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轻笑了一下,说道:“成三人,我不是人吗?”贺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辣?他将酒杯抢过去,说道:“这是烈酒,不适合你喝!”
胃里火辣火辣的,烧的全身都痛,长风在她后背点了两个||穴位,然后单手用力一拍后背,那口酒吐了出来。贺兰剧烈的咳起来,他倒了一杯茶让她漱口,贺兰不免埋怨道:“你明知道不适合我喝,怎么还不拦着我?”
“有了一次痛苦,你才会记得。做事情不能不遵循前车之鉴,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长风明显是有所指,但贺兰还是反问道:“你在说我吗?”
他媚笑,却不答。贺兰苦笑的问道:“你觉得贺兰会跟一个男人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吗?”
他看着她,认真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说:“假话。”
他说:“会的,贺兰还会是一个好儿媳,相夫教子,孝敬父母。”这真是一句假话。
“你明知道贺兰这样,你为何还要跟着贺兰?”
“如果你是这样,那长风还有跟着你的意思了吗?”他笑着。同样的“这样”,却指了相反的方向。
“刚刚他说我不知廉耻,不守女德?”贺兰又向他诉苦。
“那你就守一点给他看,他吃了苦头,就不会再说了。”长风这个卑鄙的主意正和了她的心意。
第二天,贺兰便让青竹买来一本《女德》,翻看了一遍,大意都清楚了。然后就等着莫修罗上勾,莫修罗确实不负厚望,傍晚就出现在后庭,没等到门口,青竹就阻止的说道:“将军,这是郡主的房间,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将军自重。”
莫修罗听了这话,愣在了门外。然后没有再言语,退了回去。贺兰在房间里,笑的肚子都痛了。
莫修罗没有放弃,天黑了一点,趁青竹没在,又转到了后院,刚到门前,长风钻了出来,“将军,你有什么事吗?天黑了,有话还是明天说吧!”
莫修罗彻底吃了闭门羹,吱唔的说道:“我只是没事转转,转转。”
一连几天,莫修罗都没有进来门,气的他在前庭直打转转。
再有二天就是三月十三了,长风每天都精神百倍,唯恐出现意外。可没料到半夜还是有人闯了进来,贺兰在睡梦里听到:“不要动。”然后便是一句让人忍不住想笑的话:“将军,半夜三更不要出来乱走。”
“我只是来看看她是否安全?”莫修罗不知道何时竟然学会了撒谎。
待莫修罗无奈的出了房间,贺兰坐起来,对着长风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
长风在黑暗里轻笑了一下,“还可以吧!给他点教训也是应该的。”然后他又问道:“明天你还要去西山吗?”贺兰点头答道:“是的。你陪我去吧?”长风在黑暗里,看不见表情的脸,低语道:“不了,你应该知道……”话还是没有说下去,然后继续道:“还是让他陪你去吧!他与你父王相似的面孔,王爷见了也会高兴的。”
“哦,那好吧!”贺兰又躺回床上。长风无声的退了出去。
三月十二日清晨,贺兰抱着父王的灵位登上马车,修罗骑马跟在后面。
西山,从这里可以望向静阑。贺兰将父王的灵位向西而立,双膝跪下,将带来的供品亲自呈上,“父王,贺兰不孝,四年都没有回去看你了,请宽恕孩儿不孝之礼。父王,四年来孩儿离你的期望远走越远,希望你可以理解贺兰。父王,贺兰会永远记得你的教诲,天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贺兰也一定会守住静阑的封地,静阑的人民,不让你的心血有一丝的破坏。父王,你是不喜欢鲜血的,贺兰又打扰你休息了。”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贺兰在父王的灵位前,默然叩。
修罗也跪在了灵前,这是他第一次为他屈膝,“王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贺兰,不让她再受一点的伤害,如果你泉下有知,就让我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贺兰呆望着他的三叩大礼,然后收回视线,包好父王的灵位。
贺兰紧紧的将灵位抱在怀里,此时秦霜已经到了近前,贺兰默然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杀手,根本就不知道东家是谁?”秦霜回答道。
“收拾干净。”贺兰轻语着登上了马车,修罗竟然也跟了上来,将她环在怀里。贺兰面无表情的靠着他,问道:“这样的贺兰,你喜欢吗?”他长久的沉默,然后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如此冷漠,去年的魏源保卫战,我去追杀敌军,你说我为何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多余的鲜血?而今天,你漠视生命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停顿了一会,又继续的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带你走。离开这里吧!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贺兰摇摇头,不再言语。
一直到将军府门前,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下车时,峦峰,莫奇,青竹都在府门等候,峦峰将她拉到怀里,他知道她又遇到暗杀了,可不管怎样?他都不会陪她去祭奠。贺兰知道他一定与他的死有关,可她从来也没有问过,不是不在意,而是觉得根本没有意义,大家都是权利的棋子,最大的目的就是生存。生存,这是一个多苦涩的词汇。
峦峰拉着她进了院子,他名义上是莫修罗的侍卫长,可他从来都没有保护过他。莫修罗站在后面也没有说话,只有莫奇叫了一声:“哥。”
每年的这一天都会这样,可今年的心情更加沉重,明天她就十六岁了,对她的不利也会向狂风暴雨一样的袭来。没有人知道她的明天会怎样?她的封地,她的人民,她的爵位,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是野心家利用的筹码。
房间里,峦峰,青竹都看向她,长久的沉默,最后竟然是青竹先说话了,“郡主,以后我们怎么办?”
“青竹,你去通知秦霜,明天一定要小心。”贺兰轻声说道,青竹无声的退出房间。
峦峰走到她的近前,将她搂在怀里,“想哭就哭吧!”
“峦峰,四年了,父王离开我四年了!我每一天都盼望着自己可以长大,然后为他报仇。可现在,除了躲避暗杀就是防范敌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才是一个尽头,峦峰,贺兰是不是很没用?到现在还在任人宰割?”
“贺兰,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这么想,大家都会帮你的!”他像一个长辈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依靠。
第十三章 兵符
晚上修罗来了,这一次没人阻拦他,可她却想着心事。修罗坐在床边无奈的望着她,抓起冰冷的小手,说道:“你为什么不跟我离开,你不是喜欢我吗?”
贺兰望向他,“我走了,静阑怎么办?父王怎么办?难道这四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吗?就算我离开了,你觉得魏源郡王,北凌伯爷,还有那些未知的人,一定能放过我们吗?”
“天涯海角难道就没有我们容身之处?贺兰,你不要再找理由了!”
“我放不下,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属下,为了他们我也要坚持下去,我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修罗,过了这段日子,我一定会离开魏源的,我要回静阑,你如果能跟着我回去,我自然高兴,如果你不跟着我,我也不会强求。可之后,我们就会是敌人了,可能在战场上,我们还会相见。”
“你对我说这些,不怕我加强你的防备,不让你走吗?”
“你是拦不住我的,我十六岁了,我有权利正式接手父王留给我的领地。如果我想走,魏源郡王也是拦不住的,除非他杀了我。”
“他不会让你轻易就走的。”莫修罗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有洛氏宗亲非得到我吗?为什么我总是遭到暗杀吗?”
“不就是你的爵位还有封地吗?”他不解的说道。贺兰从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莫修罗,这是非语昨天偷偷派人从京城送来的。
他打开信,惊恐万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这不可能是真的?”莫修罗愤怒的说道。
“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这封信是不会到我的手里的。”
“难道是当今皇上要杀你?”他又问道。
“可能性不大,皇上要杀我,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都不成功。”
“你的意思……”
“你猜对了,杀我的人,是要他的支持登位的人。”
“当今皇上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长子是一位美妃所生,性情柔弱。二子是皇后所生,嫡子,可却是一个傻子。公主年幼,而且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而生,诞下皇女才被封为妃。难道……”莫修罗猜测的说道。
“枉水帝国祖训有为,愚钝不可即位。所以今年五月皇上要举行立储大典正式立皇长子洛明恪为皇太子,按照洪武皇帝的遗诏,我就是皇位第二继承人,皇上还在,他们还不敢动太子。所以他们要一步步的剪掉对手。我死了,他们就可以放手对付太子。”
听了这些话,莫修罗竟然笑了,然后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笑吗?祖训也说女子不可继帝位。难道皇上会舍弃傻儿子,立自己的侄女?还有你难道忘了你父王是怎么死了吗?”
“当年父王是皇位第一继承人。”修罗的笑凝固住了。“所以他成了政治的牺牲品。皇兄的猜疑,朝堂的抨击……洛家的男人得到我,就可以利用我的名义,父王的名义问鼎大宝。所以我的身边才会有暗杀,有抢掠……”
“在这种环境下,你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你的身份必然要卷入纷争。”
“四年前,我已经卷了进来。魏源郡王兵临城下,北凌伯爷虎视眈眈,大军来袭。你经历了那场战争,你难道还不理解吗?我就算躲到地下,他们也会找到我的?”
“你想怎么办?”莫修罗沉思了许久问道。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而且这些事情本不该我知道,也不是所有的洛氏都知道。知道的人必然不会传播,天下人如果知道了,就会野心勃勃,他们是不会让一个女子拥有皇位继承权的。”
“真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贺兰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所以我不能和你离开去过平常的生活。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修罗轻笑了一下,搂住她,“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生呢?天下是男人们的事情,政治也是男人的事情,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要管天下,也不要管政治。”
“天黑了,你早点回去吧!”她轻琢了一下他的嘴唇,“回去吧,今天是祭日。”
他点点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晚安,不要胡思乱想了。”
他出了房间,贺兰起身将信在蜡烛上点燃,远离政治,莫谈国事。
第二天很早,青竹就拉着她不停的试衣服。为了十六岁成|人礼,准备了很多套的新衣服,因为是女孩,成|人礼选在傍晚,因此有很多的时间。青竹乐此不疲,贺兰却无精打采的被她蹂躏。她又为她换上一件红色的长裙,这时,长风走了进来,笑盈盈道:“这件很漂亮。”
“不艳吗?”贺兰问道。青竹连忙说:“既然是成|人礼,就应该喜气一些。”贺兰又望向长风,征求他的意见,他也赞同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有一位叫洛明轩的男子求见郡主,不知郡主见不见?”
“洛明轩?”贺兰在心里反问着自己,他怎么来了?
“郡主不想见他?”长风又问道。
“见,怎么能不见呢?他可是洛家的宗亲,六年他还为我抓过兔子呢!”贺兰说道。
“郡主,认识他?”长风问道。
“是的,他是北凌伯爷的孙子。”贺兰肯定的回答。
“北凌伯爷?”长风诧异。“他在哪?”“在前庭的书房。”“让他等一会。”
贺兰换了一件淡雅的衣服,就向前庭而来。洛明轩风度翩翩站在书房外,六年不见,如果不是他报上姓名,贺兰真会认不出他,那个胖胖的小男孩竟然瘦了!而且举手投足间又散着一种贵族的气息,贺兰迎了上去,“明轩哥哥,六年不见,妹妹都要认不出哥哥了!”
洛明轩笑道:“哥哥也要认不出妹妹了,妹妹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哥哥,何时学会了取笑妹妹?”说着话,贺兰将他引进书房。
“哥哥可没有取笑妹妹,”他潸然一笑道:“哥哥,这次来可是为妹妹庆生的。”
“庆生?你家爷爷又有何目的?”贺兰故意笑盈盈的问道。
“妹妹,四年前的事情还是不要谈起了,北凌在北方四郡里实力是最不济的,爷爷当年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以身犯险,铸成大错。妹妹也知道,吾家的爵位,爷爷一去便不负存在。这种情况,只得置之死地而后生。明轩也谢谢妹妹当年没有赶尽杀绝,留了我们爷孙性命。”
“哥,可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洛氏宗亲,看在太祖皇帝的份上,也不可同根相煎。”这话三分真七分假,但他听了还是触动了心弦,“是啊!本是同根生,相煎尚何以?”
“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毕竟你家爷爷老了,时日不多了。朝廷对北方的割据局面不能长久的默许,总有一天会削去我们的权利的。”
“哥哥正是为这件事而来。”哎,贺兰就知道他有事!
“哥,除了婚事,都可以谈。”贺兰先把婚事堵住。
洛明轩笑了,然后说:“妹妹,我们竟然以兄妹相称,哥哥,怎能向你求婚?”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递给她,贺兰一见大吃一惊,“兵符?”
“北凌国王军的兵符。妹妹有难处,只有兵符到,哥哥就会派兵支援你。”洛明轩说道。
贺兰手托着沉甸甸的黄金兵符,递还给洛明轩,“哥哥,如此大礼,妹妹不能接受。”
“你害怕我会骗你?”他反问道。
贺兰实惠的点点头,她不需要骗他,“如果你知道我有难,再出兵加难怎么办?”
洛明轩开怀大笑,说道:“天下人都传,贺兰郡主聪明过人,真是名不虚传。”
“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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