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两句话将此事梗概对墨昀描述一番,书怀抓起生死簿,要去大殿把它们还给冥君,然而就在这时,神出鬼没的文砚之又出现在半道上,让他稍安勿躁,关于此事,冥君另有安排。
还能有怎样的安排?书怀实在捉摸不透冥君的想法。强行篡改命数是大忌,这种行为之所以被禁止,是因为其后果不是常人能够承担得起的,书怀当初撕毁生死簿亦是犯下大错,但冥君考虑再三,减轻了对他的责罚,这是由于他表明一切后果由他本人承担。像他这样直接撕毁生死簿的,绝对是少数,而愿意自行承担责任,并且协助冥君做事的,则更加罕见,若是人人都能有这般觉悟,那冥府就不会人手短缺,因为冥君把他们全都收来做了“鬼使”。然而燕苓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是个病秧子,冥君把他带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想给雪衣找个伴儿,有晚烛陪着她就够了。
文砚之伸手拦了书怀,便站在原地继续神游天外,丝毫没有危机感。对他来讲,可能还是严恒睿更值得警惕,但严恒睿结局已定,冥君早就说过,要找个时候把他送去转生,他是不会被留在冥府任职的,和去向待定的燕苓溪还真不一样。书怀跺了跺脚,几乎已经预见到鬼使的位置在将来被燕苓溪取代,尽管冥君还没有说要怎样处理燕苓溪。
黑龙缩在木桌底下,龙须微微颤抖,惊异地看着思霖与燕苓溪争吵,他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边引经据典抛出一句诘问,那边立刻抖抖书袋丢来一句反驳,连续说了得有一个多时辰,竟是谁也没赢。正当长清听得亢奋的时候,思霖突然止了话音,无奈道:“时候不早了,你母亲那边要派人过来,我先藏到杯子里面,你冷静一下。”
燕苓溪在气头上,哪肯放他走,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留在原地:“你别走,你先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
“陛下。”思霖笑了笑,把衣袖从他手里拽出来,“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你说谎!”燕苓溪开始口不择言,“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夜里,我就应该死了!”
听闻此言,思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而长清浑身一震,连忙把脑袋也缩回来,装作正在熟睡的模样。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燕苓溪抖了抖,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旋即又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抱住了思霖的腰,仿佛怕他一生气,就此离开自己似的。
“别多想,你还是人。”思霖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对他解释,又像是低声自语,“我不会害你。”
他当然不会害燕苓溪,但他所做的事,有没有妨害别人就不一定了。黑龙把自己蜷得更紧,但耳朵竖得老高,想听听小皇帝接下来会说什么。
对方并未辜负他的期待,只沉默片刻便再次开口问道:“我知道你想要我活下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这样活下去。”
思霖心知瞒不过他了,也就放弃了掩饰:“你若是真夭折在那天,读那么多书又有何用处?人世还有许多美景你未曾看过,你应当去看看。”
“照你这样讲,人总是要死的,那所有的人就都不要读书了,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燕苓溪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不了解你的做法,只知道这样做是在违抗天命,天命不可违,你号称无所不知,竟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我如何不懂?”思霖轻叹,“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你发现得太晚了,是我对不住你,我只求你能活下去,所有罪责我来承担。”
燕苓溪抽了抽鼻子,仍然想努力摆出一副皇帝的威严:“无论如何,从今往后,不许再这样做。”
思霖陷入了沉默,长清偷偷地睁开眼,以为这场没有流血的战争要以燕苓溪的胜利而告终,没成想思霖忽然回身,弯腰附在燕苓溪耳边,低声说道:“恕难从命。”
小皇帝呼吸一窒,刚要开口说话,思霖却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了玉杯。他在原地呆立片刻,门被轻轻叩响,是太后宫里的人过来了。饭菜的香气蔓延在空气当中,可燕苓溪没有任何胃口,他挥了挥手叫宫女先下去,只道自己心绪不宁,暂时不想看到任何人。
一只龙爪先从床下探出,紧接着一条龙爬了出来,燕苓溪低头看了长清一眼,不知道他是何时从桌下跑到了床下。既然他在此处,正好让他吃掉那些食物,否则丢在这儿也是浪费。他对长清眨了眨眼,后者会意,迅速爬到了桌上,先伸出爪子戳了戳,又凑上前闻了闻,突然“咦”了一声,惊讶地退到桌旁:“这仿佛有毒?”
燕苓溪皱起眉头,走到桌旁翻了翻那些碗碟,看不出哪里有异样,但他选择相信长清,当即将黑龙抱起塞回床下,扬声向门外唤道:“来人!”
宫女轻轻推开门,低着头走进来等他吩咐,燕苓溪略微扫了一眼,便指着桌上那些碗碟,命她们将其撤下。宫女们不为所动,依然站在原地,为首的那名宫人更上前一步,飞快地解释道:“您若是不用膳,太后会担心的。”
“转告母后,说朕今日没有胃口,不欲进食。”燕苓溪心里烦躁,觉得这些宫人未免也太不懂事,已经说过一次的话,他没心情再重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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