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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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噩梦会过去的。你一定要好起来!卫青!”刘彻鼻音重重的,像是许诺又像是命令。

把卫青送到刘彻身边的是公孙敖!

那天,久等不见卫青回家的卫妈妈心中焦急,正好公孙贺以探病为名去看卫君儒,拉了公孙敖一块去。听卫妈妈一说,公孙敖便自告奋勇去寻卫青。不想路途中内急,便拐入路边的灌木林方便,正与卫青错过。等他到达卫戍营的时候,被告知卫青已经离开了。他当下转身往回走。

正好,卫青这个小队的卫卒们好容易得三天假,于是回家的回家,要进城的进城,都结伴一起走。都是年青的军人,公孙敖x喜j友,便下了马与他们慢慢前行。一路倒也相谈甚欢。

不料在离卫青和阿彘见面的小树林不远,居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刘彻和卫青见面,公孙敖是知道的,对于皇帝和兄弟未来的妻弟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缘法,公孙敖不敢置喙。但是,卫青和他之间却是十分亲厚,如同真正兄弟。

他知道今r皇帝不知卫青提前回家,不会前来,那么,肯定是卫青出事了。于是他大叫一声:“不好!”便上马向小树林奔去。后面的卫卒们惊诧莫名,但众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既听见兵刃打斗之声,便不愿袖手旁观,纷纷向小树林奔去。

等公孙敖驰马奔到树林里时,便看见一群青衣蒙面人围着一个被黑s巨网紧紧捆住的人,其中一个,正将一柄染血的长剑从那人身上抽出,而那人也砰然倒地。

虽然他不知那是卫青,但见情势危急,便大喝一声:“光天化r之下,什么人在此行凶?”

那群人一愣,便要围过来,但一展眼看见公孙敖后面那群卫卒也快赶到。于是,一声呼哨,那群青衣蒙面人便迅速散开,撤得gg净净。

公孙敖才下马,和着那些卫卒打开巨网,看视里面的人。

这一看之间,不由得惊魂万里:虽然这人双目紧闭,满面尘污,全身上下如同浸在了鲜血之中。但仍清楚地看出,这是卫青!

一时之间,众人被眼前的惨象惊呆,回不过神来。

还算公孙敖把持的住,颤抖着手探了探卫青的鼻息,便狂呼一声:“还有气!”众人才定了定神来,七手八脚将卫青扶上马背,公孙敖也上马扶定了他,不假思索,策马就往建章宫奔去。

当天子刘彻和他周围的韩嫣、黄顺看见公孙敖抱着满身血污,气若游丝的卫青进来时,大吃一惊,刘彻更是心口如同被大锤击中,心跳几乎都一时停止了。

来不及问是什么原因,才回过神他就骤然暴跳起来:“叫太医,叫太医!”除此之外,竟不知如何是好!还好随侍在旁的韩嫣镇定,忙上前细细察看卫青的伤势。见卫青满面灰尘,伸手一抹,沉声道:“白(即石灰)!不可用水擦,快拿菜油来!用水这眼睛就废了!”

当下就有小内侍,连滚带爬地去拿菜油。

太医一到,就被急得火冒三丈的皇帝差点吓掉了魂。好在刘彻没心思追究他为何如此慢腾腾的迁延皇命,而是急切喝道:“快,快救人!”

这时,菜油也拿来了。小内侍何曾见过这满身是血的惨景,抖抖索索弄不清,被刘彻一脚踢倒外面。韩嫣见状,暗叹一口气,上前拿起丝帛菜油道:“我来!”

韩嫣细细替卫青清洗眼睛。

太医这里虽然紧张,也仔细检视卫青的伤势。

刘彻觉得,空气都凝固了,每一口呼吸得都很艰难,而且吸到胸中,竟如同火焰般炙热。

似乎过了很久,太医才放检视完毕,恭谨道:“陛下,此人还有三分救!”

“三分?”刘彻急道。

“不错,这些伤口虽然凶险,却万幸没有伤到心脉。最险的是这一剑,竟是擦着心脏的边缘刺过……”太医还要再说,心急的刘彻一下打断他的话:“朕不管你三分五分,若是此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朕就叫你陪葬!”

太医惊得面如土s,伏在地上连连叩头。

“快,快救人啊!你这个笨蛋!”见他如此,刘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想上去踢他一脚。

太医慌忙爬起,为卫青治伤。

一时卫青眼中白清理g净,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清创敷药。小内侍们战战兢兢,将他身上血污的衣衫和身下的被褥尽皆轻手轻脚地换去。药煎好了,在刘彻如利剪的眼光下,喂药的内侍差点把药打翻了。

刘彻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废物,怎么平常一个个平素还算伶俐怎么一有事情就笨成这样!”若不是自己这一生还从未g过喂药的事,恐怕比内侍还笨的话,他早就捋起袖子自己上了。

韩嫣见状,轻轻道:“陛下,还是我来吧!”

刘彻“唔”了一声,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卫青,头都没回。

韩嫣心中苦笑,接过小内侍手中的玉碗,命人撬开卫青的牙关,用银匙一匙一匙慢慢灌下。

待得药灌下去一会儿,太医再次把脉。良久道:“脉搏虽仍不强,但比起刚才要好些了。”转过身来,再次对刘彻作礼道:“陛下,此人目前有五分救得!因失血过多,需静养慢补,方可痊愈!”

刘彻刚稍稍松了一口气,听见“五分救得”便又焦躁起来,道:“太医院里,除了你,医道好的还有那几个?”

那太医道:“还有张王二位,皆是有名之士!”

听了这话,刘彻冷冷道:“来人,把这二位都宣进来。”

待两位太医进来后,刘彻才道:“辛苦几位,这几r便在这云台殿值宿,不管任何代价,只要保得这人x命安宁,便是大功一件。如若不然,我大汉太医院里容不下无能之人!”

几人诚惶诚恐,不知受伤的这位是何等人物,得天子如此看重,问都不敢问一声。自此,三位太医院的太医便轮流把诊,小心医治照顾。

见卫青暂时x命无碍之后,刘彻才找到公孙敖问详细情况。

那公孙敖在送来卫青后,又返回过那树林一次,但地面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正在失望间,那r一起救卫青的一个卫卒找到他,将那r在场地中捡到的巨网和一块小小的破烂的帛布送上。那巨网公孙敖见过,但那帛布却十分蹊跷,似乎是包某种粉末状的东西用的,上面还有残留。

公孙敖小心用手指摸了一点,放在鼻端嗅嗅,不由得骂道:“白!这些下三滥!”

巨网和帛布,就放在刘彻跟前。

刘彻心中一阵怒火,如果不是这下三滥的方法,那么厉害的卫青岂是那么容易伤害的。因此也更为卫青不值。

压着怒火,问公孙敖道:“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

“臣细细检查过,现场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仔细看着这些东西,皱着眉头,刘彻缓缓道:“公孙敖,你去查一查。这巨网是兽筋所制,用料用功费时费力,一般人家应该无力做此事,作此物的,不是权门巨富之家不能为。”

公孙敖小心c口道:“陛下,为何是权门巨富之家,不是猎户所为呢?”

刘彻冷冷道:“你看这帛布,是上等丝绸。用着上等丝绸来包不值钱的白,普通人家怎么用得起!”

“那臣就从制这些东西的工匠那里查起!”公孙敖道。

“甚是!”韩嫣c口道,“但公孙不要忘了,这巨网帛布如此昂贵,但帛布包白偷袭,巨网拿人,乃是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不出意外,主持此事之人,定然是现在巨富但过去卑下之人!”

“不错!”刘彻看着韩嫣,眼里满是赞许之s。

公孙敖喃喃道:“这就怪了。过去卑下现在贵盛这样的人……就是有,卫青素来谨慎,也不可能和这种人结仇啊!”

这时,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他看看周围的皇帝、韩嫣和兄弟公孙贺,他们的眼光也十分异样,显然,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董偃,馆陶长公主的入幕之宾!

董偃出身于集市混迹于街头,由于母亲是卖珠人,所以,十三岁时起就常与母亲出入与长公主的府邸。馆陶公主见他俊美可爱,便将他留在府中供养。董偃年纪既长,长公主忍不住吃了自己身边的这从嫩草。于是,董偃便做了馆陶公主的入幕之宾,长公主爱之如命。这件事,众人都知道。

这董偃因和馆陶公主的关系,一时贵盛无比,许多权臣巨富与之j好,众人皆称其为“董君”。

但,这董偃和卫青却是往r无怨今r无仇……韩嫣略一沉吟,已知其中关系。

这时,听得刘彻缓缓道:“黄顺!”

宦监令黄顺忙趋身而上:“奴婢在!”

“你去给朕查一查,这几r椒房殿可有人打听过朕的行踪!”

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雷霆

翌r,未央宫椒房殿。

皇后阿娇闷闷不乐地跪坐在椒房殿的廊下,无聊地逗弄着她那只名叫雪奴的价值千金的西域长毛猫。心中一片茫然,思绪纷乱,一忽儿刘彻,一忽儿卫子夫,一忽儿是那个卫青;想得头都疼了,却还是一团混乱。

她的手洁白柔美,在那长毛猫身上不断抚动。那猫被她抚摸得十分舒服,呼噜呼噜地咕哝着,翻了个身,让她的手继续抚摸另一面。

阿娇一怔;笑道:“小东西,你倒会享受!”

这时,忽然椒房殿内侍报到:“皇帝陛下驾到!——”

阿娇又惊又喜又忧。

惊的是刘彻居然来了;喜的是刘彻既然来了,表明自己还没有被他完全遗忘;忧的是,母亲命人除掉卫青的事不知怎么样了,刘彻会不会知道?

当下也不及想那么多,便要迎出去。

但转念一想:我自来高傲,如果今r反常,若他知道卫青死了便反而会招他怀疑。想毕,便将雪奴揽在怀中,懒懒道:“知道了!”

此时y光明媚,那点点金s,透过廊下碧绿的树荫洒下来,照着这个二十四岁的女人的身上。她银红的绕襟长袍里露出浅黄s的丝绸内衣,映得她的脸如花瓣一般,吹弹得破。

她缓缓地站起来,身形窈窕,曼妙多姿。

刘彻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亮丽的美人图。

但是,这样的图景却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感受,他心中涌动的,是厌恶,是愤怒!

“陛下今r怎么有兴……”

阿娇话未说完,便被刘彻铁青的脸s噤住了口。她与刘彻自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刘彻脸s如此难看。

“嘿嘿,”刘彻冷笑到,“朕确实有兴,有兴想知道皇后想把手伸到什么地方去?”

阿娇心中“砰”地一跳,表面上却假作镇静地道:“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阿娇竟是不知道。还请陛下说得清楚点,阿娇也好回答!”

见平素x子急躁的阿娇这时候倒沉得住气,刘彻倒有几分意外:

“好,朕就给皇后说得明白点。你想对卫青怎么样?”

阿娇万万想不到刘彻会把话说得如此扯破脸,显见这个什么卫青竟比卫子夫在他心中还重要。心中一酸一怒,便昂然道:“我不知道什么卫青,还请陛下明示,这一个姓卫的,又是哪个角落里寻出来的脏东西?”

“你骂谁是脏东西?”刘彻怒道。

“怎么,我说错了?难道不是吗?不是马圈就是牛栏里的什么阿物儿!阿娇再不济,也不会和这些东西打j道!”

“你……!”

“我什么我,”阿娇越是委屈就越是牙尖嘴利,“我阿娇再怎么也是公主之女,好过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男人。陛下也该自重,免得将来要是有了儿女,还不知是谁生的贱种……”

刘彻脸s气得发青,脸上青筋暴露,抖着手指着阿娇。

阿娇冷哼一声:“我这话也说错了,这卫青可是什么也生不出来的,陛下大可放心,只要g净就好。”

阿娇句句诛心,刘彻气得发抖。那手一直指着阿娇,便想给她狠狠一个耳光。

而这时,阿娇怀里的长毛猫雪奴,看见刘彻的手指一直在阿娇面前,便“嗷呜”一声,伸爪便抓。刘彻缩手不及,竟被在手背上抓出了一道白印。

他x子原本狠戾刚烈,不过多年来被情势所,隐忍退让而已,这时因为卫青受伤,早已怒火攻心。激怒之下,不假思索猛地伸手,竟然抓住雪奴的头颈使劲一扯,从阿娇硬生生将猫扯出。阿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刘彻便已顺势将猫用力砸向廊台边的汉白玉石柱。

他多年习武,武艺虽不很高,但身子健壮,臂力也是十足。

当下那猫只来得及“嗷——”地叫了半声,便脑浆迸裂,鲜血四溅摔死在石柱之上。

阿娇顿时吓得呆了,她与刘彻虽自幼相识,但她自幼深受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的宠爱,旁人连重话都不会说她一句,养成了趾高气昂的x子,其实s厉内荏。而刘彻虽贵为皇子,但母亲家世卑微,处事自是谨慎,谆谆嘱咐他不要惹恼阿娇,故而一直隐忍。今r阿娇才见识到他暴烈的本x,一时间花容失s,几疑在噩梦之中。

眼见那猫血r模糊的样子,不知如何,刘彻心中一阵快意。他恶狠狠地转头看着阿娇。

阿娇见他双目凶相毕露,不由得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却被衣服的长尾一绊,向后摔倒在地,兀自惊惧地看着刘彻。

见她恐惧,刘彻心中更是快意,不待她起身,便跨前一步,弯下身去,伸出二指捏住她的下颚,道:“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阿娇想嘴硬地回句什么,却全身打颤,说不出来。

“皇后,你不用怕。”刘彻的脸上,露出一个y冷的笑容,“你要管理后宫,朕容你;你要母仪天下,朕也容你。只是,你别把你的小爪子——”他伸手捏住阿娇的玉手,接着道:“——伸得离朕太近了。那么,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娇猛地缩手,说不出话来。

“嘿嘿!”刘彻冷笑一声,直起身来,对身后命令到:“把人带上来!“

几个随身侍卫如狼似虎地推搡一个人上来。

阿娇看时,心中一紧。正是自己的心腹内侍,被命去打听刘彻行踪和卫青消息的那个。

于是,她脸s顿时惨白。

刘彻笑道:“这只爪子,皇后还认得吧?”

不待阿娇开口,冷脸喝道:“拉下去!给我剐了他!”那内侍原本唬得抖做一团,这时一听便惨声哭叫:“娘娘,皇后娘娘救命呀!……”任他如何哭喊,那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却利落地将他拖了下去。“饶命呀!皇上饶命!——娘娘救救奴婢呀!——”一路之上,他不停惨唤求饶,凄厉的声音在椒房殿高大的宫墙里回荡。

椒房殿里一时上下失s。

刘彻冷笑,问道:“椒房殿里管事的是谁?”

大黄门赵彦p滚n流地爬上前来,身子筛糠一样:“奴……奴婢,赵,赵彦……”

刘彻冷冷道:“你竟然是这里管事的,就将这里管好。内宫之事外言不入,内事不传,更何况椒房殿。过往之事,朕睁一眼闭一眼,但从今天开始,你给朕把上上下下管好了。若有半点差错,朕象刚才那样,活剥了你!”

赵彦早已面如土s,大汗淋漓,抖着道:“奴,奴婢明白。不敢有错!”

见这奴才在自己面前抖做一团,刘彻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皇后今rr身体欠安,宫妃外宅一律不见,对了,朕从明r起每r早早过来陪皇后给太皇太后请安!你好生记得”

赵彦唯唯。

阿娇脸s苍白不发一言,尽自瞪着一双木木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麻木地听着他发号施令。

出得椒房殿来,早已守候在这里的韩嫣见礼之后,便道:“陛下,所命臣所做之事,臣已全部做完。特来回皇上!”

“哦!说来听听!”刘彻命。

“臣奉命将那r的巨网和帛布面呈长公主,并按陛下的意思言道‘这是董君之物,不意被陛下得到,现请长公主归还。’又言,‘陈驸马忌辰已近,长公主恐忙不过来,若是长公主要董君主祭,陛下愿意下旨,为姑母解忧。’”

韩嫣一边说,一边忍俊不禁。

“想必长公主脸s十分好看?”刘彻有兴致地问道。

韩嫣终于开怀道:“一红一白,一青一紫,如同猪肝。”又说:“这会儿,恐怕长公主有好些r不会进宫来了吧?”

刘彻淡淡一笑。

“不过,陛下今r倒是畅快。可太皇太后那边……”韩嫣美丽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之s。

“太皇太后么?”刘彻抬起头,望向远远宫墙外的天边,眼里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太皇太后这几r身体欠安,恐怕,不会有心思理睬这些事!”

刘彻

太皇太后的确生病了,病得还不轻。所以,宫中朝野一时如巨大的河流,虽然表面上还维持它的平稳,但是,下面却已经暗流汹涌。

窦太后的两个兄弟窦长君和窦广国忧心忡忡,每r都来问安。

馆陶公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王太后也十分着急,整r随侍在侧。

各级朝臣纷纷忙乱。

而皇帝刘彻更比平r忙到十分去。先是朝中事务多如牛毛;又要时时探问候视太皇太后的身体;建章宫里还躺着个心中挂念的卫青;椒房殿里又有个须得时时注意的阿娇;母亲王太后处也要时时恭询……

好在他毕竟是皇帝亲自抚育的皇子,早已会学会如何r理万机。

一天几处,处处不落:平r歇宿在建章宫卫青养伤的云台殿,五鼓时天未亮就起身到未央宫早朝,早朝后会了皇后阿娇去长信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然后就一直批阅国事接见大臣……到得晚间,便又乘辇回建章宫云台殿,看过卫青方才歇宿。

一r便这样如走马灯的转。

他x子又急,什么事都挂着,只苦了那些探听和传送消息的内侍们。他走到长信宫,云台殿的人便得时时飞报卫青的消息;他到云台殿,那长信宫的内侍便得时时传送窦太后的病况……好在皇后阿娇和馆陶长公主被上次一唬,安分不少,不然,他恐怕更得焦头烂额。

好在,太皇太后的病虽然沉重,还是慢慢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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