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皇上忍不住笑道:“兰儿说得不错。倒真是托了恪儿地福气。宫里宫外地忙碌。真也是难为他了!”
贺兰紧跟着冷冷地说道:“我只打了柔妃一个巴掌。就让太子哥哥去跟柔妃赔礼道歉。一个妃子难道还不如国家地诸君重要了?”
他自斟自饮了一杯清茶。白皙地手指也是难寻血色。缓缓地说道:“兰儿啊!皇宫不是静阑王府。唯我独尊。后宫地妃子都是出身名门。我不能不在意她身后家族地荣誉。也好在恪儿不是你这个魔头。我要是哪一日驾崩了。我后宫地妃子。也不会像你地两个姨娘一般!”明明他与洛天泽地死有难以推卸地责任。可他说话地口气竟然如此地随和。让贺兰心里上下都不是滋味。眉眼之间不免布上了阴晦。语言又冷了起来。“皇上。父王当年地死因。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午后的阳光突然被一片乌云遮挡起来,少许的光芒静静地倾泄,贺兰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错觉,多年的疑问,到真正与犯罪嫌疑人对质的时候,她竟然莫名有了恐慌。
一片黑暗中,贺兰只听见他在缓缓说:“对于你父王的死,我付全责,想报仇找我一个人就好!”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描淡写,但对于贺兰却是一副惊心动魄的画面。
贺兰站起身,脚仿佛被人钉在地上一样,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两个人相对都默默不作声,洛天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多年的心结,好似在那一时刻得到了泄,贺兰嘴唇抖了抖,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快停止了,说道:“你在隐藏其他人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贺兰还想听他说后面的话,可是洛天瑞没有再流露出任何的变化,宛如他亲自手刃了自己的亲兄弟,在面对审判一般!
云朵空隙间的阳光,照见他眼睛中有泪光闪烁。
他起身,没有任何的解释,孤孤单单的背影,彷佛卸下了许多重担,异常安慰,可又犹如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异常沉重。
一阵微风拂过,带动了久违的青草汁水的香味。贺兰也转身寻找来时的道路,两个人越走越远,彷佛很多年前,洛天瑞站在京城的北郊的风波亭,看着自己的兄弟离开京城一般落寞!没有人会真切的去理解一个帝王,他埋藏在心底的忧伤,野心如何?权利如何?当紧紧握住的时候,或许想要的,不过是一间茅屋,一双儿女,为心爱的女人削木为钗,绾起一头青丝。世上的事情十有**都是事与愿违,不想当皇上的人,偏偏是龙子龙孙;而想当皇帝的人,却偏偏要浴血奋战,拼死去抢夺。悲也,叹也!
贺兰没有走到养心殿外,就遇到了洛明恪,见她落寞的神情,洛明恪轻柔的问道:“妹妹,怎么了?”贺兰摇摇头,无从开口,与他擦肩而过,洛明恪回望贺兰,可她依旧没有言语,只将一个背影留给他。
洛明恪心中已经知道了几分,她与父皇必然谈到了他父王的死,这是他们最忌讳的话题,可也是不能回避的!洛明恪追了过去,从后面拉住贺兰,音调里有心伤,有难言,也有畏忌,“妹妹,不要怨父皇好吗?那时候他生命垂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命令意味着什么?”贺兰转身面对洛明恪内疚的神情,一阵风起,带来一股凉气,贺兰仰天而笑,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放松的笑过,一直以来的压抑,徘徊,抉择,这此时彷佛是一个终结。
凄美,悲情,就在这个明媚的午后,都让人觉得有微微的寒气,兄妹两人对视着,洛明恪真想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他不想见到她此时落寞的表情,可他又知道她不会需要仇人之子的拥抱,就算他们血脉相连,就算他们同根相生。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而犀利,“太子殿下,如果是我的父王杀了你的父皇,我如此辩解,你会原谅他吗?”
贺兰转身即走,她不想听见他的回答,或许根本就没有回答。
洛明恪迟疑着,从她的背影里好似看见了冰块的融化,也好似看见空气都向她凝结,他飞奔过去,再也难以抑制心里的感情,从身后环抱住她,“兰儿,我的妹妹,如果你有怨恨,你怨恨哥哥吧!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父皇他……”他的声音哽咽了。
静肃的回廊,似水的光华流淌。贺兰静默的眼神,见不到一丝的波动,她想去拽开洛明恪的双手,可他却紧紧的抓住她,“兰儿,哥哥求你了!”“松开我!”声音冰冷,此时洛明恪就算死,都不会放开她!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开!”话语竟然满是执拗。
“皇兄,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稚气的声音突然从园子里飘来,可对于此时的明恪和贺兰宛如晴天的霹雳。洛明恪连忙松开了贺兰,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难看,但还是装出无所谓的笑望着来人,“忧儿,你怎么来了?”男孩一身黄龙金黄龙袍,亭亭玉立,白皙清透的面孔,异常的可爱。贺兰锐利的眼睛也看着他,心想:难道这个男孩就是洛明忧,那个传说中的傻子,可也看不出傻啊?
男孩的眼睛并没有看洛明恪,一直都在看着贺兰,没有一刻的离开,半天才恍然大悟的说道:“皇兄,这位姐姐是不是就是你要选的太子妃?”贺兰的心彻底凉到了极点,这秀气的孩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露馅了。她一身翡翠绿的龙袍,怎么会是太子妃?皇后、太子妃、皇妃,再高贵的异性女子,也只可穿着凤凰纹理的衣服,不可着龙纹。
“我叫洛贺兰。”贺兰自己将名字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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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皇子明忧
洛明恪此时已经退去了刚才的尴尬,走到了他的面前,轻笑着:“忧儿,难道你忘了,皇兄跟你说过的,你有一个堂姐,叫贺兰,是天泽皇叔的女儿。”男孩点点头,可又带着一些恐惧,躲到了洛明恪的身后,说道:“母后说,她是妖精。”
洛明恪和贺兰两个人都呆愣住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还是洛明恪反应过来,拉住洛明忧的手,骂道:“忧儿,看着你贺兰姐姐,哪里像妖精?”
洛明忧望着贺兰,秀气的小脸说不出的痛苦,也跟着嚷道:“不像,可这是母后说的。”
“你信母后的,还是信皇兄的?”洛明恪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母,竟然可以教给孩子这些。
“信皇兄的,可是……”洛明忧从来也没有见过兄长火,已经吓得要哭出来了!贺兰见状连忙拉过洛明恪,柔声劝道:“皇兄,不要吓他了!”贺兰拿出手帕拭洛明忧眼角即将溢出的泪花,声音柔和的说道:“明忧,姐姐是妖精,你母后说的不错,但妖精是不是也有好妖精和坏妖精?就如人有好人和坏人?”
洛明恪哭丧着脸,点点头,贺兰又笑道:“姐姐就是好妖精,是不会害明忧的。”
洛明恪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刚才那个固执任性不听劝告的女孩吗?他相信又有些难以相信,但不管如何,她此时的做法都让他欣慰。不管大人们如何,明忧都是无辜地。他不仅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傻子。
洛明忧在贺兰地劝慰下。竟然笑了出来,洛明恪又来到他的近前,捧起他地脸颊轻轻的揉捏着,语气也跟着变得柔和了,“忧儿。以后不许再偏听则信了!”洛明忧点点,又看着贺兰,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突然又问道:“姐姐,你会嫁给皇兄吗?”
“你胡说什么呢?”洛明恪在明忧的头上,用指头狠狠的触了一下。洛明忧地小脸一副不满意的态度,小声说道:“我听母后答应和悦表姐,说要给你们完婚。她要做太子妃!”
贺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觉抬头望向洛明恪。洛明恪的脸青一片红一片白一片,就没有一块是正常的颜色。洛明忧低着头。好似是在抽泣,但并没有眼泪。只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又说道:“皇兄,如果你不自己选太子妃,母后就要强迫你成婚
洛明恪的心情渐渐地平息了,脸色也不像刚才那般难看,轻拍着洛明忧的脸蛋,柔声说道:“谢谢忧儿了,皇兄知道了!”
“我去给父皇请安了。”洛明忧就要走。贺兰连忙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递给洛明忧。“这是姐姐送你地。”洛明忧接过荷包不免赞道:“好漂亮啊!”“想起姐姐了。你看看这个荷包!”洛明忧点点头。径直向回廊地另一侧而去。走到半路。他突然折返回来。对着洛明恪说道:“皇兄。我们地蚂蚁之家。前天夜里下雨被冲毁了。我又新做了一个。你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皇兄有时间一定去!”这一次洛明忧才放心地走远了!
见洛明忧走远了。贺兰转身就向殿外而去。脸色地表情又变回了不近人情。洛明恪只得又去追她。这一次贺兰明显加快了脚步。甩开洛明恪到了养心殿地门前。刘显武子逐月锦春。还有几个小太监都注视了这两个人。洛明恪无奈。只得低低地说道:“晚上我去问天阁!”
武子本来对皇廷地人就充满了敌意。见贺兰如此出来。主动了迎了上前。服侍道:“公主请上车!”洛明恪望了刘显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照顾好公主!”
刘显施礼。淡淡地说道:“是。殿下!”两个人怪异地表情。刘显这么聪明地人哪里会猜不到。可是皇族地事情。他是没有身份多言地。只有护着公主返回问天阁。
洛明恪又返回了养心殿。皇上招他来。他不可能不进去就回去!在皇上休息地内殿外。洛明恪又见到了明忧。他刚刚从里面出来。脸上有些不高兴地神色。洛明恪有些担忧地问道:“忧儿。父皇在里面吗?”明忧点点头。道:“在。可是心情不好。我请了安。就出来了!”洛明恪听了这话。心里明白了!低声对明忧说道:“不要对母后说起今天地事情!记住了吗?要是说出去。父皇会不高兴地!”明忧胆怯地点点头。明恪故意用父皇来压洛明忧。因为他知道洛明忧心肠好。最怕父皇生气。
洛明忧逃难似地跑出了养心阁。他天生胆小。吓唬他。他什么都不会说地!
洛明恪推门进了内殿,还没有出声,里面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恪儿,来了吧!”“是,儿臣!”太监搀扶着皇上坐起来,洛天瑞忍不住轻咳起来,太监连忙拿来手帕,洛天瑞无力的摆摆手,道:“不用了!”洛明恪此时已经来到了近前,低语道:“父皇,小心龙体!”皇上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显得苍白无力,缓缓的起身说道:“恪儿,出行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吗?”洛明恪小心搀扶着皇上的手臂,回答道:“都准备妥当了,后天早朝之后就出,一切负重都省去,轻装出行。”“多久能回来?”皇上将手搭在洛明恪的手上,关切的问道。“不出意外的话,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洛明恪明白父皇的身体一直都不佳,他不想让他出去太久!皇上放心的点点头,道:“恪儿,父皇的身体不好,但几次大难不死,再活上一年半载还是没问题的!”“父皇,万不要说这种话,儿臣还没有孝敬父皇呢?”皇上苍白的脸上因为笑容,眼角的皱纹明显深了,“活过五十岁,我就心满意足了!”“父皇怎么也要跟皇爷爷一般!”听到太子提起皇考,皇上的心里不轻松了,问道:“兰儿,怎么样?”
提到贺兰,洛明恪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但还是说道:“她,小孩子的性子,过些时日就好了!”见洛明恪如此说,皇上也没有多言,又说道:“我已经宣寻郡王入弘文殿了,从此弘文殿里除了景侯,还有寻郡王可以辅助你!”“儿臣记下了!”皇上却叹了一口气,道:“恪儿,兰儿那个丫头真的很厉害。过上几年,朝堂之上,不会有人是她的对手!该忍时忍,该狠时狠,对待下属又是宠信有佳,他们都是拼了命的跟随她。又有北方的诸侯作为依靠,如是男儿,我真怕你不是她的对手!”
作为一个父亲,洛天瑞好想将一个太平盛世留给儿孙,可是他脆弱的身体,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洛明恪搀扶着皇上在窗口坐下,窗外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越显得病态,再开口时,声调又明显变轻了,“恪儿,父皇想跟你说一件事情,这件事父皇想了很久,也徘徊了很久,今天皇后又来催促,我只能跟你说吧!”洛明恪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婚事!但还是压制了心中的想法,柔和的说道:“请父皇明示!”
皇上见他没有说出,只得自己的又说道:“皇后和国舅一直想将和悦嫁给你,我一直帮你推脱着,说朝廷多事之秋,你还无心纳妃,可是你的年龄也大了,和悦的年纪也大了,都不能再等了,我也不能为你推了!你的意思呢?”皇上突然将决定的权利交给了洛明恪,让洛明恪不知如何回答,脸上不免露出难言之色,皇上看出来了,又说道:“这里就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有什么话,难道还不能对父皇说!”
洛明恪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皇的正室是齐家的人,儿臣的正室如果再是齐家的人,儿臣怕……”
皇上点点头,怅然若失,道:“这也是父皇的想法,可是皇后那边朕不好解释。”
洛明恪突然跪了下来,求道:“儿臣是不会娶她的!”
皇上低头看着他,脸上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何人都理解不了,只听他轻叹了一口气,道:“恪儿,这件事你视察回来再议!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更好的建议!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你可以去问问兰儿,听听她的意见。”
这话说的很古怪,让洛明恪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可又不敢多言。
“是,父皇!”
从养心殿出来,洛明恪哪里都没有到,心里一直盘算着皇上的那句“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你可以去问问兰儿,听听她的意见。”他的婚事,为何要听取她的意见?他不想娶齐和悦,难道非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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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恨难平
没有人阻拦,问天阁的护卫只是形式上的施礼,连一句多余的语言都没有,而且不管白天晚上,他们都是掩藏在暗处的人永远比明面上出现的人多,一切井然有序,难寻纰漏。
池塘的水边,不时时宜的传来了一阵混杂的吵闹声,与夕阳即坠的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洛明恪狐疑万分,忍不住走上前去。
“公主,歇歇吧!”面前的景象给洛明恪吓呆了,三个大男人将贺兰按在地上,衣服还算整齐,但每个人身上都有血迹。一个男子正用白色汗巾擦拭贺兰手上的血迹,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公主,你如果还要这样,待长风回来,我可不会再给你隐瞒了!”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是一等侍卫陈武。
刘显站在池塘边上呆若木鸡,噤若寒蝉,看到洛明恪过来,才反过神来,躬身施礼,“叩见太子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洛明恪不解的指着这个怪异的场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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