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猛地退后,冲着钟瑄使劲扇了扇鼻子----算了吧,就算钟瑄确实生了副好皮囊,酒气冲天的他还是让人无法忍受。
沈青一边叹气一边把钟瑄脚上的鞋子脱了,又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的腿搬到床上。最后在他的脑袋底下随便塞了个枕头,成功地把自己累得坐在床沿上直喘。
这时钟瑄忽然睁开眼睛,朝她看了一眼,“小花儿!”
沈青吓了一跳,“你……你醒了?”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从天而降的事实,钟瑄又自己把眼睛闭上了。
他那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小花儿,别生哥哥的气么!是哥哥错了!”
沈青一下愣住,低声撇着嘴道:“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哪会错?”
钟瑄翻了个身,把脑袋下面的枕头扯出来,紧紧搂进怀里,“知道你讨厌里长么,哥哥让人收拾他了,你再不生气了,啊?”
沈青诧异地道:“你怎么收拾他的?”
钟瑄迷迷糊糊地道:“我有个昔日同窗么,在洛城做官。我给他带了信,过几天新里长就来了……放心么!哥哥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好吧!算你识相!沈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微笑,从床上又找出一个枕头,重新给钟瑄塞好,“那你不卖菜了啊?你的解元菜怎么办?”
钟瑄摇头,“给水牛了么!他不容易,让他们自家人做去吧!”
沈青微微怔住,钟瑄费了那么大力气,每天起早贪黑地张罗,还搭上了解元的名头才做成的卖菜生意,就这样白白送给了水牛吗?
他这是,在帮她赎罪吗?
在钟秀家里的两天,沈青好像比以前活得更明白了。那些前世她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仔细体会的事情,她都重新来了一遍。
她发现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不是黑就是白,而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彩色丝线。
比方说李小满的奶奶,那个沈青深恶痛绝的李王氏。沈青看见她任意打骂钟秀和李小满,恨不得让她立刻瘫在床上。可是对于李小满和钟秀来说,她却是那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她好了,才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比方说水牛的老婆,那个和里长野外偷/情的女人。趴在稻草堆上,把装着菜油的瓦罐子扔下去的时候,沈青是带着快意的。她当时觉得她替水牛出了气,替他惩罚了那个趋炎附势、为了几亩税田就能对家庭不忠的女人。可是她死了,真正受到惩罚的却是水牛,还有那三个无辜的孩子。
所以她隐隐有种感觉,恐怕真是她做错了。人们也许并非真的懦弱无能,也并非缺乏报复的勇气和手段。那些无奈的妥协和退让,或许只是出于一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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