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对,不对就不对,哪有好象的?」方安莉不禁笑起来,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像某些绣花枕头,空有其表。
「的确如此,假若说对,好象有点不太对,假若说错嘛,又好象有理……」
吴佩孚说话时,手里的烟,跟着他的手,在空中晃动着。
方安莉听他如此说,仍然只笑了笑没说话。
「方安莉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好象是混血儿。」吴佩孚把手上的烟按在烟灰缸内弹了弹,她那深遂而漂亮的五官,看似混血儿。
「是的,我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中国人。」方安莉点头。
「美国人是很豪放的,而且爽快,你是不是呢?」吴佩孚笑问。
「有那么一点豪放,也有那么一点爽快,」方安莉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笑容。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吴佩孚有点好奇地问。
「吴先生,您好像在调查户口。」方安莉娇地怪责。
「噢,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请原谅我的冒失。」吴佩孚握住她的手诚挚地道歉。
「没关系,我只是和您开玩笑而已,不过您问起我家里,倒是把我难住了。」方安莉一脸娇笑,简直能够颠倒众生。
「为什么?」吴佩孚满眼疑惑的问。
「为什么……?只不过我是个没有家的孤儿。」方安莉淡淡地说,脸上没有悲伤的神情。
「你的父母……」吴佩孚一愣,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身世,心底不禁泛上份怜惜。
「他们已经不在了。」方安莉拨了一下秀发,瞥他一眼。
「你都没有兄弟姐妹吗?」吴佩孚皱了皱眉。
「没有,假如说有,那应该是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我很喜欢他们,我每一年都会寄点钱回去给他们,聊表心意。」方安莉俏美的险上露出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方安莉小姐,你不但人美,心地又好。」吴佩孚感叹起来。
「饮水思源,做人本来就应该怀恩报本的,不是吗?」方安莉脸上带着那抹淡笑。
「奇怪,音乐都停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吴佩孚坐着,观看四周,搜寻邓文章和方小甜的身影。
「不用找了,他们已经不在这里,方小甜一定让邓总经理给带出场了。」方安莉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脸了然。
「哦。」吴佩孚闻言点了点头。
舞池里,音乐又再度响起,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剩下朦胧地几盏灯。
「方安莉小姐,我们跳一曲,好吗?」吴佩孚伸出手邀请她。
「好。」方安莉轻轻地拉着裙角,随同吴佩孚步人舞池,两人轻轻的拥抱着。
吴佩孚感觉到一阵阵属于少女的幽香,飘进鼻中,心神不觉恍偬……
「吴先生,踩错了。」方安莉轻声地提醒他。
「对不起,我跳错了。」吴佩孚赧然地道歉,都怪他自己太心不 在焉了,拥着怀里的美女,他的心都醉了。
「没关系,吴先生,您刚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方安莉 把头轻轻放在吴佩孚肩膀上,她的头发有如瀑布泻下,一阵发香,若有若无地飘扬空中。
「方安莉,方安莉……」吴佩孚心醉神驰地看着方安莉那张近 在咫尺的美颜,如痴如醉地轻唤她的名字。
「嗯。」方安莉轻柔地应着。
吴佩孚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灯亮了,音乐也停了下来。他不得不放开方安莉,走回座位。
「方安莉,你什么时候开始下海伴舞?」吴佩孚问出一个比较关 心的问题。
「一年前。」
「为什么要做舞女呢?」吴佩孚有点不明白,忍不住要追g究底。
「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您吧!」方安莉向他妩媚地一笑。
正在这时候,邓文章带着方小甜进来。
「你们去哪里?为什么到现在回来……」吴佩孚看见他们有些生气,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他扔在舞厅,所以语气也没先前那么恭敬。
「小老弟,该回酒店了,舞厅快要打烊,小姐们,都要下班了。」邓文章并未回答吴佩孚的话,反而叫他早点回酒店。
吴佩孚一听,也就不在意邓文章,有无回答他的问题,他赶忙起来:
「那好,我送方安莉小姐回家。」
「别急,别急!年轻人不能急,我老人家都不急了,你年轻人急什么?」邓文章笑禧地取笑他。
「自大狂……」吴佩孚心里暗骂他一句。
「唉,您们别争了,要送我们回家,就快一点吧!」方小甜在旁边制止两人。
方安莉,只是微笑着看他们说话。
「对,方小甜小姐说得对,小老弟,我们不能浪费人家小姐的时间,记住,下次不可再犯了。」邓文章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瞥吴佩孚一眼。
「我……」吴佩孚有口无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走,我们回去吧!」方安莉见吴佩孚欲言又止,拉着吴佩孚就往门口走去。
吴佩孚扔下邓文章,快步跟上方安莉。
「何必跟他生气,他本来就是这种个x,所以他每次一来,姐妹们就说老顽童来了。」
「可是他很会做生意,而且可以说是个中好手。」吴佩孚有点不可置信。
「哼,不管你是多么会做生意的男人,看到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的。」方安莉哼着鼻子一脸不屑。
「真的吗?」
「骗您有什么好处?来我们这儿的,还不是一些董事长、总经理、总裁、老板一大堆,他们都是很会做生意,不过,看到女孩子,都是一样一副色相。」
「那我呢?」吴佩孚很想听听,方安莉口中的他。
「差不多吧,不过比较好一点就是了。」方安莉笑笑,挽起吴佩孚的手臂。
「噢,在你跟中,我原来这么差劲啊?」吴佩孚看她一眼,他有表现得很色的样子吗?只不过他的神魂差不多被她迷了去而已。
「还算好吧!」方安莉妩媚地向他一笑。
他们走到舞厅门口,街道上显得有几分清静。
「搭出租车,送你回去如何?」吴佩孚拍拍挽着他手的方安莉问。
「好呀!」方安莉愉快地表示赞同。
来了一辆出租车,吴佩孚招了招手,出租车停在他们身边,两人上了车……
「对了,方安莉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下海做舞女呢?」吴佩孚握着她的手,把头偏过去,不知为什么,他很想了解她要当舞女的原因。
「其实每个人,都不愿做这种工作,像我们舞厅里的姐妹,大多是因为环境所逼,不得不出来做这种工作,而我是因为……」方安莉欲言又止。
「方安莉小姐,你不想说,没有关系,我不在意的。」吴佩孚见她 说得有点吞吐,以为她不想把自己的隐私告诉别人,而他也不想挖人家的疮疤,急忙解释。
「告诉您也无妨。」方安莉晃了晃头,像下定决心似的,「我之所 以会下海做舞女,是因为在我读高三那一年,被人强暴了,那时我心里非常悲伤,痛恨所有男人,一心一意只想报复男人,于是我辍学,离开孤儿院,拖着疲惫的身心,来到台中。我举目无亲,什么也不会,正当在车站徘徊的时候,一个人走过来,他叫阿诚,他的兄弟都叫他「大头仔」,他问我是不是要找工作,说他可以帮我找。他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所以他要帮我介绍工作,我就跟他到一栋公寓的四楼,他就把我介绍给方大班,方大班对我很好。他说,我的条件不错,他有信心,定能把我栽培成舞国名花,而且他教我如何成为一朵美丽的「带刺玫瑰」,您知道什么叫「带刺玫瑰」吗?」
方安莉说着,掉头看着认真听着她说话的吴佩孚。
「什么是带刺玫瑰呢?」吴佩孚不解,透过昏暗的灯光,他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方安莉笑了笑,然后向他解释:
「带刺,就是不要让客人轻易地得到。对付客人,要采取若即若离的手腕,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然后再掏空他们口袋里的钱。」
吴佩孚听她这么说,心底不觉打了一个冷颤。
「好狠的手段!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这个应该是属于行业机密和个人隐私,你不应该说的。如果把我吓跑了,你就赚不到钱了。」
「我不想骗您。」方安莉仰头看着车顶。
「为什么?」吴佩孚这就不懂了,她干嘛不想骗他?
「没有为什么,我只希望您今天回去后,就不要再到舞厅来找我。要不然,等我改变主意,您就完蛋了。」方安莉把目光从车顶投到他的脸上,向他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
「听起来,好象很可怕!」吴佩孚不觉皱起眉头。
「最好,您对这些话,要有所警惕。」方安莉撒下鱼饵的同时,不忘提醒他一句。
吴佩孚不信,心里不禁思忖:「你真有这么厉害吗?你叫我不要再找你,我就偏要,我要你成为囊中之物。否则,连一个弱女子都赢不了,我还算什么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神都已被她勾去了,不能够再见美人,他哪会甘心?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带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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