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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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黑娃你得记住,白家是善心人!”

想起了这些,鹿三就臊红了脸:“嘉轩你甭给他说那么多好话。哪怕拉光身汉

也不能要那货!立马把那货撵出门,下边的事下来再说。”白嘉轩动情他说:“看

在咱们两三辈人j好的情义上,叔真是不忍眼睁睁看着你把一个灾星招进门。我不

你,你再想想。”黑娃站起来点点头,表示他要认真地想了,赶忙拔腿走出马号。

黑娃离去后,白嘉轩以哲人的口气说:“毕了毕了。我断定黑娃丢不开那个女

人。要是能丢开,他当下就说丢开。没有法子。圣人能看一丈远的世事;咱们凡人

只能看一步远,看一步走一步吧,像黑娃这号混饨弟子,一步远也看不透,眼皮底

下的沟坎也看不见。你急也不顶用。让他瞎碰瞎撞儿回,也许能碰撞得灵醒过来,

急是没用的。”

白嘉轩真是不幸而言中。鹿三还侥幸着黑娃“想想”之后丢开那货哩,第二天

晌午回家去,让女人再劝劝黑娃,不料从女人口里得知,黑娃扛着青石夯挂着木模,

天不明就起身到外村给人打土坯去了。唉!

鉴于黑娃的严峻教训,白嘉轩愈加严厉地注视儿子孝文的行为规范。孝文是好

样的,穿着旧衣服每天三晌跟鹿三到地里去学务庄稼,一身土一脸汗从不见叫苦叫

累。只是这孩子脸s有点憔悴,断定不是农活太重的原因。白嘉轩晚上郑重地对仙

草说:“看来这崽娃子贪s。你得给那媳妇亮亮耳。”仙草撇撇嘴角,斜瞅丈夫一

眼。娶了儿媳,仙草初享做阿婆的人生滋味,在家庭里的地位自然就发生了变化,

可以稍为轻松地与丈夫对话了:“管人家小两口那些事做啥?年轻时候都一样,你

那会儿还不急得猴子摘桃一样。”白嘉轩仍很当真他说:“我那会多大!孝文这会

才多大?刚j十六,正长身体哩!甭贪s贪得嫩撅了!”仙草笑着依顺了,而且想

得更加周密:“这话我也不好开口。我给咱妈说一下,让她给她的孙子媳妇亮亮耳,

话轻话重都不要紧。”白嘉轩一下猜中了仙草的用心:“你怕儿媳恼恨你是不是,

让咱妈去说这号讨人嫌惹人恼的话?不过也没啥,会想事的人是知道为她好的。”

孝文结婚之前几乎没有接触过妈妈和nn以外的任何女人,结婚之后自然对女

人一无所知,新婚之夜依然保持着晚读的良好习惯,气匀心静地端坐在桌前百~万\小!说。

一对烫金的大红蜡烛欢跃跳弹着火焰,新媳妇在炕上铺褥暖被,他感到局促不适。

新媳妇暖好被褥,把一对绣着鸳鸯荷花的陪嫁枕头并排摆好,盘腿坐在炕上说:“

你歇下吧,今r个劳了一天了。”孝文说:“你先睡。我看百~万\小!说。”新媳妇忙溜下

炕:“你喝茶不?我给你烧水。”孝文说:“不喝不喝。你睡去。”新媳妇就悄然

睡下了。孝文读书累了也随之躺下了,他的光腿在被窝里撞着了她的光腿,就往一

边躲了躲,很快睡着了。连着两夜都是这样。

第四天夜里,孝文夜半醒来nn,听到耳畔啜泣声,他忙问她:“你咋了?”

她背着身子啜泣得更紧了。”你哪儿不滋润?有病了?”她的啜泣变成压抑着的呜

咽。孝文有点不耐烦了:“你不吭声,半夜三更哭啥哩?丧模鬼气的!”她转过身

来忍住了抽泣:“你是不是要休我?”孝文大为惊讶:“你因啥说这种没根没底儿

的话,我刚刚娶你回来才三四天,g吗要休你?既然要休你,又何必娶你?”她沉

静一阵之后说:“你娶我做啥呀?”孝文说:“这你都不懂?纺线织布缝衣做饭要

娃嘛!”她问:“你想叫我给你要娃不?”孝文说:“咋不想?咱妈都急着抱孙子

哩!”她的疑虑完全散释,语句开始缠绵羞涩起来:“你不给我娃娃……我拿啥给

你往出要……”孝文愣愣他说:“娃娃咋能是我给你的?我能给你还不如我自己要。

”她噗哧一声笑了:“你见过哪个没男人的女人要下娃了?”孝文哑了。她羞羞怯

法他说:“女人要下的娃都是男人给的。”孝文有所醒悟,随口轻松他说:“那你

怎么不早说?你快说我怎么给你?你说了我立马就给你。”她咯咯咯笑着搂住了他

的脖子,把肥实的n子紧紧贴住他的身,她抓住他的一只手导向她的胸脯,随之示

意他抚摩起来。孝文不由地“哎呀”一声呻唤,自觉血涌到脸上烧臊起来,浑身迅

猛地鼓胀起来,巨大的羞耻感和洪水般涌起的s动在胸腔里猛烈冲撞,对s动的渴

望和对羞耻的恐惧使他颤抖不止。他喘着气说:“甭这样……这不好!”她也微微

喘息着说:“就这样就这样好着哩!”他慌乱地挺着,被她按到她n子上的手僵硬

地停在那儿,不忍心抽回也鼓不起勇气搓摸。她的那只手从他的胸脯轻轻地滑向他

的腹部,手心似乎更加温热更加细柔;那只手在肚脐上稍作留顿,然后就继续下滑,

直到把他的那个永远羞于见人的东西攥到掌心。孝文觉得支撑躯体和灵魂的大柱轰

然倒掉,墙摧瓦倾,天旋地转,他已陷入灭顶之灾就死死抱住了那个救命的躯体。

他已经不满足于她的搂抱而相信自己的双臂更加有力,他把那个温热的r体拥入自

己尚不宽厚的胸脯,扭动着身子用薄薄的胸肌蹭磨对方温柔而富弹x的n子,他的

双手痉挛着抚摩她的胳膊她的脊背她的肩头她的大腿她的脖颈她的肥实丰腴的尻蛋

儿,十指和掌心所到之处皆是不尽的欢乐。他的手最后伸向她的腹下,就留驻在那

儿不由地惊叹起来:“妈呀!你的这儿是这个样子!”他感到她在他的抚摩下不安

地扭动着,一阵紧过一阵喘着气。当他的手伸到那个地方的一瞬,她猛乍颤抖一下

就把他箍住了,把她的嘴贴到他的嘴上,她的舌头递进他的嘴唇。他一经察觉到它

的美好就变得极度贪婪。孝文觉得又探入一个更加美妙的境地而几乎迷醉。她的双

手有力地拖拽他的腰,他立即意领神会她的意图,忙翻起身又躺下去。他急切地要

寻找什么却找不到朦胧而又明晰的归宿,她的美妙无比的手指如期如愿,毅然把他

导向他迫不急待要进入的理想的地域。他的腹下突然旋起一股风暴,席卷了四肢席

卷了胸脯席卷了天灵盖顶,发出一阵的伤的强光,几乎焚毁了。

孝文在盲目的慌乱和撕扯不完的羞怯中初尝了那种神奇的滋味,大为震惊,男

人和女人之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哇!这种秘密一经戳破,孝文觉得正是在焚毁的那

一刻长成大人了。他静静地躺着,没有多大工夫,那种初尝的诱惑又s动起来,他

再不需她的导引暗示而自行出击了,他不一而足,反覆享受,一次比一次更从容,

一次比一次的结果更美好。他终于安静下来对她说:“这样好这麽好的事,你前三

天为啥不早说哩?”她已缠绵得难以开口,只是呢哺着贴紧他的身子……第二天晚

上吃罢夜饭,孝文向婆(nn)问了安就回到自己的厢房,脱鞋上炕。新媳妇说:

“你今黑不念书了?”他听出她揶揄的话味也不管了,抱住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

说:“我想r你。快!”

白赵氏接受了儿媳仙草传达的儿子嘉轩要指教孙子媳妇的话竟然有点按捺不住。

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都从她的牵引下挣脱了手,从她的火炕上像出窝的鸟儿一样飞走

了,只有三娃子牛犊还在靠墙的被筒里睡觉。家里的事情由嘉轩撑持她很放心,因

为耳朵半聋听不清晰,因此就不去过问。每天晚上嘉轩仍然坚持睡前陪她坐一阵尽

其孝道。她从早到晚坐在纺车前纺棉花,再把那一个个线穗儿拐到工字形的线拐上

去,j给仙草去浆线织布。她很明白地限制自己不再过问家事,只是单纯地摇车纺

线。她自己不觉察而仙草却早已感觉出来,她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就又直又硬,

完全不像过去那么慈和婉约了。她听了仙草的活,就觉得接到了最重要的使命,当

下从纺车下站起来走到孙子媳妇的窗外:“马驹家的到后头来,婆给你说话。”孝

文媳妇也在摇纺车,随之就跟着婆的脚后跟走进上房里屋。婆坐在太师椅上,孝文

媳妇怯怯地站在当面。白赵氏说:“你比马驹大。你十九他才十六。你身子披挂雄

实,马驹还是个树秧。你要处处抬协他。你听下了没?”孝文媳妇满口答:“婆,

我知道。我过门前俺妈也教导我,说要抬协他。他比我小我知道。”白赵氏说:“

那你给婆说,你到屋几个月了,你咋样抬协他来?”孝文媳妇说:“我天天早起叮

咛他,做活要可自家的力气,做不动的活甭硬做,小心伤了筋骨。”白赵氏问:“

你还咋样抬协他?”孝文媳妇说:“我天天黑间劝他少念会儿书少熬点儿眼,白天

上地黑间熬跟身子就亏下咧!”白赵氏仍不动声s问:“还有啥呢?”孝文媳妇说:

“我常问他想吃啥饭,再给婆说了,就做他可口的饭。”白赵氏再问:“还怎么抬

协他来?”孝文媳妇再说不出也想不到更多的抬协的事例,一低头又有了心计:“

婆呀,你说该咋样抬协你的孙子?俺小辈人不懂啥,你老多指教才好哩!”白赵氏

反问:“我说了你能做到?”孝文媳妇笑脸相迎:“婆说的话我不敢不做。”白赵

氏再问:“我说了你不恼?”孝文媳妇说:“我咋敢恼婆说的话?我再不懂规矩也

不敢不听婆的语。”白赵氏点点头:“那我就说——”孝文媳妇诚恳地说:“婆你

有啥尽管说。”白赵氏压低声一字一板说:“你黑问甭跟马驹稀得那么欢!”孝文

媳妇听到时猛乍楞了一下,随之就解开了被婆强调了重音的稀,是被婆脱淖牙齿漏

风泄气的嘴把那个最不堪入耳的字说转音了,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喇地一下红赤

了脸,羞得抬不起头来了。“话丑理端。”白赵氏不急不躁他说,“马豹十六还嫩

着哩!你要是夜夜没遍没数儿地引逗他跟你稀——把他身子亏空了,嫩撅了,你就

得守一辈子活寡!”孝文媳妇的头低垂得更下了:“婆……没有的事……”“看看

马驹的脸s成了啥样子?还说没有!”白赵氏紧不放,“婆跟你实话直说,那个

事跟吃饭喝汤一样,吃饱了喝够了不想吃也不想喝了,过不了一晌克化了又饿了也

渴了,又急着吃急着喝了。总也没个完。”孝文媳妇咬着嘴唇硬着头皮站着恭听。

白赵氏说:“我给你说,十天稀一回。记下记不下? ”孝文媳妇咯咯讷讷:“记下

了。”

当天夜里睡下,她一次又一次推开孝文的手。孝文先不悦意,接着就恼了,问

她咋回事,她就学说了白赵氏白天的训示。孝文说:“婆怎么连这事也管?”她说:

“她是婆嘛!”接着又给孝文劝说:“婆的话说得粗鲁可是心好着哩,怕伤你的身

子骨儿,你小。”孝文气躁躁他说:“既然我小,忙着给我娶你做啥?给我娶媳妇

就是叫我r嘛!不叫r就不要娶!我想怎么r就怎么r,想啥时候r就啥时候r!”

孝文一边气呼呼说着一边就做了起来,像是和婆赌气似的。

第二天,婆又把她唤进上房里屋。她这回有了充分准备。婆一见她就说她骗了

自己。她就向婆艰难地述说孝文不听劝阻,自己也没办法:“婆呀……被窝里……

又不能打墙呀……”白赵氏嘬嘬脱光了牙齿的嘴:“我来试着打这堵墙,看看打成

打不成!”她不知婆将怎佯给她的被窝里筑起一道隔墙。

当晚,孝文和她又进入那种欢愉销魂的时刻,窗外响起婆的僵硬的声音:“孝

文,甭忘了你是个念书人唉!”随之就听见婆的小脚噔噔噔响到上房里去了。孝文

突然从她身上跌滚下来,浑身憋出粘糊糊的汗y,背过身睡去了。她心里很难受,

对婆憎恨在心里了。

白赵氏仍然不放心,连续十天里改变了天黑睡觉的习惯,吹了灯坐在被筒里

打盹,一当发觉孙子孝文窗户纸上的灯光熄灭以后,她就溜下炕来走到庭院里,

坐在孝文窗外的木马架上说:“马驹俺娃好好睡,婆给你挡狼。”这是孝文小时

跟婆睡觉时的催眠曲。直到窗里传出孝文匀称的鼾声,白赵氏才回到自己的火炕

上脱衣睡下。有一天早饭时,白赵氏接过孙媳侍候来的饭菜。把刚转身准备出门

的孙媳叫住,很得意地问:“你说,婆给你被窝里把墙打成了没?”孙媳妇满脸

绊红,低下头求饶似的喃喃说:“啊呀婆哩早都不……咧!”

尽管如此,孝文的脸s仍然发暗发灰,眼睛周围有一个晕圈儿,明显不过地

呈现着纵欲过度的样子。白赵氏终于明白给被窝里打墙的作法完全失败,就变得

恼羞成怒了。她再次把孙子媳妇传唤到上房里屋:“小冤家,你把婆给哄了!”

孙子媳妇忙说:“没有没有!”白赵氏说:“马驹的脸s在那儿明摆着哩。”孙

子媳妇低下头无言以辩。实际上孝文并没有因为婆的g涉而有半点收敛,几乎一

夜也没空过,更谈不上遵守婆规定的“十天稀一回”的法令了。她本人也很吃惊,

新婚三天连碰她也不碰的书呆子,一旦尝着了男女j媾的滋味就一下子上了瘾似

的永无满足了。她现在也为孝文的身体担忧,真的这样下去,孝文嫩撅了,她就

要守活寡了。她在被窝里规劝孝文:“细水长流好。你今黑忍一忍。等你长大了

要怎样就怎样……”孝文却当作耳边风又做起自己想做的事。她对婆诚恳他说:

“婆呀!打死我我也不敢哄你……我劝不下你孙子……”白赵氏说:“你跟他不

要睡一头,两头睡下。”孙子媳妇说:“试过了……不行。他在那头还能……”

白赵氏说:“你该给他另暖一条被筒,分开睡。”孙子媳妇说:“那办法我也试

了……他把被子扔到脚地,又钻进我的被筒……”白赵氏眼一瞪,喝斥道:“嗬

呀,说一千道一万全成我孙子的不是咧?你个碎bi(1)就没一点错咧?你看你那

俩n!胀的像个猪n脬!你看你那尻蛋子,肥的像酵面发喽!看你这样子就知道

是爱挨球的身胚子!”孙子媳妇连羞辱带委屈,低头哭了。白赵氏冷着脸狠着声

说:“马驹的事我回头说。你先把你管住。你要是再管不住,我就拿针把你的碎

bi(1)给缝了!”

白赵氏训斥孝文媳妇的时间选择在后晌,屋里的男人都下地去了,只有仙草

抱着蒲篮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不用回避。仙草看见儿媳妇低着头从她面前贼溜

似的走回厢房,倒可怜起儿媳妇来了,阿婆白赵氏明显袒护孝文而一味怪罪媳妇,

不说不公平吧总是解决不了症结。她把听到的阿婆的话全部说给嘉轩。白嘉轩听

着那些不堪人耳的粗秽的话脸红了又白了,说:“妈越老说话越不会拐弯了。”

白嘉轩当晚把孝文唤进自己的住屋,当着仙草的面训示儿子:“孝文,你说

我花那么多钱财供你念书,图啥?”孝文说:“叫我明白事理懂得规矩学为好人。

”白嘉轩说:“你倒是记着。做到做不到?”孝文坦诚他说:“我哪儿举止失措,

礼义不规,爸你随时指教。”白嘉轩微微上火动气:“还用我指教!你婆苦心巴

力为你身体着想,你听下听不下?”孝文倏然红了脸,低下头去了。白嘉轩g脆

他说:“你要是连炕上那一点豪狠都使不出来,我就敢断定你一辈子成不了一件

大事。你得明白,你在这院子里是——长子!”

孝文回到厢房,自甘就范钻进媳妇为他设置的那条被筒,悄然睡下。一月后,

孝文脸上的气s果然好了,脸颊红润了,天庭也洁亮了,灰暗的气s完全褪尽。

白赵氏不知道儿子训孙子的事,还以为是自己威胁孙子媳妇的结果,借着孙子媳

妇送饭的时候,口气宽松他说:“俺娃你放心,婆不用针缝了……”

当白嘉轩闻知鹿子霖家有一本更难念的经的时光,孝文贪s的事就算不上一

档子事了。

鹿子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打不起精神,儿子兆鹏婚后勉强在家住了三四天

就进城去了,整整一年都没有回白鹿原上来暑假和寒假也没有回来。鹿子霖不给

他送钱送物,也阻挡女人给儿子捎东西,企图迫使兆鹏在没吃没穿的绝望中回到

家里来。然而,当又一个新年佳节到来之际,兆鹏仍然躲在城里。鹿子霖的闷气

无以诉说无处发泄,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严重地影响了他到保障所里办理公务

的心思,除非一些非亲自经手亲自出面j办不可的事,其余一切大小事务都一概

推给桑书手去办了。这桩家庭隐患被全家成员自觉地包裹着不向外人泄漏,唯恐

冷先生知道了真情。鹿子霖曾不止一回退一步想,如果兆鹏娶的不是冷先生的头

生女而是另什任何人的女子,兆鹏实在不愿意了就休了算了,但对冷先生的女儿

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冷先生是穷人和富人的共同的救星,高尚的医德赢得了

极高的威望。结亲为好反成仇,其结果,遭受众人耻笑唾骂的必定是鹿子霖自己。

一年来鹿子霖害着沉重的心病,外表上却显得愈加和气愈加宽容; 显着十分谦和

十分客气的样子与人说话,有时还自如轻松地和同辈人打浑调笑,却把心里隐伏

着的危机掩饰起来了。他隔三错五地到冷先生的中医堂去,说一些他在各个村里

执行公务时听到的传闻或笑话,逗得亲家那张冷峻的脸绷不住就畅笑起来。他说

给冷先生神禾村一个脏婆娘的真实故事:“狗娃妈,娃屙下,找不着n布拿勺刮。

刮不净,手巾擦。n布撂哪达咧?咋着寻也寻不见。揭开锅盖舀饭时,一舀就捞

起一串子烂n布。你说脏不脏?脏!可那一家全部长得黑瓷圪塔样。 人说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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