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黑点可能是只小鸟,可能是架高空中飞行的飞机,也有可能是一个在半空中被人莫名其妙扔下来的无辜者,就像卫冬艺一样。
卫冬艺已经降落了一个多小时,她身体里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掉,降落伞打开以后,她降落的很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很大,底下的景色渐渐清晰明朗化,在被那男人提着背包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卫冬艺是麻木的,但是当那些景色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眼中时,那些黄色的泥土,清澈的河水,枯黄的草地,都仿佛成为了一种最特殊的存在。
三千多米的距离并不短,跳下来,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平常人的几十秒可以做什么?可以喝一罐300毫升的可乐,可以打一通短时间的电话,可以吃完你手边剩余的圣女果,可以做很多很多无聊或有趣的事情,但很少会有人在半空中湿润了眼瞳,很少有人会在几十秒时间之内,把麻木、悲哀、痛苦、怀念与绝望之情全部混合在了一起,然后统统摸索了一遍。
卫冬艺慢慢地坐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半天都没有动静。
再过了一会,从那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身正气,两只眼睛如老鹰般地紧盯着卫冬艺的脸蛋。
“你比我想的要好一些。”那男人站在卫冬艺的前面不远处,不急不慢地开口着“我以为你会哭,你看上去就像一只爱哭的小女孩。”
男人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脸上没有以往见到卫冬艺时露出来的嫌弃感,他可能是嫌弃卫冬艺坐着的地方太脏,双眼在四周转了一圈后,才慢吞吞地走到卫冬艺的右边,在灰尘泥土看上去少一点的草地上盘腿坐了下去。
“我姓韩,是雍总的朋友。”这个原本被卫冬艺误会成雍清凡跟班的男人,开始做着自我介绍“我跟雍总认识的时候很早,那时候我还在当兵,只是部队里的一个小班长,黄正清那年还是我的兵。”他转头看了一眼卫冬艺,见她一脸无动于衷,想了想,解释着“黄正清就是你所认识的那个黄司机。”
卫冬艺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对他说的话有了点反应,但依然没有开口。
“他是个好兵,家里条件不好,哦,忘了告诉你,他跟你是老乡,也是厦门人。”男人在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包烟,叼了一根在嘴里,他边咬着没有点燃的香烟边回忆着“他家境不好,又是长子,当兵以后家里的重担全部放到了他妹妹的身上,在他当兵的第三年,他请了几天假回家,后来就再也没有回过部队了,杀人被抓这件事情很严重,他被开除了军、籍,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部队里都说他是个很正义的人,做不出来杀人这件事,我后来才知道,他的妹妹被地痞强、奸了,他杀了那个地痞,被判了死刑。”男人把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才继续说着“这个社会有社会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我找到了雍总,求她帮忙,求下我那兄弟,雍总花了很多钱和人情才偷偷地把他弄了出来,他后来就一直跟着雍总,性情变了很多,这些年他在外面一直是个死人身份,不能回家,不能招摇,我有时候会在想,我当时做的到底对不对,但是看着他以别的身份给他妹妹汇钱的时候,我又觉得我做的没错。”
“这次回厦门,对于他来讲是一个测试,这是我的意思。”男人的目光幽深,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想把隐藏许久的秘密说出来,他也不管卫冬艺是什么想法,便一股脑地把秘密全倒了出来“有心魔的人不能留,跟你一起回厦门的不只有他,还有雍总派的其他人,他去了他自己的家,也去了那个地痞的家,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应该再有报复的念头,他也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差点把我和雍总连累进去,十年前他就应该死了,我给了他十年的寿命,不是让他来恩将仇报。”
“所以你杀了他?”卫冬艺打断了他话里的指责,只问了一句“你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吗?”
她好不容易开口,就问的如此直接,男人转过脸,反问她“对于一个你控制不了的杀人犯,你能做什么?他已经死了,法律管不了他,但是法律可以顺藤摸瓜地查到他背后的我,卫经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真正的大公无私,也不是所有的法律都可以做到真正的公正,我过去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后悔,救他害他,都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雍总是我的恩人,她十年前那么艰难的时候帮过我,十年后,我也不应该给她添麻烦。”
他提到雍清凡,卫冬艺就想到了一件事“为什么他会死在我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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