时候,负责收取珍宝财物的一名海盗来到她的面前:「喂!快把钱交出来啊!」伸手就往她的肩膀抓过去。双目闪过沉冷异彩,女孩左手一拉带得那海盗身不由己地跌向前来,膝盖狠狠顶在他小腹上「呜……」那名倒楣的海盗当场痛得弯下了腰,痛苦地呻吟着。就在众海盗还没回过神来之前,女孩右手一挥,一道银白色的亮光划出优美的弧线〝挂〞在『海狼号』的船身上,女孩也借力跃上海盗船,众人这才看清楚那银光原来是一把柄上连接着长链的短镰刀。

没有多余的对话,女孩凭着感觉掠向那正以森寒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高大男子, 右手一抖,银色镰刀有生命似地回旋划向那名男子,女孩不愿多费功夫,提聚全身因受伤而只剩的五成功力全力出手。毫无畏惧的一挥右袖,男子竟似乎想空手去挡女孩那闪烁着锋利银芒的镰刀!〝噹〞镰刀和右袖的互击之下竟发出金铁交鸣声,女孩微感诧异但去势不变,巧妙的控制着长链,斜飞出去的镰刀回旋着再次攻向男子背部。

男子微感惊奇地轻呼:「咦?」双手飞快地挡格着女孩不住的进攻,微让了一下身子,让回飞过来的镰刀只差寸许错过了目标。动作越来越不灵活,女孩终於停下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暗自凝神调息,试图压下体内越来越不受控制的伤势。「 你是谁?」男子发言问道,随着话声缓步走向女孩。「不行了……不能现在…昏倒啊……」女孩纤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右手一抖收回镰刀,反手就往自己喉咙割去。

一道乌黑的光芒疾速地打在了女孩手中的镰刀之上,一股大力让女孩再也握不住它,银白色的镰刀无力地掉落下来「完了……」在昏迷之前女孩这么样想。高大男子在女孩倒地之前扶住了她,回头道:「你快些动手会死啊?」刚才还在客船上发言的那名男子斜背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弓攀着绳梯爬了上来,轻笑着道:「你知道 我轻功不行的嘛!」看了昏倒在男子怀中的女孩一眼,疑惑地喃喃自语:「银色的锁链镰刀红色的头发……她该不会是……」「不是应该,g本就是!」高大男子轻而易举地抱着女孩走向船舱,下令道:「叫弟兄们回来,要回去了!」

女孩自昏迷当中缓缓醒了过来,甫一恢复意识就感觉到背后传来温热的感觉:「不要分神!专心运功!」「这不是那个海盗首领的声音吗?」还来不及细想,女孩惊愕地发觉自己上半身已然全裸,又急又怒之下犯了练武大忌:「快放开我!」体内受到背后男子牵引的功力一瞬间误入岔道,伤上加伤,「哇!」女孩吐出一口 鲜血,在再次濒临昏厥之前回头一望,只见那男子双眼皆被黑布矇住,而他嘴角也溢出血丝……

缓缓睁开了眼睛,女孩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检查自己的衣服「啊!?」脑海闪过惊讶,身上原本平凡的chu布服饰换成了柔软的丝绸。「你可真冲动啊!衣服是我叫女眷帮你换的,你的身体我从没有……看到过。」男子的声音自身旁传来。女孩此时镇定了一些,一提气才发现伤势又更重了,不禁暗恨自己莽撞。女孩勉力坐起身来,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男子脸上浮现微笑,偏着头道:「问别人姓名之前要先自报姓名,这是礼貌,不过既然我已知道你的身份,那就算了。叶良,『凶狼』叶若郎之子『海狼』叶良 ,就是我的名字。」女孩思索着,凝望着叶良,不发一语。叶良潇洒一笑道:「你是不知火小夜,对吧?」拿起桌上的『星燄』把玩着:「这玩意儿泄露了你的身份。」

小夜的眼中开始充满警戒。叶良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好好休息吧!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后面那一句他是用小夜熟悉的日文说的。

目送叶良出了房间,小夜终於无力地躺了下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暂时是没事了……」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沉沉地进入梦乡……

云踪魅影(39)   夜,四川,成都,唐门大院。唐誉依旧是一脸沉静,彷彿对甚么事都同样的漠不关心,其实他只是专注地在思索着「你变了好多……哈!想不到我竟然也会有感到后悔的一天,不过我想你大概g本从没注意到我吧!唐门和无天g的合作,等於是一股横扫江湖的势力的形成……哈!没想到我们居然想法完全一样,你还记得吗?你和我父亲当时的表情,我想他们大概吓了一跳,想说这两个小鬼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讲些甚么……『我不要。』……霜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如果你听到的话……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后悔了。」   「阿誉,你站在那儿干嘛?有椅子为什么不坐……」还没听见敲门声,赵飞的声音已经不请自来。「嘿!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打扰到你了吗?其实这都要怪你,平常就老爱装出冷冰冰的样子,谁知道你在想些甚么啊?你呀……」赵飞一进门就劈头说了一堆杂七杂八。唐誉嘴角微扬,对於这个从小就不把自己冷漠外表放在眼里的好朋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有甚么事吗?」赵飞一脸的意兴阑珊:「自从雨儿姑娘被咱们那一闹之后就回国了之后,四川实在是没甚么好玩的地方可去了……」

唐誉脑海闪过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脑海过的想法「去找她!」这想法是如此 强烈,强烈到连不得过度涉足江湖的唐门祖训都被他抛在脑后,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几许生气:「阿飞,我想到外面走走。」赵飞微觉诧异,但也没太大反应:「好啊!要去哪儿?三峡?峨眉?」「外面!我指的是四川之外的世界!」唐誉掩不住兴奋神色,用从未有过的口吻兴高采烈地说着。

赵飞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这真的是那只『冷血螳螂』吗?连连摇手道:「喂喂……你是认真的吗?那你唐家的生意怎么办?再说我爹也不会放人,他啊老是说要好好照顾你甚么的,说这是你爹的意思……」「谁说要告诉他们了?生意让小 碧去照顾就行了。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子时在江边碰面,你不来我就自己走了!」唐誉满脑子早被强烈的思念佔满,再也顾不得其他。双眉一挑:「走就走!不必等到子时了,咱们现在就走!」赵飞怎么可能放过这提议呢?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正合我意!」这一夜开始,天府门和唐门的势力非正式的扩展到四川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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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地滴下晶莹的泪珠,严如霜闭上双眼在清晨微寒的风中静立着,有如傲梅般散发着高贵而又冷峻的气息。缓缓睁开眼睛,再也不见一丝哀伤,取而代之的是 无比的坚毅,决心要让『寒玉』之名传遍江湖,而不是以『无天g少主』的身份「你也不希望我动用到我爹的势力,对吧!」凝视院中独立的枯树,缓缓移动脚步,循着奇异的轨迹前进,穿透空间般瞬间拉近了距离,纤细的右手五指已轻轻按上枯枝。

再次闭上了双眼「还是不行……只到第七重的『炼狱真劲』功力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发挥『无间瞬狱』的威力……」回到房内,项玉钗一如往常地熟睡,自从治好了需要仰赖药物维持生命的虚弱体质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变得特别的贪睡。替项玉钗盖好被她自己踢掉的棉被,在桌边椅子上坐了下来,严如霜以手支颚靠着桌 面想着久无音讯的爱人「雨,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至少告诉我你的下落让我安心啊!」

这些天来每个晚上都梦见他,每次睁开眼睛却都只有失望,思念毫不留情苦苦的折磨着她。回想梦中的情景,他温暖的怀抱着自己的腰,他轻柔的抚m着自己的背,还有他的唇,他似火燄般热情的吻……雪白的脸颊上浮现两朵红云「怎么想到那儿去了!?」把窗户打开一线,吹了一会儿冷风,希望藉此冷却一下心里那连自己都感觉羞赧的遐思「雨!我好想见你……」

「霜霜,你在那儿干甚么?不冷吗?」项玉钗梦呓般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嗯 。」严如霜应了一声,走向床边:「玉钗姐,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活动了一下身体,项玉钗舒服的半躺在床上,曲起双脚让出位子给严如霜:「他?谁呀?」缩起双脚躲在早被项玉钗的身体给温热的被窝里,严如霜红着脸呐呐道:「还会有谁呀……」项玉钗起身整理了一下稍乱的头发,把那长的出奇的银针当做发簪似的c在髻上:「敢到『鬼门谷』闹事!?摆明了不把『鬼医』放在眼里。这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怎么行?好!我们明天就走!不过现在……再让我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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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玄机子手中接过那完全依照自己想法所制的『刀』,毕天雨感到有些久已未曾感受的兴奋。长七尺,宽约两指,柳叶般薄的笔直刀身通体暗红,那是因为在铸造过程中加入了自己的血的原故,没有刀锷,没有刀柄,甚么都没有,只有刃口在原本应是刀柄处较不锋锐,如此而已,平整的刀面隐泛暗红流光,让毕天雨联想起自己最初的那把『村雨』。

「起个名字吧!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玄机子道。稍微想了一下,毕天雨凝望着渐渐佈满乌云的天空,满腹怨恨地说道:「苍天无道,连累无辜的云姐因而丧命,这一切全都不过是上天一个恶意的玩笑罢了!我无法向天报复……但至少, 长江联龙游帮得为他们的行动付出代价!从今天起『无道天罪』就是它的名字。」玄机子摇了摇头「这傢伙真的疯了……」

「我们的约定已了,我也没有理由再要求你做甚么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向人透露那天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这是我用那块大黑铁剩下来的部分做的东西,当做你保密的代价吧!」玄机子递给毕天雨一把极为j巧的小剑,大约只有寸许来长。毕天雨接过之后放到了怀中,不置可否道:「知道这件事和我的刀的人只有你跟我,如果有别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云踪魅影(40)   群山之间的一座不知名山谷,一道美丽瀑布下的不知名湖泊之畔,有一名女郎专注地挥笔作画。夕阳斜照下,一头披肩直下腰际的乌溜溜发丝闪闪发亮,好似下凡的仙子般,尤其是她那专注的神情,更教人不觉神迷。画中之人,微乱的头发遮住了双眼,左颊上一道明显的疤痕。虽然女郎的笔触极端简洁不似擅画之人,但已经将画中人神韵明显清晰地画了出来,整幅画给人一种开朗热情而又靦腆的感觉。女郎在完成画像之后突然轻声一叹,爱怜地轻抚画纸「你到底是谁呢?」背后传来仆役话声:「小姐,时间不早了……」女郎轻轻点头,收起画像。   经过了一条左右皆是高耸峭壁,细得只容两人并肩而过的通道之后,视野霍然开阔,一座矗立在众多屋宇围绕之中巍峨的楼阁赫然出现眼前。仆役躬身而退,长发女郎独自步入那楼阁,就在女郎进入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通道之中闪过数条人影,隐藏在女孩身后远远保护她的护卫这时才迅速退却,单从身法看来,这些护卫个个都可算得上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的级数,担当一名女郎的护卫之责应是绰绰有余,甚至可以说是大材小用。

一踏进大厅「雅儿,今天头痛还有发作吗?来,让娘看看。」一名g装妇人亲切地说道。女郎依言走到妇人身旁,伸出右手让妇人为她把脉,女郎神情有着掩不 住的落寞。怜爱呵护之情溢於言表,妇人轻拍女郎手背:「可怜的雅儿,这场怪病实在害得你太严重了……不用心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对了,雅儿今天也有好好练剑吗?练给娘看看。」

女郎点头,顺手拿起挂在一旁墙上的长剑,缓缓地拔剑出鞘,象徵着开始地剑尖斜指地面。女郎开始轻舞般演练起一套剑招,完全没有一丝暴戾气息,柳腰款摆,纤手轻挥,长剑轻巧灵动地幻化成飘渺白芒,温和柔美的剑式在女郎手中使出,给人无比的赏心悦目感觉。妇人微笑点头:「非常好!现在加上娘教你的心法再练 一遍。」女郎轻轻颔首,长剑斜指空中,清丽的面容随心境的转变而显现些许异样的冷酷,刹时肃杀之气瀰漫整个空间,充满了山雨欲来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强大压力。

女郎终於出手,虽然用的是和方才同样的招式,但却是和方才完全截然不同的快准狠辣。长剑急速地划空而过,却奇怪地并没有引起太强烈的破空之声,甚至连半点气流也未牵动。犹如一场无声的骤雨,转瞬间一套剑招已经使完,女郎轻轻吐气,缓缓把长剑收回鞘内,直至此时,才有一道微微的旋风吹拂起女郎飘逸的长发。妇人满意的连连点头,赞许道:「雅儿每天都进步不少,这一套飞羽逸空剑的j 义已经完全被你掌握,现在欠缺的只是雅儿本身的功力和临场对敌时的反应。好了,娘还有些事要办,雅儿先去休息吧!」被唤作雅儿的女郎放下手中长剑,静静走向自己的房间。

「找到那使用『云踪魅影』的少年了吗?」妇人在女郎离去之后神色一正,转身背对着窗口道。一道话声自窗外传入恭敬答道:「还没有。」妇人冷声下令:「改变方针,一发现目标,格杀勿论!」一阵轻微的风声掠过,江湖上追杀毕天雨的人马又多了一路。「抱歉……雅儿,娘欺骗了你,娘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事还是忘 了比较好啊……」g装妇人喃喃自语道。

女郎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无言走向床铺躺了下来,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不确定感又再次涌现「柳书雅……这真的是我的身份吗?还有……」摊开自己依照心里的印象画出来的画像,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一丝怀疑但却苦无头绪的柳书雅静静地思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在我回忆过往时出现呢?总觉得……我们好像应该……认识对方很久了……唔!?」一阵突来的头痛让她皱眉闭目,赶紧放松情绪,疼痛才慢慢消失「唉……」满腹愁绪只能尽付一声轻叹,声中满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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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到底还要多久才到啊?」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内传出这颇不耐烦的询问。驾车的老翁陪笑答道:「回公子的话,就快到了,就在前面。」车内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是你第几百次这么说了啊?」老翁依旧是一脸笑容:「回公子的话,第七十五次了……」车内人无奈的叹息一声之后道:「老李你是不是在耍我啊?」老翁还是一贯的笑容:「回公子的话……」「算了!当我没问!回头记得提醒我扣你半个月工钱……到了再叫醒我……」老翁微笑点头,继续缓缓驱车前进。

一阵连续不断的轰隆声响随着马车的行进而越来越大声,车内人的睡眠也被这 声浪给吵醒:「老李,这声音是怎么回事?」赶车的老翁答道:「回公子的话,前面不远处有个不算小的瀑布,这声音大概就是从那儿传来的。」「哦,这样啊……」车内人突然灵机一动:「老李,咱们去瀑布那儿看看。」老翁为难道:「回公子的话,就快到达目的地了,再说让人等候总是有失礼数……」

「管他的!本公子肯让他等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难得出来一次,却每天赶路,好不容易才有个小瀑布可以欣赏一下,不管你说甚么,反正我是去定了!」

「回公子的话……」车内人突然说道:「一个月!」「啊?」老翁一时反应不 过来「两个月!」「公子……」老翁还想求情「三个月!」「回公子的话,老李马上就去!」老翁摇头苦笑,替自己三个月的薪资哀悼。

马车停在了瀑布下的小湖之畔,推开布帘,车内之人走了下来。就那样随意自然地站着,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这年约二十左右的俊秀青年给人一种略嫌轻浮但是却又不让人讨厌的感觉。看着小湖畔优美的风景,清澈的湖水漾着一波波涟漪,就连原本震耳的瀑布声响似乎也变得动听了起来。青年道:「老李,我要下去泡一下水,这几天每晚都住在那种不像人住的低级客栈,连身上都沾满了讨厌 的臭味,现在刚好可以洗个乾净。」

老翁喃喃道:「急甚么嘛!就快可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了说……」青年猛地回头道:「老李,你刚刚在念些甚么?」老翁处变不惊:「回公子的话,今天天气很不错。」「嗯?刚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嘛?我最讨厌人家在背后说我坏话了!」青年若有所悟地扬起一边的眉头,斜睨着老翁。老翁躬身答道:「回公子的话,老李知道。」青年这才满意的回过头去。

三两下脱光身上衣物,只剩下最后最贴身的短裤,正当青年摆出姿势准备漂漂亮亮地跳入水中时,一个人却自湖面下钻了出来,青年的姿势瞬间冻结,两眼再也 离不开那突然出现的人。那是个女人,有着一头乌黑长发和清丽面貌的美女,而且此刻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一丝片褛,洁白细緻的肌肤和曲线窈窕的胴体赤裸裸的展现在青年的眼前。女郎似乎也没料到湖畔居然会有人,双手护着x前将身体隐藏在湖水之中,冷峻但带着点迷惑的眼神盯着那一直以奇怪姿势站着不动的青年。

「公子,公子,公子……公子!」老翁的呼叫唤回了失神状态中的青年,连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青年转身边穿边道:「啊!我并不知道你已经在里面了……」女郎不发一语,只是不断的注视着青年的动作,彷彿是发现甚么新奇玩意儿似的 。青年穿好了衣服,转身这才发现女郎奇怪的目光:「你……叫甚么名字?」他很想多了解一些关於她的事。

女郎瞬间收起了原本冷峻但并不具敌意的表情,换上了极度紧张而且深具戒心的面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蛇盘起了警戒的姿态。青年连忙退了几步道:「我无心刺探你的隐私,只是想向你好好表达我的歉意……」女郎还是没有开口,但是眼神慢慢又回复到原本的样子,望向湖畔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女郎清澈似水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不安。青年彷彿大梦初醒似地转身背对女郎:「啊!你先起来穿上衣服再说吧!老李,去石头那儿把衣服拿过来。」

背后传来女郎爬上岸来时发出的声响,青年的脑海响起两种声音「回头吧!偷看一下,她也不会掉块r。」「不行!凭我的身份还需要偷窥吗?有的是美女等着我去欣赏。」「哦?你确定还有比她更美丽的美女吗?」「这……总之不行就对了!」「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反正损失的是你,随便你吧!」「……啊!不管了!」脑海里看与不看的争论最后得出了共识,青年偷偷地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

女郎斜斜地侧身背对着青年,正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完全没有察觉到青年偷窥的目光。青年的目光在女郎长发的尽头处停留了好一阵子,虽然女郎雪白修 长的双腿也深具吸引力,但是青年的目光依旧无法离开那有着美术品般完美弧度的浑圆部位。女郎又侧了侧身子,青年也看到了女郎原本因为角度而看不到的右大腿。一条小黑蛇张开了嘴露出锐利的毒牙,沿着女郎的大腿一圈圈地盘绕着,殷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青年。

「小心!」青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女郎惊讶转身,毛巾遮掩着身体,两眼闪动着不解,等待青年的解释。「我以为那是真的……」青年尴尬地望向女郎大腿处栩栩如生的黑蛇刺青。女郎并没有生气,青年的样子让她深埋心底的记忆一瞬间浮 现,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头痛,痛楚让女郎差点昏了过去。顾不得赤裸的身体让青年看见,女郎在青年的注视下迅速穿上衣裙,举步踉跄地离开湖畔。

「等一下……」青年举步欲追。老翁此时开口道:「公子,这位姑娘似乎不欲受打扰。」青年停下脚步,喃喃自语道:「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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