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苓溪闻言一怔,他停了脚步,从袖中摸出一块碎片,怯怯地递给晚烛:“那它……也给你拿着好了。”
“你还想带它一起转生吗?”晚烛失笑,“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你指不定已经投过好几次胎了,哪里还能记得他?”
“我会记得。”燕苓溪认真答道。
晚烛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伸手牵住他进了冥府。
冥君也没料到突然发生变故,正紧锁着眉头坐在殿上。他照例问了燕苓溪几个问题,刚想大手一挥叫鬼使带他离开,却发现这孩子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这勾起了冥君的好奇心,他敲了敲桌面,叫对方回神:“本君脸上有何古怪,值得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看?”
少年笑了,不卑不亢地回话:“您的眼睛,很好看。”
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不过凡人少年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冥君只道他稚气未脱,并没有多想。
“你倒是不像你父亲。”又观察了燕苓溪一会儿,冥君肯定地下了结论。燕苓溪是不像先前那位,他天生就不像一个帝王家的孩子,他心善又心软,在虎豹成群的宫廷当中难以生存。
燕苓溪再次笑了笑,但这次他没有开口说什么。
时辰已到,鬼使走下石阶,将燕苓溪带到桥头,晚烛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一路上与燕苓溪絮絮地聊天。鬼使低头看着脚下的石砖,上面花纹繁复,这是他走过许多次的路,是千千万万亡魂走过许多次的路,而在这条路上,少有人笑,向来只能听见哭。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汤锅还在桥头立着,桥下流水声潺潺。燕苓溪双手接过那只缺了口的碗,仰头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他又看了晚烛一眼,笑道:“你可得催他快娶妻,我还要认他做我爹呢。”
晚烛嘻嘻一笑,冲他摆了摆手,少年转过身,跟着鬼使走入了前方的黑暗。
文砚之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少年人总是会对没有转机的事情怀抱一线希望,思霖身死,燕苓溪怎会这么快就接受现实?作为一个十余岁的孩子,他能有如此态度实在不寻常,鬼使心里奇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慢慢走过奈何桥头。就在这时,他脚下突然踩到一汪水,低头一看,这不正是燕苓溪方才所站立的地方?
难怪他走得这般洒脱,原来那碗汤根本就没灌进他的嘴,而是被他喂给了桥面。这奈何桥头光线晦暗不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竟是谁也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果然还是个孩子。鬼使悠悠叹了口气。
他躲得了这一次,难道还能躲下一次吗?
在距桥头不远处,冥君和严恒睿并肩而立,鬼使瞟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地闪到了一旁,但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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