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交的夜晚,更深露重,湿透重衫,但这两名非人者浑然不觉,他们所畏惧的也并非严寒,而是人情凉薄。晚烛错开眼睛,不去看这副熟悉的面孔,却仍与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两只妖精能说些什么?无非是谈论人世百态,他们对同类没有什么兴趣,对凡人却是感兴趣得很。
来来往往的宫女手里也提着灯,但都没有晚烛这一盏看起来明亮,不过谁也看不到晚烛的灯,他们肉眼凡胎,看不破迷障,还当地上那片是天中月光。晚烛提着长明灯晃了晃,摇曳的火焰依然炫目,在夜色里拖出一条长尾,仿若流星坠入凡尘。
“人间可真美。”晚烛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感慨万千,“在我看来,此处的夜倒比天宫的光明要好上许多。”
“瞧你说得头头是道,你去过天宫?”她身边那位被她勾起了兴趣。
晚烛摸了摸下巴,回忆起过往的经历。她本是天帝之物,在天宫中吸收了至纯至净的灵气,这才得以化形,她比另一盏长明灯可要幸运得多了,那另一盏灯里生不出灯灵,永远也没有睁开双眼一窥人间全貌的机会。
但它没有灵智,当然也不觉得自己可怜,它只是灯而已。
翠色衣衫的年轻男子从晚烛手里接过长明灯,微微叹道:“可那凡人,他偏偏带走了那盏没有灯灵的灯。”
“哼,那有眼无珠的蠢货。”晚烛脑海里又浮现出书怀的面容,她一看到书怀,心里就无理由地生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气什么。
在想起某个人时,发散的思维总会牵引着主人四处奔走,叫主人想起更多事情来。晚烛大大咧咧地蹲在栏杆上,蓦地想起书怀身边那小狼崽。她并不认得墨昀,但对天宫中的另外一头狼倒是有些印象,那也是个蠢货,整日缠着天帝,时不时给天帝带来几束花----天宫里明明不缺花,也不知天帝为何那般开心。
晚烛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她终于发现这只小狼崽和墨晖有些相似,但他身上的气息与书怀又是一致的,更和桃木雷同,灯姑娘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碰见了前任主人的儿子。
话说回来,她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书怀就更搞不懂。后者从来没有被别人这般讨厌过,当然很是在意,他为此已经辗转数夜,不得安眠。
墨昀倒是认为他不必这样,从晚烛的言谈举止来看,这灯姑娘妥妥地是个暴脾气,说话难免比较冲动,可能不太会顾及旁人感受。她说书怀差劲,大约就是发发牢骚泄泄愤,没有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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