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爽利的多。
只是空气似乎凝固了。
云衍怀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客栈只有他们两个人,连小厮送上茶点后也已经默然退去,想必又是某人示意,那么,他是连今日自己这场失态都早已料定了吗?……云衍怀嘴角泛起苦笑,却听那人轻轻叹了句:“他赢了。”
——什么?
云衍怀一愣,但见薄佻白缓缓起身,雪白衣袖迎着夏日的微风徐徐掠动,紫玉琼冠,发如香墨,梅花傲骨含而不露,男人静静的望着他道:“我说,他赢了。”
今日之前。
夜笙歌踏露而归,连日奔波不负所望带回了薄佻白最想要的消息。有关少年秋水,和隅家诸多人模棱两可的关系。
“所以,你是想说秋水在离间你我二人的关系?”听完前因后果仍觉不可思议的某人复又坐回原位,表情狰狞,“莫非这么久以来夜笙歌都是在做这些无聊的事??”说虞秋水跟隅家人有关系他信,可是说虞秋水挑拨他二人关系这他就诧异了,薄云两家世代交好,即便他同玉缺关系并非多么亲密,可是打小一起长大也对双方有些了解。虞秋水要离间他们,就凭着他对他致命的诱惑力?!
云衍怀铁青着脸:“你最好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这不就是了。”薄佻白眼波一转,眸如珐琅,玉指一点轻飘飘道,“你这不就是在同我闹别扭?”
“……”真想用两根指头捏死他啊!
“多说无用,看下去便知分晓。”薄佻白道,那副表情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多吐一个字。云衍怀如百抓挠心,这辈子没如此颓废过,憋屈半天又冒出一句:“要多久?到你说的真相大白,还要多久?!”
“日落时分。”这回倒是干脆利落,想他薄佻白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只是自洛阳一聚后诡异的事情太多,人人都悬起一颗心,不再信任单纯的接近。薄佻白将目光投向对面那座宅邸,日头逐渐偏西去,天边缓缓摇曳出一丝丝残红。日落时分,就快要来临了吧?隅殷色。
顺着薄佻白视线的方向,云衍怀看的清楚那一片颇为典雅的宅邸,不愧为百年书香门第,层层楼宇布局都独具匠心,居高眺望,尤为壮观。然而那里真的有他心心念念的人么?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在那里。虞秋水,该叫你虞秋水,还是如笙歌和玉缺所言,应当称呼你一声:
七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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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隅枕雪甫一踏进隅家就觉气氛不对,往日门禁森严之地竟然只留了一个新来的奴仆把守,见她到来还目瞪口呆,细问则发现言辞闪烁。隅家果真是出了事!她想,顾不得多问便匆匆往内堂去,她是急着间隅枕书,却不知此刻下人们早已正围在某处窃窃私语着连日来的怪异现象,也就不知她理想的救星正一步步堕入魔障里,不可自拔。
偌大前堂,只有一人正支着鬓小憩。他俯睫的侧面看过去有些微羸弱感,像一株清秀绝伦的兰花,纤细诱人。长长睫毛掩盖下的瞳仁乌黑如墨,眼稍勾着一星撩人的媚态。隅枕雪迈进门的双腿浑然一僵,双目陡然圆睁,只听那一声低笑灌入耳内:“咯咯,阿姐呀……”
阿,姐?他叫他阿姐?他是谁?!!
隅枕雪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错愕的望着那似曾相识的侧面,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扶着门框的胳膊僵硬无比,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半晌,方才哆嗦着挤出一句:“你、你是……你是谁?!”
“我是谁。”支着鬓角的手腕慢慢垂下,露出那人完整的侧面,似曾相识的轮廓,嘴角一湾鬼魅的笑意。缓缓转过脸,少年额心一滴猩红朱砂无比妖娆,不语,只轻轻偏起头来冲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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