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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说着,眼睛却不住地上下打量钟阳,钟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就俯下身去拿行李。青青一看,立刻推开钟阳说:“我来我来……”

然而那行李实在太重了,先不说别的衣物,就连袜子母亲都给钟阳装上了二三十双。于是青青小姨使了半天劲,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动,脸也憋得通红。

钟阳赶紧上去自己把行李拿了,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青青知道自己也拿不动,就说:“那好,你把行李拿到那里,我去把车开过来。”

待青青去开车的时候,钟阳就想:原来这个青青小姨很好相处,说话声音大,动作也活泼,典型的东北女人啊。看来童年那段事情,也可以不用再顾虑了,大家彼此都是成人了,何必再去想那些?

青青这时已经把车开来,钟阳一看,原来是一部带天窗的白色双门丰田跑车。青青下了车,帮着钟阳一起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然后一起上了车。上车的时候,钟阳要走右边,却发现右边竟然是驾驶员的位置。青青笑了,说道:“这里的车和国内不同,你去那边坐。”

钟阳尴尬地笑了笑,绕到了左边。

“你笑的时候真可爱,好象大姑娘一样。”青青小姨坐上车后笑着说。

这一句话把钟阳说得脸红,于是他只好借口天热,掏出手绢来擦脸。青青启动起汽车后就说:“哪里热?现在可是新西兰的秋天呢,马上就到冬天了。”

“我一动就会热,过一会儿就好了。”钟阳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回答。

青青小姨的家就住在一条名字叫杜米内尔的街上,这条街有很多华人居住,可以算得上小唐人街了。这是一条长街,向后直线伸展开去,可达几千号。青青小姨的家正在中间地带,需要从主街拐进去,再多走几条分支街道就可以到达。

那是一栋双层的别墅,院子很大,围墙也很高,而且全被绿色植物覆盖起来,看起来给人一种极为神秘而封闭的感觉。这样的房子,在奥克兰是不多的,洋人大多喜欢只用小小的栅栏把房子围住,这样显得通透一些,阳光一些。青青小姨家的院子里尽是一人多高的花花草草,看上去郁郁葱葱。钟阳走在里面,感觉进了隐秘花园一样无法找到方向。不过味道还好,闻起来浑身舒服。青青小姨随便揪下一朵花递给钟阳,说:“其实这味道不如夏天的时候好,现在是秋天,也正是雨季开始的时候,前几天刚刚下了几场雨,把这味道都淹了。”

钟阳接过那花,拿在手里觉得冰凉而舒服。

“你喜欢雨吗?”青青小姨突然问道。

钟阳笑着点了点头。

青青小姨笑了,一面叫着“老阿姨”,一面说:“看来你是喜欢雨了,不过这里是不同的。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有的时候,这里的雨实在可恶。”

这时,被青青叫“老阿姨”的仆人就来了。钟阳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上身是紫红色的褂子,下身是蓝色的裤子,看上去满面红光。老阿姨见了钟阳直笑,说:“这就是太太的外甥啊,这么j神!”

青青却不笑了,冷着面孔对老阿姨讲:“去给他弄点咖啡和点心来,他刚下飞机,又累又饿的。”又回头笑着问钟阳:“你喜欢咖啡吗?喝得惯吗?”

钟阳点头道:“我在国内就喝咖啡,熬夜的时候用的,挺喜欢的。”又对那老阿姨讲:“我叫钟阳,您贵姓?”

老阿姨笑着答应钟阳:“我姓李,不过你叫我老阿姨最好,我听着习惯。”

老阿姨说罢就去拿点心和咖啡了。钟阳留意了一下客厅,装修很豪华,色调以白色为主,可以看得出,青青小姨是喜欢白色的。正看着,青青小姨就招呼钟阳去看他自己的房间,钟阳就上了楼。钟阳的房间在二楼。二楼有三间房,一间房是青青小姨和姨夫的卧室,一间是书房,那另一间略小的就是钟阳的房间了。钟阳本想自己是应该住客房的,结果走进那房间一看,发现四处是布娃娃,墙上都是卡通电影的海报,有《j灵小鼠弟》、《冰河世纪》等等。就连那白色的书柜造型也非常具有卡通色彩,另外还有一个白色大筐,纯羊毛做的,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青青小姨见钟阳有些发愣,就笑着说:“这是小孩子的房间,可爱吧?我老是把你想成小的时候在我怀里睡觉那个样子,所以就把孩子的房间给你住了。客房在楼下,是留给客人住的,你是自家人,不用住那儿。”

钟阳脸有点红了,原来青青小姨还记得童年的事情。

青青小姨又说:“一会儿叫老阿姨帮你把行李搬上来,你自己收拾一下吧。这房间本是留给小孩子住的,现在你来,正好用上。反正我近两三年也不会有孩子。其实……”青青小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阿姨已经把咖啡和点心准备好了,要钟阳和青青下去享用。钟阳也不好意思要老阿姨帮自己搬行李,于是抢着自己把行李搬到了楼上。刚把行李放置好了,突然发现那床单的底下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就上去用手撩开床单,一条雪白色的小狗就跳了出来,吓得钟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肩膀又碰翻了写字台上的台灯,灯泡正好掉出来碰在了椅子角上磕碎了。那小白狗冲着钟阳“汪汪”叫了两声,好象受了委屈一般,然后又窜出房间去。这时青青也已经上来,把钟阳扶起来,连声问有没有伤着。钟阳摇头,只是抱歉打碎了台灯灯泡。青青笑笑说没关系,然后招呼老阿姨拿个新灯泡换上,又对钟阳说:“真是忘了给你介绍这个重要的角色了,它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有的时候我也找不到它。”说罢,又去唤那小狗,钟阳听见她在叫它“寿司”。

喝咖啡吃点心的时候,叫寿司的小狗就蜷缩在青青的怀里,由于它的皮毛呈白色,所以倒和一身雪白穿着的青青十分协调,甚是好看。只是那狗的眼睛,总是盯着钟阳,不知道是为刚才钟阳的冒失而耿耿于怀,还是为了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男孩而好奇。钟阳仔细打量这只小狗,发现它头型chu俗,呈锥形,额段异常的明显。鼻子是漆黑的,牙齿倒是整齐洁白的可人。眼睛很大,赭色。耳朵则成三角形直立,小尾巴始终蜷曲在背上。青青见钟阳不住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狗,就问:“它好看吗?”

钟阳笑着点了点头。

“这狗是你姨夫去意大利谈生意的时候给我买回来的,它的飞机票比人还贵呢!”

“小姨,这是什么狗?”

“是意大利狐犬,本名叫volpinoitaliano。据说具有狐狸一样狡猾的x格。这是一只公犬。”

“mm它可以吗?”

“当然可以,来,寿司,要钟阳m一m。”

钟阳把手轻轻地放在这只意大利狐犬的背上,那狗这时候倒也听话了,只是抬着头望着钟阳,看上去很调皮。那狗的眼神使钟阳觉得这只意大利犬实在可爱,于是又去m它的头,它的鼻梁骨。这时候青青就突然说:“小心!”

钟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瞧你吓的,我逗你玩的,它可乖了。”

钟阳笑着撮了撮手,说:“我就知道这么可爱的小狗不会咬人的。”

青青却又摇头,道:“什么动物都有它的另一面,你别看它可爱,兴许脾气不好的时候也要发狂呢!”

钟阳点头算是理解,不过还是觉得那狗的眼神令他感觉舒服,觉得真是一条j灵活现的小狗,相处起来一定有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它起个名字叫寿司吗?”

钟阳这才想起,原来这小狗的名字叫寿司。关于寿司的印象,钟阳并没有太多,只是隐约记得,去年暑假从麻西那里拿过一张日本原装进口av片子,里面女主角的手背上正是有一处寿司纹身的。

青青接着说:“这就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吃寿司了,我每天的饮食中不能缺少了这种日本食物,它对我来讲,就好象是大麻一样。尤其是三文鱼的寿司,更是我的最爱……你吃过寿司吗?国内的寿司大多不太正宗哦。”

“还没有吃过,不过倒是知道这种日本食物。”

青青一谈起寿司,就来了兴致。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就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寿司,三文鱼的,味道简直太美了。我保证你一吃,就会彻底爱上这种日本清淡可口的食物。”

晚餐是三文鱼寿司。

老阿姨端给了钟阳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呈圆饼状直径大约四厘米左右的寿司。海苔皮裹着饭团,中间又有粉色的三文鱼r和绿色的黄瓜小切块以及黄色和红色的菜椒小切块,色彩搭配看起来非常可人,另外附加一小盒酱油则作为调味料。

青青告诉钟阳要先把酱油均匀洒在每一个寿司之上,又说其实寿司有另外一种更重要的调味料,那就是wasabi,也就是芥末。但是她又说那东西并不适合“咱们”的口味,辣得呛人。这句话钟阳并没有听得明白,主要是不明白“咱们”是什么意思。其实钟阳也早就听说wasabi这种东西是寿司的必要调料,而他本人对于wasabi这种东西也有好感,因为他非常喜欢中国的一道名菜“芥末鸭掌”。

老阿姨又端上来了两杯鲜橙汁,不过老阿姨放在青青那边的时候并未放稳,那杯果汁就倒了,y体一下子洒了青青的盘子里,那些寿司便被那些y体淹没了一些。青青立刻脸色大变起来,一下子把盘子扣翻在地上,道:“怎么回事!这叫我怎样吃?”

钟阳一个寿司刚咬在嘴里,就立刻又被青青这一动作吓得吐了出来。小狗寿司则“咚咚咚”的跑过来,去添食那摔在地上的盘子里的寿司。老阿姨脸色惊慌地去地上收拾,慌忙地说道:“对不起,手没拿稳啊。”

青青怒气未消,一把就把小寿司抱在了怀里,说:“不要去添地上的东西,多脏!”又转眼看钟阳,发现钟阳已经被自己吓地目瞪口呆,觉得又不好意思,连忙换了笑容,道:“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小意外而已,你先吃好了,很好吃的。”接着又口气生硬地对老阿姨说:“再去端一盘给我吧。”

钟阳憨憨地笑了笑,低下头把刚才那个没有咬完的寿司重新放进嘴里,咀嚼,觉得味道实在鲜美。正待他享受着,却又用余光看到青青仿佛正看着自己,于是使劲努力地把嘴里的寿司嚼碎后咽进肚子里,然后抬起头对正在看着他的青青说:“真的好味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青青扫去了脸上的y怒,笑道:“那可好了,我们俩有共同的爱好了。以后有人陪我在家一起品寿司了。”

钟阳也笑着说:“姨夫也可以和你一起吃啊。”

青青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姨夫一年也不会在家里呆几天的,天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家里能陪我吃寿司的,也只有这只小‘寿司’了。虽说它通人x,可是毕竟还是狗,不是人,能陪我吃寿司的人,现在还真是没有……”说到这,青青又去看在厨房里忙着拿寿司的老阿姨,小声对钟阳说:“像她这样的老女人,怎么会有情调来陪我吃寿司呢?”

这时老阿姨已经把寿司端过来,放在青青的面前,然后说:“我这就去拿橙汁……”

青青不耐烦地一挥手,道:“算了,拿西瓜汁来好了。”

钟阳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不由想起曾经和兰贞在一起的那短暂的幸福时光。当她痛经的时候,他就用自己温暖的手抚摩她的肚子;她在课堂上俯下身来为他讲解问题的时候,他能够看见她领口里被文x拖住的粉色r房;他还和她一起亲吻,一起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彼此发着烧交换灵魂式的作爱。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时男孩心里的快感,没有一个人知道男孩是怎样感觉临近天堂的。钟阳想到这些,已无法抑制伤感,竟鼻子酸起来,眼泪就要从泪腺里分泌了。突然,他又听到那“咚咚咚”的声音,向床下一看,寿司已经向躺在床上的自己扑了上来,直奔自己的脸来。钟阳赶紧捂脸,待捂住了脸,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动静。手从脸上一拿开,就又下了一跳,小狗寿司的脸正和自己对着,一副好奇而天真的样子。

钟阳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觉得它确实通人x,于是把它小心地抱在了怀里。小寿司也听话,乖乖地缩在钟阳的怀里不动。钟阳就用手抚摩着它丰满的背毛,想:狗其实也比自己幸福的,狗不用去经历什么情爱,到了发春的时候就找一只异x来交配就可以了,方便而没有任何的瓜葛。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竟然拿自己与一只狗相比起来。

这时候,青青就在二楼的走廊里叫着“寿司”。钟阳怀里的小狗两只坚挺的耳朵动了动,便使劲地在钟阳怀里缩了缩,也不出声音,好象故意在和它的主人捉迷藏。青青已经走到钟阳门前,在门外轻轻地说:“寿司……我知道你在钟阳哪里,你出来吧,该睡觉觉了……”

钟阳笑了,觉得青青小姨好象在哄一个孩子。就说:“小姨,你进来吧,它在这儿呢。”

青青小姨推开门进来,道:“我就知道它在这儿……它倒是挺喜欢你的,你刚来,它就粘在你这儿不走了。”

青青穿着一身睡衣,白色的,只是这一次白色后透着粉色的r体,令钟阳有些不自在。因为青青的睡衣里面只穿一件白色的内裤,r罩都没有戴,两颗r头在薄薄的睡衣上顶出两只可爱樱桃似的小颗粒。钟阳不敢去看小姨,m着自己怀里的寿司说:“这小狗真可爱,好象知道人都在想什么似的。”

“那当然了。”青青坐在了钟阳的床边,钟阳便闻到一股少妇特有的体香。青青用手去抱钟阳怀里的寿司,同时说:“它和我一起都一年多了,早就通了所有的人x,有时我伤心的时候它都会来逗我高兴呢。”

小狗寿司被青青抱在了怀中,钟阳看见那寿司的头正好贴在了青青的r房上,不由想起童年时那对温存的r房来。

青青抱着小狗亲了亲,对钟阳说:“你快睡吧,本来下了飞机就要倒时差的,你快睡,明天早晨早餐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说罢青青小姨就走出去了,诱人的腰臀部曲线在柔和的卧室灯光中尽情地弥漫着。钟阳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晕,于是就关了灯闭上眼睛。然而他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一些怪异的景象来,使他不安。他就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了三个小时,到了夜深还没有任何睡意。他只好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往事就又要往脑袋里钻了。于是他决定去方便一下,以便打退心中那些往事。卫生间楼上一个,楼下也有一个。楼上这个要经过青青的卧室,所以钟阳便决定去楼下那一个。谁知那木板的楼梯,一脚踩上去就响个不停,钟阳怕吵醒了别人,就又转回去楼上这个。当他经过青青卧室的时候,发现青青的房门开有一道缝隙,里面无光,只渗透出来一些声音。夜里奇静,就算那声音再小,钟阳走近后也听得清楚了。那分明是女人的呻吟声,极为微弱的那一种。钟阳觉得奇怪,就凑近那门缝向里望去。先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可以听得见呻吟的声音,待视力逐渐适应这种黑暗了,钟阳便隐约看见了。

青青躺在一张双人床上,被子只盖住下半身却还一上一下的有频率蠕动着,青青随着这蠕动而呻吟着,嘴唇中夹咬着自己那已经被汗水弄的湿润的几缕头发。再看大床的旁边,小狗寿司安静地躺在它的小窝里,好象在睡着,也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钟阳没有去上厕所,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汗已经出了一身,心想还是要等青青小姨办完她的事情再去小便也不迟,这个时候实在使不得。再者自己的yj已经僵直,不利于顺畅地排出小便。

第 九 章 小 狗 寿 司

钟阳先是在一家英语语言学校学习,为一种国际英语水平测试(ielts)来准备。因为只要ielts考过了一定的分数(5。5分),才能有上大学预科的资格。然后一年大学预科毕业,便可以去读大学本科了。在奥克兰,比较有名气的大学是奥克兰大学、奥克兰理工大学(aut)。还有一所梅西大学,梅西大学虽说不如前两者名气大,但是也算是国立,中国教育部也承认其学历。钟阳暗下决心要向奥克兰大学努力,毕竟它是全新西兰最好的大学。不过听那些语言学校同班的中国同学说,奥克兰大学的入学条件对于中国学生来讲是比较苛刻的。

令钟阳头疼的是,语言学校里一个班十个人,竟有九个是中国学生,下课后大家都用国语交流,英语g本练不上。混了一个多月,钟阳认识了不少中国大陆的同学,感觉中国各地的方言和口音都知道了个差不多,单是英语没有明显的长进。

回到家,终日是青青的微笑与老阿姨苍老的面孔,钟阳只得终日郁闷伤生,在太多的孤独时刻里被迫想起曾经与兰贞的情与爱,感觉一个月下来,仿佛已经幽幽地过去了半年。前所未有的,无法忍受的孤独与寂寞占据着钟阳的生活。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抛去自己的脸面,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再用一条布带来固定自己裆部,在大街上一路招摇过市,也许时间变地会很快,或者自己至少会接触更多的人,比如说警察和记者。他屡次这样胡思乱想之后,都会陷入到一种莫名其妙地冲动中去,大约几分钟之后才能出来。之后便依旧是孤独了,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

每天晚饭都是寿司,三文鱼寿司,调味料是酱油。钟阳对于这种青青小姨离不开的日本食物充满着浓厚的兴趣,只是没有wasabi作为调料的寿司似乎欠缺一点点儿味道。一日,钟阳从超市买回两袋wasabi,想尝一尝。结果进门被老阿姨看见,恰好青青小姨正抱着小狗寿司在自己的房间里听音乐,老阿姨赶紧要钟阳把那wasabi藏起来。钟阳就问为什么。老阿姨只是说:“你姨妈见到这个东西又要发脾气的!”

钟阳记起青青小姨上次对老阿姨发脾气的情景,想到小姨发怒的时候也比较可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wasabi也会发脾气。老阿姨也不多解释,推着钟阳要他赶紧去把那wasabi藏到自己的屋子里,而且要藏好,想吃的时候自己躲在屋子里吃就好了,千万不要让青青小姨看见。钟阳一头雾水,但还是把那两袋wasabi藏在了自己的行李箱子里的那件黑色风衣的口袋里。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晚饭的寿司依旧没有wasabi,钟阳也不提wasabi,然而他确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老阿姨会对自己说,小姨见了wasabi就会发脾气。

不过,小狗寿司确实钟阳郁闷生活中唯一的亮点。它实在是太通人x了,总是在钟阳独自伤感的时候突如其来地跳出来,用前抓轻轻地挠钟阳的裤子,好象它已经把钟阳看做成了一个很好的朋友。钟阳喜欢上了小狗寿司,因为他觉得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可以打消无聊而孤独的时光。

一日,恰好是周六。青青开车带着老阿姨去买菜,本要钟阳跟着去,却见钟阳睡在房间里连早餐都不吃,就任他睡了。钟阳其实早已经醒来,只是厌烦日日早餐都是牛n麦片在加上两勺酸r,最后来上一杯咖啡的固定菜单。他听见青青的车走远了,就爬起来把自己偷偷买来的方便面用开水泡了吃,用叉子挑起一条放进嘴里,竟觉得简直已经胜过满汗全席了。吃着吃着,发现寿司还没有来挠自己的裤子,于是遍满屋子喊寿司。这小狗有些顽皮,人越是找它,越是喊它,它就越是躲藏;人要是有事情在做,没空理它的时候他,它便会冷不丁的跳出来,吓人一跳。钟阳早就m透寿司这种脾x,于是也不着急,一个屋子接一个屋子慢慢找。老阿姨的屋子是最简单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放衣服的柜子,所以一眼扫去就能够确定没有小狗寿司。再去看一楼的书房与客房,找了半天,也没有。于是钟阳就上楼,在楼上挨个屋子都找了一遍,最后便找到青青的房间里。

对于青青的房间,钟阳是不愿意随便进来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家,人家的房间随便的出入实在不好。于是只是草草地看了看就想出去,可是转念一想,别的屋子都找遍了,没有小狗身影,那么肯定就在青青的房间里了,于是就厚着脸皮在房间里又进一步的搜索起来。钟阳找着找着,突然发觉青青的大床下好象有东西在动,俯下身去一看,小狗寿司正躲在一只大纸盒子的后面。钟阳笑道:“看你还往哪里去藏!”就伸手去抓,小狗调皮地一闪,钟阳就把那纸盒子撞翻了,一件东西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钟阳看那东西好象是一只棍子,从床下拿出来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跳出来。那是一只人造的yj,长约十五厘米,深粉色,做工极为j致逼真,末端有一个小的遥控器,上面有high(强)、low(弱)两个开关。钟阳试着按了low,那yj竟自己摆动起来,频率比较柔和,好象一条在草丛里缓慢穿梭地懒钝的蛇。钟阳又按了high(强),那yj就剧烈的摆动起来,仿佛一条因为受伤而痉挛的蟒。小狗寿司这时从床下钻了出来,冲着钟阳叫了两声,好象在警告钟阳不要乱动人家东西。钟阳这就彻底明白青青在夜晚独自做出的事情来,这人造yj正是她自慰的工具了。钟阳不敢多看,赶紧收拾起来,按回原样放回床下。抱了小狗寿司离开青青的房间。

青青买菜回来,见钟阳依旧躲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站在楼下喊:“钟阳,出来喝一杯咖啡吧!”

钟阳就应声下了楼,见老阿姨拎着一大堆东西往厨房走,就上去帮忙,却被青青叫住,青青向钟阳招了一下手,说:“过来,坐在这里,我有事问你。”

钟阳犹豫了一下,便过去坐在青青的旁边,那一股清新的少妇体香又钻进他的嘴鼻,钟阳想象不到深夜里青青的房间中所弥漫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青青拿起钟阳的左手,翻过来去看那手掌,说:“我看看你的手相。”

“我运气不好,你一看就能知道。”钟阳有点儿紧张地回答。

谁知青青看着钟阳的手掌竟惊叹起来,说:“竟敢说自己运气不好!你看你的情纹,长而繁枝丛生,这说明你的会遇到很多的情与爱呢!”

钟阳心里就想,遇到情爱才算运气不好呢!不过嘴上却说:“是吗?我可从来没有遇见过。”

青青拿着那手也不放下,依旧仔细看,说:“现在如果没有遇到,那以后肯定有,你看你的情纹线,曲折而深长,多么过瘾!”

钟阳只是笑。这时小狗寿司突然跳进了青青地怀里,由于用力,再加上青青没有防备,所以一下子歪倒在钟阳的怀里。钟阳吓了一跳,脸已经憋了通红,浑身发烧一样的感觉。青青倒不介意,用胳膊撑着钟阳的大腿就坐了起来,抱住小狗寿司,说:“你总是这么淘气,要是再淘气,我就把你扔到荒野里去。”

钟阳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有这样一条小狗陪小姨,也挺快乐的吧?”

青青看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抚摩着小狗寿司背上的毛说:“哪里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看我的手相就知道,我可没有那么多快乐可以享受。”说着,青青就把自己的右手手掌举给钟阳看,说:“看三条手纹中的第一条。”

钟阳看了,觉得青青的那一条手纹短且平滑。

“正是这样的无聊,不像你的那样曲折,那样过瘾。”青青无奈地说。

钟阳就想:真是不知足,这样平滑顺利的情纹正表明了你情爱方面的稳定与幸福,有什么不好?于是说:“小姨的手纹要比我的好看,也要比我的顺利。”

青青就一摆手,道:“你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好!”

正说到这里,小狗寿司就从青青的怀里跳了出去,跳到了钟阳的怀里。钟阳就一把搂住它,亲热了一翻。青青看着,说:“这狗与你有缘,除了我,它从来不对别人这样亲热的。”

老阿姨把咖啡端来了,钟阳借口有些功课要赶,于是端着咖啡回楼上自己房间。一进房间,钟阳便一屁股摊坐在自己的椅子,回想起刚才青青倒入自己怀里的情景,竟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然而青青刚才看自己手纹时所说出来的话,更让他不敢再想。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手纹,见那条情线真的深长而波折,不禁又想起兰贞来。这时,小狗寿司悄悄把门拱开,“咚咚咚”地跑过来,一下子扑到钟阳的身上。钟阳措手不及,一下子把咖啡洒了一地。钟阳赶紧用纸巾去稀释地毯上的咖啡y体,小狗寿司却在旁边顽皮地“汪汪”叫了起来。钟阳擦着地毯说:“你这个小东西,真是混蛋!”

正说着,钟阳突然发现还有一部分咖啡y体洒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行李箱是帆布的,所以钟阳急忙打开箱子看是否已经渗透进里面弄脏了自己的衣物。箱子一打开,小狗寿司也跳上来瞧,却突然凶狠地叫了起来,吓了钟阳一大跳。那叫声之凶狠,极其酷似一只发疯的野狐狸。钟阳赶忙抬头去看那狗,发现它赭色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钟阳的那件黑色外套,呲牙咧嘴,样子实在可怕。钟阳又去看那件黑色外套,觉得没有什么异常,那只是自己在高中时期经常穿来挡风的风衣而已。青青听见了狗叫声不一般,急忙跑上楼来,推开钟阳的门,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那狗见青青进来,就看了钟阳一眼,窜出门去。

钟阳吓出一身的汗,说:“它扑到我身上来,弄洒了咖啡,我来擦,它便开始这样地叫。”

青青也很紧张,连声地问:“没有咬你吗?”

钟阳摇头,说:“它就是叫声可怕,倒没有想咬我。”

青青松了一口气,一面过来帮钟阳一起擦,一面说:“这小狗有时候脾气挺古怪的,说急就急了,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钟阳又去看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就把箱子关了,问青青:“它怕什么颜色吗?”

青青低着头仔细擦着地毯说:“它什么颜色都不怕的,就是有的时候有点神经质。你不用担心,它发神经的时候就躲它远点儿,畜牲毕竟是畜牲。它过一会儿也就没事儿了,现在我们出去找它,兴许它又想撒娇。”

钟阳就下意识地把那件黑色风衣拿起来抖了抖,这一抖可好,那两袋wasabi就掉出来了。正掉在青青那只拿着抹布擦地毯的手的旁边。

青青愣住了,手也停下了,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地上的两袋wasabi,说:“这……从哪儿来的?”

钟阳连忙把那wasabi拾起来,小心地说:“我……我有一天逛超市时看见了,就顺便买回来想尝一尝……”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wasabi这种东西不适合我们的口味!”青青小姨说话开始有些急躁了。

钟阳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

青青抬头看了看钟阳,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实在太急了,于是就口气缓和地说:“那东西不适合我们的口味……”说着,就把那两袋wasabi拿起来,“我替你把它们扔了吧,好吗?”

钟阳点点头。

钟阳和青青下楼的时候,小狗寿司便自己卧在沙发上冲着他们两个摇起尾巴来吐起舌头来,又是一副j灵古怪的样子。青青上去把它抱入怀中,说:“你刚才又发神经了,把我可爱的小侄子都吓了一跳呢!他那么喜欢你,你以后可不要这样做喽!”说着,还用嘴去亲它的鼻子,小狗寿司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钟阳也过去,试着去m它的头,它也不像刚才那样眼睛里都是凶光了,赭色的眼睛温和了许多。钟阳心想,原来畜牲也是有脾气的,脾气上来,也要急一急的。

然后青青就上楼去给小狗寿司洗澡,老阿姨就过来问钟阳:“刚才那狗冲你发凶来着吧?”

钟阳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小东西也挺有脾气的呢!”

老阿姨也不笑,一脸的苍老好象永远凝固住了似的。她说:“那狗有的时候好凶的,你也要小心啊。”

钟阳就点头说:“谢谢。”

老阿姨就回身去厨房里干活去了。钟阳听见楼上青青为小寿司洗澡所传来的戏水声音。心里稍微有一点疑惑,疑惑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为何令小狗寿司发了脾气?难道又和那wasabi有关系吗?于是他又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打开了那箱子,重新把黑色风衣拿了出来。

钟阳把黑色风衣展开在床上,仔细打量着,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穿它时的样子。他有用手去m,觉得布料的确已经旧了,却还结实。只是突然m到一处顶手的东西,他翻开衣服一看,那东西原来正藏在内兜里。于是他就把手伸进内兜里去掏,便掏出来一张光盘,上面写着乱七八糟的日本子。钟阳猛然想起,原来这张盘正是他那一夜从麻西家拿回家的那张日本原装进口av碟。当时是怕父母知道,所以就把这张盘藏在柜子里的这件黑色风衣的内兜里,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就把这事忘记了。钟阳这一想,就又想起那盘中的日本女主角手背上那一处寿司纹身来。

钟阳赶紧打开手提电脑,又把门仔细的关严,听到外面青青还在想哄小孩子一样给小狗寿司洗澡。于是把盘放进了光驱,一看,果真是那张盘。到作爱那一段,男女主角在换了几次体位后,接下来便是长相秀气的女主角自己抚摩自己r房的特写,她的手背上的纹身正是一个寿司。从颜色搭配上来看,和青青小姨做的那种三文鱼寿司非常相象

第 十

章 香 港 姨 夫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奥克兰的雨季正直巅峰时期,钟阳从早到晚只要一到户外便要撑起青青拿给自己的那把白伞顶雨。这雨也怪了,好象一个老人患了前列腺炎,小便不尽,滴答又滴答,令人腻烦得仿佛血管里都爬满了蛆虫一般。钟阳只好天天不去上课,躲在家里,听着雨声,逗小狗寿司。青青也减少了室外活动,终日只是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或者回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不过她最愿意的还是叫钟阳来喝咖啡聊天。她见钟阳不去上课,反而有些欣喜,因为总算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有一个可以和她聊天的人了。

青青实在喜欢寿司,钟阳也是一样。青青会在午饭的时候吃中国北方菜,然后午饭之后就亲自去厨房里准备晚餐的寿司,而且全部是三文鱼寿司。那寿司的味道确实令人兴奋,钟阳也越来越对此着迷了,好象那寿司里有大麻海洛因一般的可以使孤独中的人上瘾。虽然寿司这种食物不算是热食,但是青青做寿司的时候本身会发热,所以一般会只穿很少的衣服。往往仅是一件白色睡衣套在只穿着内裤的身体上就算了事。钟阳见了,脸乃至脖子都会发红发热。于是青青去做寿司的时候,钟阳便坐在中厅里逗狗,或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书发愣。

晨曦亮起,夕阳西下,日复一日,永远是几个人和一条狗躲在一栋别墅里的郁闷生活。再伴随着永远没有终止地奥克兰y雨,令人的灵魂都散成一滩泥水,腐烂的气息在空气中横冲直撞。

一天,青青在晚饭之后便去洗澡。老阿姨今天做完饭就请了假,原来她的一个老伙伴病了,在医院里急救,她就去医院了。钟阳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背两句英语单词,逗一逗寿司。

正在卫生间里洗澡的青青突然了叫钟阳一声。钟阳就出去了,站在卫生间门口问什么事情。只听青青在里面说:“钟阳,老阿姨已经走了吗?”

“走了,十分钟前走的。”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干什么?”

青青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先进来一下吧。”

钟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敢移动自己的身体,只是又问了一遍:“什么?”

青青就答:“你先进来……”

钟阳咽下一口吐沫,便推门进去了。卫生间里雾气朦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待镇定了一会儿,钟阳便隐约发现,青青背对着自己坐在热气腾腾满是泡沫的浴缸里,下半身侵泡在水中,上半身则完全裸露着,长发已经披在x前去了,只留下一面光滑发亮的脊背冲着钟阳。她的背部曲线玲珑,从她腋下的缝隙处可以看到前面两只r房的边缘,一看到这边缘,便让人可以猜想得到,那是多么丰满的一对r房。青青虽然看不见钟阳,但感觉钟阳已经进来了,于是就问:“你进来了吗?”

钟阳便“恩”了一声,手脚开始发麻,心里更加发慌。

青青笑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我洗澡就是为了能有人帮我搓一下背,却正好赶上老阿姨出去了,家里又没有别人了,只有你能帮我了。”说着,就把手伸出来,手上有一个很大的搓背手套,她接着说:“你就用这个帮我轻轻地搓一搓背好了,不搓实在难受,你姨夫要回来了,我不愿意要他看到我在难受。”

钟阳心里一沉,觉得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又要有顶起裤子的态势。他只好做深呼吸,以便缓解紧张,然后上去接了青青手里的搓背手套,开始为青青搓背。青青的脊背光滑得令钟阳惊奇,那搓背手套在上面g本没有任何摩擦作用,只是随着自己的手轻轻地上下滑动,不像是在搓澡,倒像是在抚摩。泡沫在手套和皮肤中间又起了进一步的润滑作用,直滑得钟阳心房里仿佛爬进了蚂蚁,极其骚痒却无法终止。而青青却无语,任钟阳这样动作。动作来动作去,钟阳的下身终于把裤子顶了起来,他只好满身的大汗地喘着chu气说:“小……小姨,先搓到这里吧……”

青青赶忙说:“不,不,再多搓一会儿吧,好久没有人这样为我搓背了,我感觉好舒服……”

钟阳只好继续搓,汗水却不小心滴在了青青那光滑的脊背上。青青立刻笑了,道:“真有那么累?汗如雨下的……都滴在小姨背上了……”

钟阳赶紧搓掉了那几滴青青背上的汗珠,说:“不累,就是有一点儿热……”

青青笑道:“你用力太大了,用力再轻一点儿,不然的话你会很累,而且也把我弄的疼了。”

钟阳点点头,谁知这一点头,又有几滴汗珠掉在了青青的背上。钟阳赶忙去擦,青青就笑地更厉害了,说:“你的汗怎么这么凉啊?冷汗是不是?”

钟阳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敢做声,用袖子把自己头上的汗抹尽,想赶紧办完这份辛苦的差使。钟阳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是青青的身体还是随着他的动作有轻微的摇动,于是钟阳看见青青x前两只r房的边缘在轻微地颤动着。他心里便又是一震,竟想起儿时的事情来,便使劲克制自己的头脑转动,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了。正在这个时候,小狗寿司突然闯进门来,一下子跳进了浴盆,吓了钟阳和青青一大跳。青青连忙去抓那狗,抓地过程中不免从一池泡沫中站起来,身体全裸在钟阳面前。她在抓狗的过程中不断地笑着,丰满的少妇的r房颤抖着,上面滑落无数雪白色的泡沫,那些泡沫顺着青青光滑的皮肤滑落,一些则纠缠在了那小腹下面的一片黑色毛地中。钟阳只是觉得那r房多少已经和儿时见过的不相同了,却又不敢多想,只吓得不敢动,浑身的汗腺已经崩溃,汗水像山洪爆发一般。青青也不顾了,笑着喊着满池子抓狗,可那狗也机灵,满池子里游,就是让青青抓不住。它游的时候还不断地叫着,那叫声是和平日里顽皮时的笑声不太一样的,也不是生气时的凶狠叫声,那叫声有些奇怪。青青一边试图去捉狗,一边对钟阳说:“快点儿,快帮我一起捉住它啊!我可不想和它一块儿洗澡!”

钟阳依旧站住不动,青青全裸的身体就在眼前,使他发昏,使他窒息。并萌生出了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他想如果他一动,这种感觉就会爆发出来了,他实在害怕这种感觉的爆发,所以便发誓不动。

青青见钟阳不动,又抓不到寿司,就转过身来拉钟阳的手,说:“快来帮我,快来帮我抓住这个小畜牲……”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愣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钟阳的身后,嘴微张。她就这样正面全裸地站在浴盆里,钟阳看到那些雪白色的泡沫从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滑落着,肩膀、r房、小腹、腹股沟……寿司也停在了浴盆的某一个角落里,依旧像刚才那样叫着,并且同样看向钟阳的身后。钟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慢慢地回过头去,就发现了一个男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雾气中,他隐约可以看清楚这个男人。这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宽大而高档的西服像一只大麻袋一样倒扣在身上。男人皮肤略黑,贫瘠草地一般的秃顶,尖嘴猴腮,眼睛小得可怜,鼻子却大得夸张,好象全身上下的体重,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只宽大扁平的鼻子上了。然而这个男人五官中最令人吐血的,就要数他那两个鼻孔了。那两个鼻孔的直径太大了,好象比他的嘴巴都要大。那个男人就这样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小眼睛不停地在钟阳、钟阳身后的青青身上来回移动着。面无表情,只是硕大的鼻子在抽搐着,宽大的鼻孔一张一息。

这位个子矮小相貌丑陋的男人就是钟阳来自香港的姨夫。

那天晚上,香港姨夫表面上对这件事情没有介意。青青慌乱地裹上浴巾,向她这突然回到家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解释。那男人听罢,就叫青青先把澡洗完,又叫呆在那里的钟阳先出来。钟阳听他的口音,知道他是地道的香港人,普通话说地极为难懂,日常用词中间一定要夹杂几句粤语。那男人把钟阳叫到了客厅,自己去冲了两杯咖啡,递给钟阳一杯,然后对钟阳说:“我已经知道你来,电话里你姨妈也有对我说过,怎么样?在纽西兰住地还好吗?”

钟阳满头是汗的答道:“还好,还好……”

这时候青青收拾完毕从楼上下来,迅速地与钟阳对视一下后就对她的男人说:“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怎么来的这样突然?”

香港姨夫也不看青青,答:“我本来想给电话你,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好忙,就忘掉了。我这一次回来,住几天就走,巴西那边也有生意要谈啦。”

青青就过来收拾喝过的咖啡,又问:“吃过东西了吗?”

“在飞机上有吃过,你不用麻烦了。”

青青又对钟阳说:“不早了,钟阳,你先去睡觉吧,不是明天还要有小型测验吗?”

钟阳连忙点头,道:“对,对,我这就上去看书,温习一下功课,然后就睡觉了。”

钟阳临走前冲着香港姨夫点了点头,表示礼貌。香港姨夫也回了一个微笑。

钟阳上楼关紧自己的门,坐在床上紧张地不停冒汗。他心里实在是乱,他没有想到香港姨夫竟出现地这样的突然。其实突然出现也不会太怎么样,只是他出现时的情景想起来就恐怖,钟阳不知道香港姨夫将会怎样想自己。想到这里,小狗寿司便又在挠门了,好象迫不及待地要进来。钟阳也不去理它,因为心里实在太乱了,功课也做不下去,英语单词也背不下去,最终连觉也睡不着了。

钟阳就睁着眼睛耗到三更时分,觉得浑身的汗是下去了,可是皮肤粘的好象被人涂了胶水,紧紧地把睡衣粘在了身上。于是他决定先去洗一个澡。当他拿了换洗衣服就走出房间时,便看见小狗寿司可怜兮兮地蹲在青青与香港姨夫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紧闭。钟阳怜惜寿司,就做一个要它来自己房间里的手势,见它不动,便索x上去抱它过来。这时候便听到青青小姨和姨夫的卧室里面有争吵声。

“原来我不在,你就玩这种东西!”

“这……这是我买来看着玩的,并没有真试过……”

“买来看着玩的……为什么还要放在床下呢?”

钟阳便明白,一定是香港姨夫发现了青青床下藏着的那东西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比我的要厉害!”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我不在,你好风光啊!真的假的都有玩过了吧!”

“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这样刁难人……”

“我刁难人?我每年花多少钱在你的身上?!”

接下来,便是青青的哭泣声音。钟阳的澡也不敢洗了,抱着小狗寿司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第二天,所有人都很早醒来,一起坐在餐桌边吃饭。钟阳注意到香港姨夫一直都沉默着,只顾低着头认真地吃着早餐,偶尔抬起头来目光与钟阳相对,微笑一下,鼻孔便在他的笑容中张地更大,几g没有整理干净的鼻毛隐约若现。钟阳看见他笑就赶紧低头不去看他,他一是怕他这笑丑陋地令人喷饭,二是好象和他对视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心虚地全都是洞。那些洞全部和他的鼻孔一样的大。

青青倒是动作多,一会儿给她的男人倒咖啡,一会儿又问钟阳的学习情况,是否对小测验有把握。钟阳已经看出青青与往日的异常,因为她从来是不问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题的,而今天,好象真是一位家长的样子,问起学习来。

钟阳去上学前,见门口放着两只大的垃圾袋。老阿姨过来要去送到院子外面等垃圾车来收,钟阳就好心帮老阿姨的忙,说:“老阿姨你放着吧,我来丢到院子门口去。”

老阿姨就感激地笑道:“你这个小男孩还真是懂事,比他们两个都强多了……你等一下,我去拿两块点心给你当上午茶。”

钟阳就赶忙说:“不用了老阿姨,我哪里有时间吃呢?”

老阿姨已经进去拿了,钟阳便索x等她一会儿。等着等着,不由看到两袋垃圾的其中一袋被顶出来一个大包。钟阳明白那是青青床下那个人造yj,昨天两个人为此吵了架,今天理所当然就要扔掉。这时老阿姨已经把两块点心拿了出来,还带了一小瓶酸r,钟阳接了放进书包里,道了谢就把这两袋垃圾拎了出去放在了院子门口。

钟阳一整天上课都无神,测验也做得一塌糊涂。来自爱尔兰的英语老师问他,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弄地全班同学都大笑起来,钟阳自己也跟着笑,连声用蹩脚的英语说:“nosleepyesterday。(昨天没有睡觉)”而心里却想,你猜地挺准,我基本上可以算做被女朋友甩掉吧,不过她也同样甩掉了这个世界。一想到这里,关于兰贞的往事以及昨天香港姨夫突然出现事件便趁机纠葛在一起,一并来捣乱他的心绪。

晚上放学回家,钟阳看见香港姨夫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抽烟,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不敢多打扰人家,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快步穿过院子进屋了。一开门,小狗寿司就扑了上来,伸出舌头去舔钟阳的下巴。钟阳赶紧躲开,小声说:“这里就你一个家伙可以让我兴奋。”

这个时候青青从楼上下来了,脸色惨白,好象被糊上了面粉一般。她见了钟阳,便强装出来一个笑容,道:“寿司和你真亲,一见面就又亲又咬的,你刚才跟它嘀咕什么呢?”

钟阳笑着答:“我说寿司不要总来舔我,哪一天舔着舔着咬我一口就坏了。”

青青笑道:“哪能呢?它好乖的。”

钟阳走近青青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窗外一眼,看见姨夫正望着远方发愣,就回过头来问青青:“小姨,姨夫有没有误会昨天的事情?”

青青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反过味来,笑着拍着钟阳的肩膀,说:“你怎么想这么多啊?不要想这么多嘛!我已经向你姨夫解释过了,你姨夫没有生气。”

钟阳“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只是觉得姨夫好象不太开心,从回来到现在,都不说几句话的。”

“你不用管他,他就是那样,不爱说话,愿意独自一个人郁闷,你不要想太多。”青青轻描淡写地说道。

钟阳抱着小狗寿司上了楼,走进房间关了门,就和小狗寿司脸对着脸说:“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每天郁闷得都要死去了,只有你能陪我了。如果你能够变作一位仙女,那就更好了。”

小狗寿司仿佛听懂了钟阳的话,冲着钟阳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钟阳一见就笑了,把寿司放在自己的床上,从书包里拿出从超市里买来的小狗零食b一g一g的喂它。那小狗也兴高采烈地吃。狗这种牲畜,永远是不知道什么是饱的,这倒也是它们可爱的一处。它们永远不会像人一样互相顾忌,甚至x交的时候也是简单明了地做完了了事,不会像人那样有那么多纠葛。钟阳想到这里,就用手去爱抚小狗的脖颈,心想你真是天天清闲,无忧无虑的。

钟阳与小狗玩到了夜里,看了看表,觉得应该去睡觉了,于是就准备去卫生间。他见青青小姨和香港姨夫都在楼下,于是选择了楼上的卫生间。完事之后回去,就看见小狗寿司在自己的一堆书里不知道掏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它正在用爪子去抓那张av盘。钟阳就急了,说不要动它,然后上前想把那盘拿回到手里。谁知这小狗竟用嘴叼起那盘来满屋子地跑。钟阳只好满屋子地追,追着追着,那小狗就窜到屋子外面去了。钟阳吓了一跳,心想它可千万不能跑到楼下去啊!于是一个箭步开门上去追,发现小狗寿司已经窜到了青青的房间里。钟阳怔住了,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好象青青和姨夫都安安静静地坐着,于是他心里稳了稳,就轻轻推开青青小姨的房间。

小狗寿司又与钟阳玩起了捉迷藏,不知道躲在房间里的那个角落。钟阳心里起急,却也不敢大动作闹出动静,只是心里想,寿司啊寿司,你这畜牲,不要在和我开玩笑,那张盘不要给我乱藏啊。

钟阳轻轻地翻过了床下,写字台下,梳妆台下,电脑桌下,发现都没有那畜牲的身影。至此,没有找过的,也只有那一人多高的大衣柜了。

钟阳确定,那畜牲一定在那衣柜里,于是打开衣柜去翻。翻着翻着,小狗寿司果真从衣柜里窜了出来,跑掉了。不过盘倒是留在了那里,钟阳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去拿那盘,就听见香港姨夫上楼的声音。钟阳一惊,心想这下完蛋了,就算自己现在出去,也会被香港姨夫看见。于是只好钻进那一人多高的衣柜里面,再把柜子门关上,想暂且躲一下,也许侥幸能够避难。

那衣柜门有些条纹小孔,使得钟阳可以看见外面。他看见香港姨夫走了进来,坐在床上发了发呆,便褪去身上的衣服,走过来要打开衣柜的门。钟阳吓得几乎窒息,赶紧把自己埋藏在一堆衣物的后面。香港姨夫打开柜门后也没有向里面细看,只是拿走了一件睡袍,便又把衣柜门关上了,钟阳长出了一口气。又从那条纹口看去,发现香港姨夫穿了那睡袍出了房间。钟阳暗叹自己幸运,刚准备伸手打开柜门,青青小姨又进来了。钟阳便在心里惨叫一声,想今天自己莫非一定要被憋在这里?

青青小姨坐在了床上,正冲着衣柜这一边,又仿佛正看着这条纹小孔,让钟阳不禁胆战心惊。好在后来她没有过来,只是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半躺在床上看书。香港姨夫又进来了,走过来坐在床边,说:“我好讨厌吃药,你不要逼我……”

青青就把书摔在了旁边,说:“我也没有逼你什么!不要总是这样莫名其妙。”

香港姨夫沉默了片刻,道:“你不要老是说话这样大声好不好?”说罢,就站起身去关房间的门。

“我说话大声关你什么事情呢?”

这时候香港姨夫就猛地转身扑到了床上,青青吓了一跳,也把钟阳吓了一跳。待钟阳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香港姨夫已经掀开了青青的被子。

青青只做着轻微的挣扎,但基本上是顺从的。香港姨夫解开青青的睡衣,一头便扎进了青青的怀里,一张丑脸贴在青青的r房上,硕大的犹如一滩死猪r的鼻子压迫着那j致的r头。然后又一边又解开自己的睡衣。

青青断续地说着:“不要太急……慢慢来……”

香港姨夫也不答话,只是压在青青身上乱动,边动边低声叫着,动作chu暴,手脚却又慌乱。可是不过一分钟,香港姨夫便停止了动作,青青的喘息也平静了。香港姨夫歪倒在一边,良久,说:“不行,我还是不行……”

青青慢慢整理好自己的睡衣,坐了起来,轻声说道:“你吃那药试一试……”

香港姨夫烦躁地回答:“我有对你说过,我不要碰那药的!”

青青便不再说话,径直走到衣柜这里来。钟阳紧张到了极点,赶忙把自己埋进了众多衣服里面。青青褪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全裸着打开了衣柜,伸手进来翻找。钟阳在埋住自己那些衣服的缝隙中,只能看见青青下身那一片黑色的毛发。青青拿了一件睡衣,穿在了身上,关上衣柜的门,把那旧的睡衣从地上拾起来,对香港姨夫说:“把你身上的睡衣也脱下来吧,我拿去洗一洗,我们刚才出了汗。”

香港姨夫也不动,说:“我刚才有出汗吗?”

“有啊。”

“我没有啊……”

青青见香港姨夫不肯脱下来,便把自己的睡衣拿出去扔到洗衣机里洗。这时候小狗寿司钻进门来,跑到衣柜前冲着钟阳歪着脑袋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钟阳紧张又气恼,心里骂道:“你这小畜牲,你是想要我死吗?”

这时候就听见香港姨夫大吼道:“你给我出去!”

钟阳吓地心脏差一点儿戳破x口蹦出来。小狗寿司被这样一喊,也吓得一溜烟似的跑出了房间。青青这时候回来,见小狗寿司跑了出去,便对香港姨夫说:“你为什么对它这样凶?你不在的时候它都是进来在屋子里睡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香港姨夫突然大骂:“‘丢你老母哦’(粤语)!你愿意与狗睡觉的话,也出去好了!”

青青忍住气,没有发作。过来躺下,顺手拉了灯。钟阳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好象一群浑身涂着乌黑墨汁的乌鸦迎面飞来遮住了天日一般。钟阳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张光碟,觉得自己在这片黑暗中浑身都在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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