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的头好痛!”阿孜抓住山子的手想起身,却感到头晕眼花的。
“你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在医院,不过已经没事了。”
“你是谁?”阿孜借着灯光才看清楚跟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姐,你怎么了?”看到阿孜这样,山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喊我姐?我是你姐吗?”阿孜指指自己,不相信似的。
“是呀,是你让我叫你姐的!”山子更糊涂了。
“我是你亲姐吗?”
“不是,你是维吾尔族,而我是回族。”山子解释着,他不知道阿孜姐姐醒来怎么变得糊里糊涂了。
“你是怎么了?都不记得了?”
“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阿孜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山子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姐,你是不是在逗我?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的头好疼,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阿孜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你等等,你等等~~~”山子看了看阿孜,转身一溜烟地跑出去,留下阿孜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门口已做好随时逃跑准备的马彪看到山子急匆匆地从病房里冲出来,边跑边喊着什么,心想事情不妙,马上扔了烟头一个箭步跃上车。他“轰”的一下打着火,拉开车门等着山子跳上来。山子却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老大,停停,快停停。”
马彪以为阿孜出了意外,关了火就跳下来。“怎么了?她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没有。”山子不知是笑还是哭,“她醒过来了,好好的。”
“那咱还不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马彪拉过山子就往车里塞。
“别急,别急,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山子对着马彪耳朵大声地嚷嚷。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马彪被这消息搞得晕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失忆症!”
“什么失忆?你慢慢说。”马彪抓住山子的胳膊紧张地问。
“是的,她醒过来后先问我是谁,先后又问自己是谁,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大!”山子几乎是喊着说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阿孜信以为真
马彪将信将疑,跟着山子来了阿孜的病房门口,刚好碰上阿里从隔壁病房出来,马彪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阿里随口问道:“你媳妇都好着吧?”
“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马彪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那就好。”阿里转身去了医生病房。
马彪站在门口,看着阿孜头裹纱布斜靠在床头上,眼神很怪异地盯着他,他不由地心发怵。
真像山子所说的那样失去了记忆?马彪不敢确定。阿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会不会又是她的鬼点子?我进去会不会是瓮中捉鳖?马彪的大脑快速又紧张地盘算着。
妈的,反正豁出去了。
马彪给山子使了个眼色,山子看看周围,又看看门后,确定是安全的,对马彪点了点头。
马彪走到阿孜面前,问:“你记得我吗?”
阿孜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身材粗壮,肤色黝黑,长着三角眼,留在山羊胡子的男人,轻轻地摇摇头。马彪看到她的眼里写满了疑惑,这不像是装的,于是放下心来。
“记得吗?”马彪又问,阿孜又摇了摇头。
马彪强压住心头的喜悦,他看看山子,又看着阿孜说:“你真不记得我是谁?”
阿孜还是摇头。
“你想想,我们睡在一起,就前天的事。”这个粗鲁的男人所能想起、并能描述的好像只有这些了。
阿孜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她转过头来看山子,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诚实可信点。
山子向她点点头,阿孜又一次看看这个彪形大汉,这男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跟丈夫挂上钩。她疑惑地问马彪:“我是你老婆?”
“是呀,是的!”马彪听阿孜说出口,不禁欣喜若狂地附合着。
阿孜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丈夫”面目可憎,不但没让她感觉亲切,反而让她可怕。
“我的头好疼呀。” 阿孜努力地想回想什么,却感觉头痛难忍,她捂着脑袋呻呤起来。
“那就别想了,好好睡一会。”马彪退出去,将山子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去办手续,多拿点药,我们马上带阿孜走。”
“现在就走?可是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叫你去就快去,难道你要等她想起来再走?少在这罗嗦!”马彪又恢复了老大的威严。
马彪想:万一这个女人清醒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乘山子去办出院手续,马彪走进病房坐在阿孜旁边轻声说:“我们马上回家,等到家了我再告诉你一切。”
阿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1 掳来的地方
两辆212吉普车趁着天未亮,悄悄驶离了医院。山子开车,马彪抱着阿孜坐在后面。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阿孜躺在男人腿上,紧闭着眼睛,强忍着晕车和呕吐。她清秀的脸有些苍白,头发被绷带缠着显得散乱,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从见到马彪的第一眼起,阿孜就不喜欢这个“丈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努力想回想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马彪把阿孜抱在怀里,心里喜滋滋的。他没曾想歪打正着、顺理成章地就成了人家的丈夫。他忍不住想亲亲那张俏丽的脸,可阿孜脸上始终是一副抗拒的表情。
马彪不想阿孜刚开始讨厌他,就按捺这性子。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来回摸索着阿孜的脸。马彪的手像粗纱纸,阿孜感觉脸上有无数条虫爬动,浑身起了j皮疙瘩,但想到是自己男人的体贴,还是强忍了。
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如此陌生?阿孜的心变得y沉沉的。
我是谁?我来自那里?这个男人又是谁?疑问写在脸上,她想问,又无法开口。
颠簸得狠了,阿孜胃部翻涌着,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喊“停车。”
山子一个刹车,车停在路边,阿孜冲到路口就是一阵狂吐。
吐完后,一阵山风吹来,阿孜感觉舒服多了,她想多在这里停留一会,马彪不同意,他担心那个男人醒过来后,会不顾一切追过来。
阿孜不想违男人的意,准备上车。她一转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就像是梦中曾见过。
阿孜指了指远处,问:“那是什么地方?”
马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阿孜手指的地方正是其卡哨卡,她被掳来的地方。
马彪脸色一沉,没说话,阿孜只好上了车。
上车后,马彪坐在了前面,把阿孜像第一次那样扔在后座上随车颠簸着。车上男人的脸上忽y忽阳,阿孜有点怕起来。阿孜不知做错了什么,心里委曲着说不出来。
马彪不说话,山子也不敢多说。车只顾开着,不知转了多少弯,终于在天将黑时,赶回了金矿。马彪跳下车头也没回地走了,他留下一句话给山子:“给你姐安排了另一间屋。”
阿孜下了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是自己的家,为什么没有一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矿区、板房、人还有一切的一切,除了面前这个唤她“姐姐”的男孩外,她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这,是我的家吗?”阿孜回过头来问山子。
山子答不上来,只好打起哈哈。看到山子躲闪的眼神,阿孜觉得事有蹊跷。
2 这种感觉太好了
山子带阿孜去食堂吃饭,然后将她带到一间刚刚打扫出来的屋子里。阿孜正准备向他打听一些事,他却锁上门出去了。阿孜听到门在外面被锁上,急忙问山子,他却说山里狼多不安全,阿孜也只好认可了。
一个人呆在屋里,阿孜有时间好好地打量着她的“家”。屋子里一半的位置被一张大炕占据,炕上摆着大红的新被褥和新枕头。炕边摆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红色丝绸的布子,上面搁着两个崭新的茶杯。炕角的地上摆着两个新铜盆。墙上临时贴了白纸,显得干净亮堂多了。阿孜不敢睡,她坐在炕边等马彪回来,等得累了正昏昏欲睡,这时听到马彪说话的声音。看到门被打开,阿孜无端地恐惧起来。
马彪一进屋就兴奋地拉起阿孜,变魔法般从衣兜里掏出个荷包,说:“全是你的!老婆。”
这个一会冷、一会热的男人让阿孜摸不着头脑。她打开荷包,看到里面尽然全是五光十色的黄金首饰,让她眼花缭乱。她疑惑地问:“这是那来的?”
“我刚才出去专为你打的,你是俺老婆,该给你备些了!放心,这东西俺多的是,只要你好好过日子,不会亏待你的。”
马彪不由分说,拿起一根项链就戴在阿孜光洁的脖子上。戴好后他扳过阿孜端祥一番,连说“好看,好看。”阿孜还没开口,他的身子就压了上来。也许是与以前的感觉不同了,马彪想轻柔点,却依旧撕坏了阿孜的衣服。
阿孜推开马彪猛地坐起来,抓紧自己撕坏的衣服对马彪说:“你等等,听我说好吗?”
马彪忍耐住性子说:“你有什么话?快说!”
“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们过去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不然我没办法接受你。”
“没办法接受也得接受!反正你是老婆。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我叫马彪,你吗叫努丽吧。”马彪说到后面有点结结巴巴。
“努丽?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看着马彪的表情,阿孜心生疑惑。
“老子累了一天了,你问东问西的,烦不?”马彪竖起了眉毛。
“那么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有一次出去办事,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之后呢?”阿孜又追问。
“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的家人在哪里?”
“从没听你说起过。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我困了。”马彪抱起阿孜躺下来。
“今晚你不要动我,我的头很疼。”
“好,好,今天就不动,你好好休息。”马彪不知是怜惜女人还是想赢得女人的好感,尽然答应了阿孜的要求。
阿孜顺从的躺在马彪的臂弯里,“他妈的,这种感觉太好了。”马彪心里大吼一声,感觉心都醉了。
听到马彪的呼噜声,阿孜怎么也无法入眠。这个家,这个男人,这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个谜,她隐隐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属于这里吗?阿孜决定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3 找到金窝子
马彪早上醒来,看着女人梳洗着,感到特别兴奋。这个临时的家因为有了女人变得温馨了许多,马彪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意。他坐在炕边看着阿孜细心地梳洗着,心里痒痒的,他走上前去想亲阿孜,却被推开了。马彪没生气,他凑过去对阿孜说:“一会吃过饭我带你出去转转?”阿孜也想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于是点点头欣然允诺。
两人吃过饭出了门,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阿孜跟在后面。阿孜明显得感觉周围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越发让她感觉她和马彪的关系不简单。
金矿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谷中,阿孜跟着马彪转了几个弯来了一个深山沟。
“这里就是我们淘金的地方!”马彪指着远处开心地说。
俗话说:阿尔金山沟沟都有黄金。金极具诱惑力的,没人号召无需动员,人们不自觉地加入到淘金人的行列。马彪五年前和一群乡亲来到这个地方,那时他仅仅只是个打工仔。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和一碟小菜,马彪就满足了。在那个年代,吃饭肚子是唯一的。如果能幸运地找到金窝子,那就大发了。
跟着金把头,马彪总是默默地干活,闲的时候,他就到处转,幻想有一日天能开了眼,金子能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马彪依旧啃着窝头,穿着破衣裳,做着黄粱美梦。马彪每年开春进山,冬天又回到那个贫穷的小山村去。他没有钱娶妻,心爱的女人等不住他,嫁到山外去了。他就这样迥然一身,普通得跟那些面色暗黄的淘金人没什么两样。
马彪在短短的时间赢得威信只因为一件事:两矿争金窝。
当时有这么一句话: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辈子。阿尔金山沙金的富集是令人神往的,但实际发掘出大面积的金矿或金窝,却非常不易。马彪所在的金矿经过半年的时间也仅仅找到几个颗粒很小的金粒,这点收入连填饱肚子都不可能。马彪不死心,他仍旧每个晚上出去,看得多了,他发现查找金脉或金窝其实是有规律可寻的,这里面包含着流水动力学的原理。从普遍意义上讲,流水突然变缓的地方往往是沙金比较容易富集的地方,如跌水处,巨石的下游一侧等。有了经验,就容易找到金窝子,终于有一天,马彪和他的兄弟们找到了一个一辈子也吃不完的金窝子。
马彪清楚得记得那一天,他们的脸被金子映得如此光彩。
找到了金子,他们都高兴得发疯了!他们用金子换来了酒r,找来了女人,他们尽情畅饮着,欢笑声传到对面的金矿,消息也像长了腿传到了另外几个金矿。 。。
4 成了金把头
那个夜里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时,灾难降临了。
当马彪醉醺醺地睁开双眼,只看到满目的红。耀眼的火光、流淌的鲜血、还有被鲜血染红的金子。人们疯狂得抢夺着,撕杀着,不顾从头上拍下来的铁锨和铁镐。
马彪的金把头死了,余下的有的躺下了,有的人跑掉了,还有的人拿到了金子疯狂地笑着,又被人砍死了。
对面的金矿掠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马彪带着几个兄弟趁乱冲了出去。那个晚上他们睡在山风呼啸的山坡上,攥着受伤的拳头,眼睛里喷着火。
终于有一日,也是个风清月洁的夜晚,新入驻的金把子大概觉得风平浪静了,他们终于安然入睡。这个晚上,马彪带着人悄悄地潜了回来。擒贼先擒王,马彪冲进工棚里,把那个金主用铁锨拍得稀烂,那死相恐怖得连他都不愿多看一眼。看到这群不要命的人,对方只好解械投降。为了警告周围的人,马彪将金把子的尸体放在空地上,整整摆了一周。
而后,马彪就成了这里的金把子。
马彪做了金主后,在与附近的金矿反反复复的较量中,他慢慢变得残忍而j诈。他就像一只长期保持着警觉的秃鸠,时刻守护着那个不知明天又会属于谁的金矿,守护了一年又一年。这几年打拼下来,年近四十的马彪觉得太累了,他想歇手不干,又想到手下的这帮兄弟,为了他们有口饭吃,他得撑下去,等积攒点钱,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死亡之地”。
想要离开的这个念头一直困扰着马彪,而今因为有了阿孜,这个想法变得愈发强烈了。马彪这个光g汉突然想成个家,跟眼前这个女人过几天太平日子,然后再生几个崽,好好享受一下这人间的天伦。
马彪这样想着,当看到年轻漂亮的阿孜款款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可眼前的一切对于阿孜来说却是陌生的,她不记得曾在这样的场景中生活过,哪怕是一天。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在做什么?”阿孜问。
“这就是淘金场,他们正在淘金。你看,他们先把石块和灰去掉后,再拉到别处冲洗。这样搬运起来就比较省劲。”马彪有点讨好般地说。
“哦。”阿孜似懂非懂的。
这时,一阵风吹过山谷,吹起的尘土迷住了阿孜的眼睛。她揉了揉,在弥漫着浓重尘烟的山谷中,她看到一个个灰黄的身影忙碌着。说是灰黄,并不是人们都穿了灰黄的衣服,而是阿尔金的土质是黄色的。这些人常年呆在这里,和山里的石块和尘土混为一体,他们靠山吃山,成为阿尔金山的一部分。
阿孜看到这些灰暗的淘金人手中都拿着块大块的帆布 ,他们把挖到的含金沙倒在帆布上,先捡出大块的石子,再对着风扬起。这简单的动作许多人都重复着,于是,一时间尘土飞扬,狭窄的山谷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味。
5 似乎属于这儿
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山谷,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马彪。隐隐之中,阿孜仿佛记得过去曾生活的地方是天清云淡的草原。她想,也许是梦中景象吧。
阿孜怔怔地看了一阵子,她转过脸来对马彪说:“我怎么没有一点记忆了?”
“不记得就别记了!走,带你去那边看看洗金。”
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完全不管阿孜能否跟上他的步伐。不多会阿孜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她想走快点,却怎么也跟不上。阿孜有点郁闷地边走边想,心头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
马彪走着走着发现阿孜不在了,他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远远的,他看到阿孜走过来,长发随风飘舞,婀娜的身姿把这个荒凉的大山点缀得格外美。马彪心里不由地醉了。当阿孜走近时,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她。
阿孜受了惊吓,大声尖叫起来。这尖叫让马彪更高兴了,他“呵呵”地憨笑着,开心极了。阿孜的软软的拳头让他感觉十分甜蜜,他紧紧抱着阿孜不肯放下。阿孜挣扎了片刻,终于累了,她蜷在男人带着汗味而又厚实的怀中,却怎么也无法安静。
这,难道真的是我的丈夫?看到马彪偶尔流露出的憨厚,阿孜心里更拿不准了。
还好这个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马彪看到前面有人过来,就放开了阿孜。
不远处正是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溪边有许多人吵吵嚷嚷地。阿孜走到山边,看到有细流潺潺地从山上流淌下来,马彪告诉她是这是山上融化的积雪。
看到溪水,阿孜突然来了兴趣,她凑上前去先洗了把脸,顿时感到清爽起来。当她抬起头来,她看见身旁有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年轻人正在溪水里洗着金子,便好奇地走过来。
那人弯着身子,拿着一个长槽型的、底部像搓衣板似凹凸的东西来回晃动着。
“这是什么?”阿孜问道。
“淘沙盘,阿姐。”男人回过头对阿孜一笑,阿孜这才发现,原来他正是山子。
看到有女人来,男人们都直起了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阿孜。众目睽睽之下,阿孜感觉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不自在。马彪大概发现了阿孜的不安,他狂吼了一声什么,男人们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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