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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卷四 风云初起 第八章 混乱之始
“你呀,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华天香拿着一块丝巾擦拭着我额头的冷汗,语气中带着一丝疼爱的责备,眼眶中莹光点点。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受了点风寒嘛,一两天也就好了,倒是你自己得注意身子。”我捉住她的玉手,深深的看着这个情深意重的美人,她对我是不含一点杂质的纯粹。
听我这么说,华天香不再言语,俯下身去清洗着那已被汗水湿透的丝巾。
到了我和她这种境界,早已寒暑不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着了风寒?她明白那是因为什么,她也明白昨天惜惜的大哥定对我说了些什么,只是我不说,她也不打算追问,她知道能告诉她的我自会告诉她,只是我这样的身子却让她心里异常难受。
“天香。”
“嗯?”
她转身看着我的眼睛,静待我要说些什么。
我不由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略一用力,她便滚入我的怀中,我轻吻着她的秀发,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道:“我的香儿真好,能有你真不知道是我祖宗十八代修了多少福气,积了多少善缘。”
天香俏脸一红,白玉似的娇颜不由升起一丝红晕,美目白了我一眼,轻啐道:“讨厌。”那娇羞的模样却藏不住心底升起的喜悦。
“哟,怎么我每次都来得不是时候呢,是不是又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了?”
听到花解语的声音,天香不由大羞,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朝解语扑了过去,嗔道:“你这个死丫头,让你乱嚼舌头。”
解语精灵得跟鬼一般,哪有那么容易被她捉住,两女像蝴蝶一般在屋子里追逐。
见天香抓她不住,解语大为得意,得意洋洋的道:“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那瑶鼻似也带着一分神气。
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哪儿被人这么捉弄过,虽是闺中好友,也不由触发了她的犟劲,而花解语似是故意挑战她的极限,于是两个都不服输的女人就这么在这个原本不小的屋子中你追我赶。
望着像小孩一样的两个女人,我不由苦笑。
“砰”解语只顾如何躲避后面追她的天香,却没留意前方,与屋外来人撞在一起。
望着屋内嘻笑正欢的二女,花念惜不由心生怒意,她一大早起来听说他着了风寒特意过来看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和别的女人玩得正欢,不由脸色一沉,转身欲走。
我一看就知道又惹这小姨子生气了,忙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妹来了,快进来坐吧。”我这小姨子可从来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过,对她我可不敢得罪。
突然一阵清风从窗户袭来,把几案上的那一幅画吹了起来,刚好飘到花念惜面前。
“姐姐。”她芳心一颤,忙伸出双手把它拖住,生怕落到地上给那纯洁无暇的仙子染上一分凡人的尘垢。
那栩栩如生的身影让她几乎错以为姐姐就在面前,那一笔一画似乎让姐姐活过来了一般,那惟妙惟肖的表情,那活生生的一颦一笑,她不知道那需要多么深刻的记忆才能把它书之笔下,诠释得如此完美。
更吸引她的却是左下脚那两行沧桑的小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待她念完,两滴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顺着娇艳的双颊,浸入那玄黄的罗裙。
笔锋间那浓郁的创伤,字行里那幽幽的思念,不在言中,却尽在意外。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是姐姐的,姐姐对他那么好,姐姐那么美,他还不满足吗?甚至她内心深处以为他是配不上姐姐的,若不是姐姐的那个病,她怎么也不会让姐姐就这么嫁给他。
在苏州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双宿双飞,她便满心不是滋味。
更让她气愤的是,他的新欢,那个叫楚云雁的女孩刚死不到两个月,他竟又勾搭上了他的师傅,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美貌如花的侍女,这几乎让她无法忍受。
难道是我错了吗?也许真的是我错了。
看到他对自己的微笑,她第一次觉得那笑容是那么亲切,而不是虚伪。
我从她手中接过那张画卷,用衣袖擦拭着那上面的尘土。
看他那轻柔的样子,仿佛那就是他生平最珍爱之物,生怕一不小心有丝毫损坏,那眼中透出的无尽的爱怜,让她一瞬间明白了很多。
“姐夫,我”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我不由笑道:“怎么?对着我还有什么害羞的?”
“不是,是,我”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哪有给人道歉的习惯,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场,更何况那种感觉根本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
在她喊我姐夫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也不想勉强她说出来,有些事心里明白也就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你不怪我就好,其实是我对不住你姐姐。”
天香握着念惜的手幽幽道:“妹妹就是要怪,也要怪姐姐才对,都是我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他的。”
“姐姐别说了,是我不懂事,不该对你发脾气。”
解语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看看你们,怎么都那么酸呢,推过去推过来的很好玩吗?”
突然一道白影飞了进来,落在天香肩上,却是一只白鸽。
我不由心头一震,这不是师傅养的那只吗?和师傅有关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
待天香取下鸽子脚下的纸签,我便把它接了过来,托在手心,手指轻轻的一弹它小小的脑袋,低头问道:“绿儿,还认识我吗?”
它噗的一声飞了起来,拍着翅膀,小脑袋直点。
解语和念惜一看这可爱的小宝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唯有天香面色凝重,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念惜喜欢得紧,便顺手把绿儿塞到她手中,向天香道:“怎么了?”
“师妹要我立即回去。”
“出什么大事了?”我握住她的手轻轻的问道。
“李宓丢了剑南南方数座城池,南诏大军进益州。”华天香面色一紧,眼中s出一丝寒光。
“什么!”花念惜双手一松,绿儿笔直的掉了下去,幸亏是只鸽子,要是其他东西非得摔坏了不可。
“都是那李宓太过轻敌,七万大军,全军覆没,误国不浅啊。”华天香不由长长的吁了口气。
“姐姐可知朝中有什么反应?”花念惜一把抓住天香的手急切的问道。
华天香清冷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无奈的神色,“杨国忠遥领剑南节度使,安置亲信党羽,那李宓是他的人,怕是多半不会奏报朝廷,以免祸及自己。”
花念惜却是深知杨国忠为人,知事多半会如华天香所言,不由黯然。
天香站起身来,“我先回秦姐姐那里收拾收拾,准备马上动身。”
“等等,我也还有东西在那边,去收拾好了一起走吧。”我掀开被子,站起来穿上外衣。
天香闻言,美目微红,别过头去道:“你就不用回去了,师妹说金陵近期将有大变,让你留下来协助金陵太守韦黄裳,决不能让金陵大权旁落。”
闻言,我系衣带的手不由僵在半空。
“你不用去了,我收拾好了就直接出发。”天香转过身去,生怕我看到她湿润的双眼。
我明白她是不愿意经历依依相别的离情,“不,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吧。”拉起她的玉手向屋外走去。
卷四 风云初起 第九章 再见芷玉
金陵城外,驿道断桥边。
“你呀,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天香理了理我的领子,“以后有事多和解语商量,知道吗?”
我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笑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的。”
“可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还是孩子。”她流光溢彩的美目中带着一丝难以割舍的宠溺,“解语,以后他可就拜托给你了,你也知道他不会照顾自己。”
“姐姐放心吧,到时候解语准还你一个一丝不少的夫君,你可把他的头发和身上的毛都数清楚,以后要是少了一根,姐姐来找我算帐得了。”花解语美目流转在我和天香之间,似笑非笑。
“你这疯丫头,总没个正经。”被解语一打趣,天香绝美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红晕。
“妹妹也好好保重。”她对花念惜略一点头,回头对我道,“我走了。”说罢,转身就欲上马。
我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她便落在我怀中,拭干她泛红眼眶中的泪水,爱怜的道:“乖,好了,别哭了,啊,再哭我可要心痛的了。”
她纤手轻轻的捶着我的胸膛,螓首伏在我怀中,哽咽道:“都是你,还不都是你。”
“对了,你有信要我带给你师傅吗?或者让绿儿带回去也成。”
我轻吻着她如丝般的秀发道:“不用了,等我这边事一完就马上回去,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嗯,那我走了。”华天香蓦地一转身,飞身上马,马鞭一扬,“驾”,策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望着天香远去的背影,我只感到心中一片莫名的空旷。
“走吧,先去拜访下这金陵的父母官,见识见识是何等人物。
一听要去太守府见韦黄裳,花念惜不由脚下一滞,“姐夫。”
“嗯?”
“我想先回去看看哥哥回来了没有。”那游离不定的眼神让这个本不善于撒谎的女孩竟是那么的明显。
“没看出小妹居然这么关怀大哥呀?”我不由笑道。
只是那眼中的笑意让她浑身不自在,不由低下了头,那扭捏娇羞的神态以前从不曾在她身上显现。
“讨厌,我不关心我哥哥,难道还来关心你这个冒牌姐夫不成?”美目含嗔,那风情万种的一笑不由让我怦然心动,这小姨子端是俏丽无比,娇艳绝伦。
“小丫头,你这话可是说错了,你那姐姐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姐姐倒是真的,就你这个假姐夫没良心。”
那嗔怪的神色让本就美艳无匹的她更添无限诱惑,让我口干舌燥,不由朝她靠近了一些,“我们也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要不你陪我走一趟,说不定会碰上什么新鲜事。”
她面上先是一喜,继而黯淡下来,“不,我还是先回去等你们吧。”不待我说话便姗姗而去。
“怎么?看上你那仙女般的小姨子了?”花解语巧笑倩兮。
“你这个疯丫头瞎说些什么,信不信本公子把你这个同样美丽的侍女也给吃了?”说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玲珑凸浮、丰满诱人的胴体。
花解语小嘴向上一扬,杏目中浮现出一分挑逗,“就你?怕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一挺腰身,使那完美的双峰微微颤颤无比诱人。
那令人心荡神摇的美景让我不由咽下一大口口水,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欲念,心中暗自发狠,你这个花妖精别得意,本少爷不把你弄上床,让你欲仙欲死的求饶就算枉过此生。
说话间,太守府已在眼前。
我刚要跨进,却听身后一声呼唤。
“公子,公子。”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翠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凝神一看,却是苏芷玉的贴身侍女倚凝。
“公子,你可真让我好找!”倚凝俏丽的脸庞胀得通红,樱桃似的小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使她那微微隆起的酥胸在起伏间煞是波澜壮阔,“快跟我来,小姐有急事找你,可别让她等急了。”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匆匆的向前跑去。
“小丫头,慌什么!”我不由有些好笑,反手揽住她的小腰大步向前走去。
“真香!”从她颈项发间散发出来的幽香传入我鼻中,刚被花妖精勾引起来的欲望还未平息,不由欲念横生,从领口看到的那一片雪白让我几乎不能自已,我一咬牙强忍心中的欲念,暗骂道该死的花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倚凝见我望向她洁白的脖子不由大羞,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碰着自己发丝的鼻中呼出的气息顺着领口钻入那白嫩的胸脯,男儿那特有的气息让她的心不由砰砰直跳。
“喂,到了,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听到花解语那不友好的声音,倚凝这才睁开双眼,不正是已到了挽云阁的门口了吗?粉脸上羞得像可拧出水汁一般。
走进屋内,却见苏芷玉白衣胜雪,俏极生妍而又清丽脱俗的矛盾使她显得如此完美,拔弄琴弦的纤纤玉手仿佛在流动一般,珠落玉盘。
那能让人的心飘向云端的声音响起在我耳畔,“芷玉有事相求,打扰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每次聆听她的声音我都有种只想闭上眼睛享受的冲动,“芷玉就不介意我这无耻之徒玷污了你这清洁之地吗?”
自从叶黛翠为那亵衣拂袖而去之后,我便不曾再见过她。
苏芷玉冰雪聪明,怎会不知我言中所指呢?她轻轻一笑,正色道:“不管公子相不相信,芷玉从来不曾怀疑过公子,只是叶家妹妹对公子成见甚深,任芷玉怎么劝解也无济于事。”到最后她面上不由浮现一丝苦笑,想到叶黛翠的死心眼,她对此是丝毫无能为力。
望着苏芷玉那秋水般的美眸,我找不到半点虚伪的谎言,那明净无暇的秋波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她的真诚。
我轻轻一笑,走到她身边拔了一下几案上的琴弦,“芷玉就这么相信我么?”
她走到窗边,倚窗而立,玉手一拂被风吹散的发丝,回眸一笑,媚态横生,幽幽道:“我不是相信公子,而是相信公子的眼睛。”
我不由一讶。
“我相信公子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沉痛定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相信公子眼中那一如既往的平静是那问心无愧的坦然,我相信公子眼中锋芒内敛的自信有那顶天立地的气概。”
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我的心不由一颤,我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词——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望着她幽深的美眸,沉寂之间不由升起一股灵魂的颤动。
我一伸手,却又凝在半空,缩了回来,不由叹道:“你倒是细致入微、明察秋毫,可惜有些人”
苏芷玉美目一瞪,嗔道:“公子可不要说黛翠妹妹的坏话,当时她正在火头上,哪还有心思理会别的闲事,这事儿任摊在谁身上,能不闹心吗?”
那百花齐放,千娇百媚的姿态让我不由一阵痴迷,苦笑道:“芷玉可千万别再这个样子,若我一时情不自禁冒犯了你,那可别怪罪于我,对了,你喊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经我一提,她方想起正事,“你不说我倒还把正事给忘了,今天晚上永王宴请燕先生,我这里可都是些陈词滥调,再说那些缠绵婉转的词儿也不太适合永王和燕先生那样的人物,我琢磨着还是请公子过来帮我写首新词来得好。”
我不由笑道:“像永王和燕伯父这样独霸一方的豪杰自然要雄壮豪迈的好词,只是芷玉怎知我一定能写得出来呢,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芷玉相信公子。”苏芷玉秋波流转,嫣然一笑。
芷玉啊芷玉,我不由一叹,顿时豪气干云,走到她几案前挽起袖子。
“还是让芷玉为公子研墨吧。”她款款的取出砚台毛笔,笔尖蘸上墨汁方递给我。
我对她一笑,挥毫笔墨: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惶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卷四 风云初起 第十章 天籁之音
待我落笔,苏芷玉不由眼前一亮,欣喜道:“以后芷玉歌曲的词儿可就全交给公子了。”
我不由笑道:“芷玉是怕累不坏我还是存心想看我黔驴技穷的丑态?”
“公子说呢?”她狡黠的一笑,“多少人想芷玉唱他们的词芷玉还不屑呢,公子这般推三阻四,难道是怕芷玉的脏口唱臭了你的词吗?”
“没想到芷玉的小嘴竟也这般厉害。”我苦笑着摇头道,“得,算我怕你了,以后我的词都先让芷玉过目还不成吗?”
苏芷玉那柔媚至极的俏脸浮现起一丝胜利的笑容。
“小姐,客人已经到了,秦老板让你下去准备准备。”倚凝站在门外,望了我一眼,俏丽的小脸上变得绯红,羞涩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一眼。
苏芷玉无限优雅的抬起头来向窗外一看,却已是暮霭沉沉,回首歉然道:“芷玉先行失陪了,请公子见谅。”
我轻轻的笑道:“你先忙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望着苏芷玉的背影,却见细腰处衣裙被美丽的r体挤成细细的皱褶,腰下的衣裳被肥硕的臀r撑得光滑圆隆。
“公子打算先吃这位第一名妓还是你那艳光四s的小姨子呢?”花解语浓浓笑意中隐藏着一丝令人玩味的戏谑。
“是吗”我回头对她一笑,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异样,“本公子谁都不吃,先吃了我那美艳不可方物的侍女再说。”一眼扫向她秀挺的酥胸,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从被撑起的衣裳隆起处依稀可见那双丸的形状。
她身子一颤,酥胸处仿佛升起一丝电流,芳心大是讶异,他似乎经过昨晚之后变化了许多,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那一副画,芳心不由有了一些了然。
破而后立,她似有所悟。
“贤侄也在此间?那就正好。”刚走到夜来香大门口,就与迎面而来的燕回天相遇,几日不见又在此重逢,他白皙的面孔升起一丝讶异。
“伯父想是来赴永王之约的?”
燕回天闻言不由神秘的一笑,“贤侄当是从苏小姐口中得知的?依我看苏小姐对贤侄颇有好感,贤侄可得加把劲,也好羡煞天下男儿。”
我不由笑道:“如此说来,伯父当年也是这么俘虏伯母芳心的了?”
“你这小子,想当年我为了你伯母可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哪像你这么幸运,现在就有华仙子了,若当真把苏小姐也娶回家,也算为男儿争了口好气。”提到爱妻,燕回天虎目中满是柔情,疼爱之色溢于言表。
燕回天虽名动天下,但他爱妻之心同样天下闻名,传言他除了母亲、妻子和女儿再没和第四个女人有任何身体接触。
他对妻子的一往情深不知伤了多少女人,也羡煞了多少女人。
“贤侄若有暇,不妨同我去玩玩。”燕回天眼中大有深意。
我心中不由一动,“既然如此,那小侄可就不客气了。”
“若不出意外,这位永王当大有文章可作。”他虎目中不由升起一丝隐忧。
对这位伯父,我没有忌讳的必要,因而代他说出了下半句,“伯父是担心永王反?”
燕回天微微摇了摇头,“眼下的形势倒还不至于,只是世事难料啊,我只是担心若北方出现动荡,那”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们倾尽全力,也就问心无愧了,再说即使永王反了,也未必引得起多大的风浪。”当今局势,群雄逐鹿,我不由一叹,“我倒还是最担心北方。”
燕回天闻言哈哈大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孩子终没让自己失望,对大局的把握倒是非常清晰。
北方才是豺狼之地!
湖心红船之上。
坊上掉了许多灯笼,把雕栏壁画照得清清楚楚,就是水上也放置了许多莲花灯,仿佛黑幕中点缀的星星点点,颇具诗意。
只有永王和李憕以及另外一个中年人,其余众人尽退之小湖之畔。
一见燕回天走进,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相迎,双手紧紧握住燕回天的大手,豪迈非常,“十年一别,燕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燕回天哈哈一笑道:“王爷同样是与当年一般无二,不知是吃了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还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玉y?
“我等凡夫俗子哪有那等福气,燕兄怎么又称我王爷?难道也非要我称燕兄为燕王爷?”
燕回天大手一拍头,恍然道:“失口,失口,李兄原谅,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呀,总是这么溜口,都不知有多少回下次了!”李璘无奈的笑道,“难道燕兄是嫌李璘高攀不上,不配以兄弟相称?”
燕回天淡淡一笑道:“李兄多虑了,这位是?”目光看了看站在李璘下首之人。
李璘这时方恍然道:“看我急于和燕兄叙旧,都忘记为燕兄介绍朋友了。”将手伸向那人向燕回天道:“这位就是本地父母官,金陵太守韦大人。”
我一听他便是韦黄裳不由多打量了两眼,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袭青衣不现华贵,虽略显清瘦,却是精神矍铄,平淡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亮色,好一个韬光养晦之人。
燕回天眼神一亮,暗暗的点了点头,“早闻韦大人是国之贤臣,将诺大的金陵打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韦黄裳拱手道:“王爷过奖了,韦某愧不敢当。”
“憕儿,憕儿。”李璘喊了两声,却不见儿子有丝毫反应,转头一看却见他痴痴的望向隔着一道幕帘的对面,目中满是痴迷。
李璘正要教训这不成器的儿子,却听燕回天道:“李兄别动怒,我还和小辈计较不成?那事就此揭过,以后休要再提。”
李璘无奈道:“这小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得罪之处还请燕兄海涵,还没请教这位是?”
燕回天扫了我一眼,淡淡的道:“小侄风吹雪。”
李璘见状也只是淡淡一笑,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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